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迷药!意识到这一点,雪儿忙屏住了呼吸,却已经迟了,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知道,自己很快便会失去意识。从来都只有她给人下药,没想到,今天自己却栽在这最最劣质的迷药手里。
无畔,他会不会来找她?如果不会,如果她被这些人害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来不及深想,她的意识已一点点涣散,最后眼前化作一片漆黑。
见她晕了过去,其中一个黑衣人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和其它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迅速窜入了丛林中。
另一座山头的小道上,无畔循着原路回到了那对老夫妇的住处,却得知雪儿根本没有回来过,那一瞬,他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一种强烈的不祥感重重的压上了心头。
“哎,你要去哪?”一路尾随着他的司银佩见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实在有些跑不动了,却又不得不跟上去,“等一等,我脚好痛。”
无畔脚下一顿,司银佩只道他终于心软了,忙快走几步赶到了他身边,迎上的却是一双毫无温度的绿眸,眸中的光芒有如月夜的清辉,看似妖魅,却给人一种寒彻心骨的恐惧,吓得她本能的倒退了一步。
“如果你再跟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现在已经够烦躁了,所以,即便她是个女人,他也不敢保证,在这种心情下他不会对她出手。
司银佩平时嚣张惯了,几曾被人这样威胁过,但面对眼前的男人,却表现得异常温顺,只是一脸委屈的小声辩道:“这山林里到处都有危险,你现在赶我走,那我不等于羊入虎口吗?那些山贼一定还没走远。”
无畔没有时间跟她磨蹭,转身继续赶路,留意着山道上的每一条岔路口,推断着雪儿可能会去的方向。
司银佩也并不傻,知道他现在心急什么,眼珠一转,道:“这里山连着山,要找个人谈何容易,你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跟我一起回镇上找我爹,然后让我爹多派些人马过来帮你找,岂不是省事多了?”
山里无处不蛰伏着危险,哪怕是多耽隔一会,也可能会致人性命,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她。
好在,他曾接受过最严厉的训练,不管是在大都市,还是在野外,杀手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杀死目标,而是要先透过蛛丝马迹准确无误的寻找到的目标的确切所在。
空气中的气息,地面上的足迹,以及山道上的一草一木都有可能提供线索。
没想到他竟会完全忽略自己的话,司银佩那张本还算漂亮的脸此刻气得皱成了一团,事情根本没有按照她之前的意愿发展,本来是想让这个男人救下她,再趁机让他送她回家的,却没想到他自始至终连正眼看她都没有,也不知道关心一下她有没有受伤,早知道,她就该忍痛用苦肉计了。
突然,前面的无畔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照着一条小道快速朝前走去。司银佩心中一紧,意识到了什么,也顾不得装虚弱了,忙紧步跟上。跑了一小阵后,无畔突然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那似有若无的香味渐渐转浓,面前草丛一片血光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无畔胸口处抽搐了一下,脚步沉重的走了过去。
一个熟悉的药瓶躺倒在草堆中,香味似乎就是从这里弥散开的,无畔捡起药瓶看了看,这的确是雪儿的东西,瓶口边缘的血迹与草丛里的血迹一模一样,他这才留意到,这些并非是真的血。
真的血会随着时间而变色,而且,也绝不可能会发出香味来,而这草叶上的印迹却红得有些艳,似是为了吸引人注意一般,而且,那香味浓而不腻,却能飘散那么远,难道,是她留给他的讯息?她果然出事了。
从周围的脚印以及被踩压过的树枝来看,不久之前,这里来过不少人,他来迟了。
“哎哟!”身后的司银佩突然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哀声道:“好痛,我扭到脚了。”
无畔心中一凛,下一秒,已回身到了司银佩身旁,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一柄薄薄的冰刃便抵在了她细嫩的脖颈处,“说,她人在哪?”
司银佩浑身一震,但只是片刻,便冷静了下来,道:“你是不是急疯了?干嘛问我要人?她不是自己走的吗?我哪知道她人在哪?”
绿眸中的杀意直逼向她,并没有因为她的申辩而放过她,刀锋处反而更进了一分,司银佩只觉得脖子处有细微的痛楚,那柄刀刃似乎已割破了她的皮肉,吓得她整个人绷紧了。
“最好不要装傻,我没有多少耐性。”无畔淡淡说着,看似平常的语气里却压抑着涌动的萧杀,“堂堂总兵府的千金,会孤身一人在荒郊野地被山匪劫持吗?”
而且,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她的功夫就算不敌山匪人多,却也不至于束手就擒,可他救下她的时候,却没有在她和山匪身上发现过任何打斗的痕迹。想到昨天跟踪过他的那些人,他心里隐约感觉到了这几件事之间的关联。
雪儿和她有过过节,而以眼前这个女人的性子,也绝不是甘于吃亏的人,他怎么就忘了这一点,竟然在这种时候跟她分道扬镳,如果她有什么意外……
想到她此刻可能遭遇的种种处境,无畔心里再也无法平静,刀尖处一紧,一丝殷红冒了出来,“你只有一次机会,再说不知道,就永远不用回答了。”
司银佩只觉一股寒意从足底直窜到了脑门,此刻,他离她很近很近,近到她终于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脸,感觉到他的呼吸,然而,这种亲近带给她的却是意想不到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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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米能挤出来,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应该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