雪儿漫无目的地在山野中走着,心里的伤痛让她根本顾不得看脚下的路,也没有留意到自己所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刚才的村庄。
这么久了,无畔都没有跟上来找她,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再管她了。想到这里,雪儿就不禁暗骂自己,他都已经说得那么绝决了,又怎么可能再倒回来找她?
那她该怎么办?现在就回京城吗?本来,她是准备好好的在外面玩上一阵子的,可是,如今,她竟第一次那么渴望回到皇宫去。她再也不要出宫玩,再也不要闯荡江湖了,都怪那个无畔,她现在觉得心里难受死了,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或许,她该告诉皇兄,让皇兄把他抓起来,关进大牢里,让他一辈子在牢里孤苦到老,让他知道欺负她的后果!
她一路咬牙切齿的想着各种折磨无畔的方法来泄愤,可是,心里却仍是无法轻松起来,反而越走越觉得沉重。
突然,她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往,他不让她跟,她不是也跟着了吗?为什么这次要这么听他的话,还自己跑掉?她可是还答应过她三个月时间的,如今才过了几天,她怎么能就这样自己放弃呢?
她堂堂碧落国的公主,爱跟着谁就跟着谁,他不乐意,她就偏跟着,他不喜欢她,她就烦死他。他害她这么痛苦,她就偏要留在他身边,让他更痛苦,她才不要成全他,就算他不喜欢她,她也要烦他烦到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她。
对,这才像她秦香雪的为人,她才不要这么轻易跟他认输,想就这样甩掉她,门都没有。
这样想着,她顿觉心里的积郁一扫而空,整个人轻松了许多,立刻掉转头往回走。原来,走向他的脚步是这样的快乐轻松,与他背道而驰,却又是那么的沉重难受,于是,她决定,不管以后他的路是走向哪里,她的方向是锁定他了。
可是,没走几步路,雪儿心里就犯难了。这是在哪里?脚下的路怎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眼前的景象看起来好像都一样,又好像很陌生,却怎么也找不见之前与无畔分开的那条山路,事实上,当时光顾着激动,她已记不太清那条路上有什么特征了。
完了,她迷路了。
就在她焦急着想要喊出无畔的名字时,林子里细微的响动让她立刻闭上了嘴,下意识的摸出一包药粉藏在了手中。
响动并不只是来自一处,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东西正在朝她靠近,而她就像是掉进了猎人包围圈的猎物一样,只能静待收网的那一刻。
对方似乎知道她落了单,并没有太多顾忌,随着一阵枝叶翻动的声音,一群黑衣蒙面人手持大刀从林子里窜了出来,将她围在了正中。
不会又是遇上了山贼吧?雪儿吓得头皮发紧,刚才她走了这么久,就算现在呼救,无畔定然也听不到了吧?就算听到,大概也不会管她了,没准还会以为她在使诈呢。
怎么办?对方这么多人,还带着兵器,硬来的话自己肯定不是对手。自己的药并不可能保证一下子放倒所有人,如果贸然呼救,惹恼了他们,只怕下一秒就身首异处了。
“你们是什么人?是要谋财,还是害命?”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管这些人讲不讲理,先拖延一下时间,再想对策吧,也许,无畔会突然出现,像上次一样。
尽管知道这个念头有如白日做梦一样不切实际,可是,却还是支撑着她没有因为恐惧而自乱阵脚。
“哼,财我们不稀罕,至于命,那得看你听不听话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狞笑着说道,露在黑巾外的一双眯缝眼里充满了不怀好意,让人不寒而粟,其它人眼里也同样流露出猥`亵的光芒来。
雪儿心中一紧,难道,这些人想要劫色?一股怒火不禁油然而生,冷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
她是公主,即便此刻身着男装,但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和那双不容亵渎的清澈黑眸还是让那些黑衣人为之一怔。不过,也只是片刻,便有人大胆的狂笑道:“你是谁都不重要,反正你现在是落入了我们手里,只能听从我们的摆布了,别跟她废话,带走!”
“等一下!”这些人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雪儿索性掏出了怀中的令牌,道:“你们看好了,这可是连皇宫都可以自由进出的令牌,你们若敢对我不敬,当心我灭你们九族!”
总算,那些黑衣人有了一点反应,惊恐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后,有人压低嗓门问道:“怎么办?”
当中有人似乎是这伙人的头,在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令牌后,道:“谁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事已至此,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雪儿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大胆,心里虽然已有了最坏的打算,嘴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的恐吓道:“实话告诉你们,我可是当今的公主,奉我皇兄之命来北城体察民情,如果我失踪了,我皇兄定然会追察到底,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如果你们现在走,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众人又是一惊,趁着他们交头接耳商量之际,雪儿暗中取出了一支药瓶,拔去了封口,从袖口里滴出了少许在地上。
很快,这些人商量出了结果,还是那个领头的人发号施令道:“兄弟们,做不做两头都是死,先把人带回去给我藏好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立刻便有几个黑衣人提刀上前来,雪儿刚想说自己跟他们走,不要绑她,哪晓得这些人根本就没打算用绳子,其中一人从身后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他手心里藏着一块布巾,一股奇怪的味道顿时毫无预警的随气息进`入了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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