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在剑锋下安静下来,北宫殇唇畔露出一丝得意,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奴役就该有奴役的样子,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耐性,你已经不是那个骄傲的公主了,认清自己的身份,对你有好处。”
如果我会认命,我就不是苏娆娆。我在心里答着,脸上却努力掩饰着内心对他的愤恨,冷冷的瞪着他。
北宫殇深沉的眸子似是能看透人心般,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丢掉了手中的剑,“来,给孤王锤锤腿。”说话间,他翻身躺在我旁边,我惊得连忙从床上弹了起来,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我忙用手支撑着身子。
“怎么回事?”看出我的不对劲,北宫殇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上下打量着我,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毯子不知什么时候褪至了腰间,胸前一片旖旎风光尽露,“不许看!”我羞恼的喝着,忙将毯子拉上来,包住自己。
“你的头怎么啦?”他的视线定格在我绑着白布的额间,语气有些不悦了。
“不用你管,死不了。”我没好气的回着,侧过脸去,暗自咬紧唇强忍着疼痛,眼前竟有些模糊起来。
北宫殇突然从床上坐起,一把拉过我,手顺势也拉开了我头上的白布带,伤口处本来已经黏合,血和布早就凝结在一起,他这一扯,让原本稍稍愈合的伤口再度被拉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我惨呼一声,再也无力承受,整个人虚脱了般倒了下去。
“喂!该死的女人!”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棉花堆里,软软的,耳边响起一声乍喝,接着,“嗡”的一声,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很沉,竟然没有做梦,当意识再度恢复的时候,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朝我走来,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我身边。
会是谁?也许,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我所熟悉的景物,熟悉的人,而不是像梦里那般恐怖的场景。可是,我却不敢睁开眼睛,好怕看到的还是陌生的营帐,和一堆穷凶极恶的男人。
然而,我不得不醒,因为身边的人已经将我抱了起来,接着,额际传来轻微的触痛,然后是一片舒适的沁凉,我微微睁开了眼睛。
出现在我眼帘的是一张我永世也不会忘记的脸,虽然我认识这张脸的主人才不过一天,可是,他怎么会在帮我上药?我好奇的看着他熟练的替我敷好药,缠上绷带,他的动作很利索,却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太多的疼痛,他真的是那个可怕的男人吗?
见我醒来,北宫殇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伸手从床榻旁的小桌上端起一碗黑色的汁液递到我面前,“喝了它。”
难道我还在做梦?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碗,不确定的摇了摇头,下一秒,北宫殇脸上已浮起一丝不耐,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口来,另一只手将碗硬塞到我嘴边,强行灌喂。
我猝不及防,只能被迫吞咽着,好苦,一不小心,连呛了好几口,差点喘不过气,北宫殇这才停下。
这绝对不是做梦,这就是那个可怕的魔鬼,我在心里肯定着,脑子惚的一下回想起之前的事来,这该死的男人揭了我的伤疤,我痛昏过去了,他没有趁机欺负我吧?我警惕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还好,那件破衣裳还好好的穿在身上,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顿时松了一口气。
“能站起来了吗?”北宫殇眯着眼打量着我。
我摇了摇头,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谁知道他要我站起来是想耍什么花样。
北宫殇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将药碗放回原处,缓缓起身,“如果不能,那你以后就继续留在军营吧。”
我心头一震,这男人可真够狠,居然拿这个威胁我,眼下我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咬了咬牙,我撑起身子下床来,不知他给我用了什么药,伤口处也没那么疼了,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道:“现在能了。”
“嗯。”北宫殇闷声回应着,似乎很满意自己言语所达成的效果,迷人的俊颜上多了一丝暖意,指了指床头道:“穿上它,马上出发。”
“呃?”我诧异的看了看床头摆着的崭新男装,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孤王从不等人。”北宫殇敝下这冷冷的一句,连解释一遍都懒得,抬腿便往帐外走,我醒过神来,忙抓起衣物快速套在身上,急步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