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一大队人马已经整装待发,就连那个杨将军也在其列,北宫殇果然是言出必行,没有多作停留便跨上了当中一匹黑色骏马。
“喂,等等我。”我生怕一个来不及,就被他撇在这军营里,忙快步奔到他马匹跟前,剧烈的跑动让我的头又有些眩晕起来,我忙伸手想要扶住那匹马,不料手还没触到马身上,那匹马竟嘶叫着扬起蹄子,就要朝我踹过来。
“啊!”我被这突然的变故骇得脸色苍白,脚下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眼看着自己就要成为第一个穿越被马踢死的奇人,关键时刻,北宫殇手中的缰绳猛的拉紧,那匹烈马嘶嚎着倒退了几步,朝地上喷着响鼻。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周围便传来一阵讪笑声,一个个士兵像看笑话似的看着我,眼里写满了毫不顾忌的嘲讽,连北宫殇脸上也多了一丝不悦,难道是恼我惊了他的马?“有什么好笑的?真无聊。”我狠狠的扫了一眼那些笑我的士兵,狼狈的爬起来,忍着气对马背上那个傲慢的男人道:“我的坐骑呢?”
一直板着脸的北宫殇闻言不禁冷笑出声,招手叫来一个士兵,低声吩咐了些什么,士兵连连点头,回营帐里去了,不多时,便拿着一截长长的麻绳朝我走来。
他这是要干什么?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北宫殇,他冰封的绿眸里闪过一丝阴鸷,却什么话也不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来不及去想最坏的结果,士兵已上来一把抓住了我,旁边的人也过来帮忙,七手八脚的便将我的双手用麻绳绑得牢牢实实的,又将绳索的另一头绑在了北宫殇所骑的骏马身上。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惊恐的望着他。
“出发。”北宫殇看也没看我一眼,一声令下,扬鞭驭马,大队人马开始出发,那匹凶悍的黑马也开始扬着蹄子小跑起来,我正要出声抗议,手上的绳索一紧,我打了个趔趄,差点就栽倒在地,整个人被迫连拖带拽的跟着马儿跑了起来,身后,又是一片放肆的狂笑声。
难道,我这一路就得这样子跟着他们?“喂,你这混蛋!”我的叫骂声被淹没在马蹄声里,扬起的灰尘朝我扑面而来,灌进我嘴里,也封住了我后面一长串的诅咒,我连忙吐着,想要伸手挡一挡,可是双手都被绑住,被那马儿拽着,根本收不回来,甚至,连眼睛也睁不开。我觉得自己就像在转笼里的老鼠,只能被迫不停的跑着,跑着,呼吸越来越粗重,灰尘全呛进了气管里,我连咳不止。
这该死的魔鬼,居然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对待我,而且,他很会控制马速,既不让我有丝毫停歇的机会,又不会让我被马儿拖到地上,细嫩的手腕处已经被那粗绳勒得紫青,本来就有伤在身的我,经过这一番长跑,整个人都开始恍惚起来,虽然脚还在机械的动着,但是大脑中的意识已经慢慢开始涣散了。
他一定是想一点一点的折磨我至死吧?所以,在我晕倒的时候,给我上药,把我救活后,却又让我带着伤长跑,再这样下去,我非活活累死掉不可,反正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我干嘛要那么听话的跟着跑?
人的叛逆意识刚升起,身体便开始响应大脑,怎么也提不起劲来了,脚下一慢,我立刻被绊倒在地,身子与地面传来火辣辣的摩擦痛感,我来不及痛呼,整个人便只觉一阵天眩地转,眼前的景致变得模糊,马蹄声也渐不可闻,仿佛世界静止了一般,接着,是一片冰冷的黑暗。
好吵。嘈杂的人声如被捅落的马蜂窝一般,在我耳边“嗡嗡”叫嚣着,声音有男有女,似在议论着什么,或大声或小声的笑着,惹人心烦。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的毛茸茸的东西,还在上下晃动着,这是什么?意识尚未完全恢复的我傻傻的盯着那片抖动得很有节奏的黑毛,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