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妻妾斗:妻不如妾
1304800000141

第141章

梅姨眼角不动声色的落在二姨娘的脸上,难怪满府里人都说她好,竟果然是极会做人情的,脸上却做出极惶恐的样子,屈一屈身子道,“奴婢哪里敢当呢。”

不知道三姨娘是不是见太多了二姨妈这样的作风,她不耐烦的一拉二姨娘的袖子,“二姐姐快着些罢,大姐都已经去那么远了,回头我们去慢了,又是一通数落。”

说话间拉着二姨娘就走,梅姨恭恭敬敬的送到门口时,就见三姨娘状似无意的回过头来,不动声色的冲梅姨挤了挤眼睛,梅姨亦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三姨娘这才转过头去,随着二姨娘四姨娘一起,去得远了。

等她们全去得远了后,春巧这才拍着胸口过来,在梅姨身边轻声的叹,“好险哪。”

“险什么?”梅姨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转身回屋。

春巧忙跟进来,边小声道,“万一她真要在这里撞死了,可怎么好?可不是险么?”

“哼哼,她才舍不得撞死呢?不过是想吓吓人给自己找个台阶儿下罢了,”梅姨不屑的冷笑道,嘴角抽动之下,她只觉得一阵刺疼,那个银姑下手真狠,嘴边的皮肉竟已是破了的。

春巧命人捧来了清水,用棉巾帕子细细的帮梅姨擦洗着,一边就恨,“这府里头但凡是有点儿身份的妈妈婆子,手上的功夫都练得狠着呢,整天就琢磨着这么收拾下面的人,只是今天竟然都打到梅姨您的身上来了,梅姨,等会儿老爷回来了,可一定要告诉老爷。”

梅姨轻瞟了春巧一眼,“沉不住气的丫头,与其自己特意去告诉了,不如等他来发现,有时候刻意的想要别人知道的事,总不如他自己无意中发现来得印象深刻。”

春巧忙点头,并赞叹道,“梅姨,你果然是聪明呢。”

“这时候说谁聪明都太早,笑到最后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厉害呢,这下面的事儿还多着呢,等着吧,”梅姨的话里充满了戏谑和深意。

见春巧不解的看着自己,梅姨嫣然而笑,“春巧,你猜,这会子养鹤堂里在说些什么呢?”

杨家富甲天下,杨府的花园缔造之精之美,向来是扬州城之最,而一向以清雅幽静著称的杨府后花园里最美的地方,则是在后园边角上的碧波池,碧波池引瘦西湖之水而进,清流回转,碧波荡漾,池里种着浅白粉红各色名贵的荷花,间或几只鸳鸯幽幽而戏,有仙鹤围着池边清柳娴雅轻舞,池边上,一座用石头雕成船舫摸样的楼阁临水依柳而立,流水潺潺,轻柳依依,和风缓送,石舫里一阵沁凉怡爽,实实是一个消夏避暑的绝好之所。

这里,就是杨府生意的总部办公所在――书房,亦是杨府女性的禁地!

书房里,杨浩宇早已经到了,见杨清和领了苏洌儿进来,忙起身见了礼,偷眼向父亲身后瞟去,苏洌儿的目光亦正有意无意的瞟了过来,才一对上,又慌忙转过头去。

杨清和并没有发现这内里的暧昧蹊跷,他气哼哼的来到书桌前,向杨浩宇道,“从今后,你五娘也学着看帐,你教教她罢。”

杨浩宇心里突的一跳,脱口道,“看帐?”

昨天晚上不是说只是进来伺候的么?

其实今天一大早姚芝兰和他娘几个一起去凤栖苑门口跪劝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和府里的下人一样,他只能装作不知道,埋头闭眼只管来忙自己分内的事,然而等看见苏洌儿跟着父亲进来的一霎那,他的心里分明是极欢喜的,知道大娘她们定是无功而返了,嗯,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以后就能天天见到她了。

可是他万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让她看帐!

然而他很快的低下头答了一声“是”,对于儿子的乖顺,杨清和极满意,他点了点头,指着南窗边一张花梨木靠椅对苏洌儿道,“坐罢。”

苏洌儿像是很为难的,揪着衣裳角儿犹豫半天,方才去坐了下来,有小厮进来奉上了糕点茶水,杨浩宇转身去书房右角儿上的一个小门内,不多一会儿,捧出一摞子厚厚的账本来,放到杨清和面前的书桌上,转头看了一眼苏洌儿,他抽出最底下一本账簿来,向苏洌儿笑道,“五娘初学看帐,嗯,就先看这个年头上的账本罢,这个账本上的帐已经盘得差不多了,就等父亲过了目,没有问题的话,就要入库了的。”

苏洌儿忙笑道,“虽然说是来看帐,我却哪里就看得懂呢,不过是来做个摆设罢了。”

然而她的话才落,杨清和就极认真的道,“不行,洌儿,你必须得学会看帐。”

苏洌儿看见杨浩宇的眉头明显的一紧,她心知这个大少爷此时定在心里疑虑防备着,于是她就直接帮他将心里的疑虑问了出来,“先生,为什么?”

杨清和起身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目光在苏洌儿和杨浩宇之间来回转了好几圈,到底还是只笑了道,“我这样做肯定是有缘故的,你也别问了,好好学吧,”说着指了指杨浩宇,“有不明白的地方,只管问浩宇罢。”

杨浩宇赶紧笑道,“浩宇随时等候五娘的差遣。”

苏洌儿只好装着极无奈的样子,很不情愿的拿起账册,用极勉强的语气点头答道,“好吧。”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自从昨天杨清和说要让自己学看账时,她的心里就如有一面急促敲打的鼓般,忐忑跳动得有多激烈,自己全家满门被屠后,家里的生意铺子全都莫名的易了主,传言说全都归了杨家,而这些苏洌儿早已经心里有数,在听良伯告诉自己,自己一家全都死于杨清和之手后,关于自己家的资产全都进了杨家口袋一事,那实在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