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洌儿像是好气又好笑的,“先生怎的如此不讲理,那猫原本是被大姐抓捏得急了,又被当头砸在我头上,惊吓吃痛之下,它不急才怪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老爷查出来没有,那只猫是怎么死的,那天晚上大姐一直叫着有鬼,难道咱们家里真的在闹鬼了不成?”苏洌儿极担心焦虑的样子。
杨清和一摆手道,“哪里会有什么鬼,我瞧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的,”他轻拍苏洌儿的手,“你别怕,我已经往凤栖苑里多派了十来个丫鬟婆子过来夜里值守用,等你大姐过几天精神好些了,我就回来陪你。”
“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么?”苏洌儿却极吃惊意外的样子,“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为什么这样做呢?”
杨清和摇头,“这些目前都还不好说,我正命浩宇在查呢,你放心,不管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我都会查出来的。”
说话间,突然梅姨插嘴道,“会不会……,会不会是有人又要行那一箭双雕,栽赃嫁祸的诡计了啊?”
“一箭双雕?栽赃嫁祸?”苏洌儿和杨清和俱都一惊,齐齐脱口问道。
梅姨点头,“是啊,老爷和小姐难道忘了前些日子的那个麝香?”
她的话音一落,杨清和顿时想起了苏洌儿落胎之后,在四姨娘送过来的小毛头衣服上找到麝香的事来,他生怕苏洌儿会伤心,偷眼看去时,只见苏洌儿双眸低垂,果然极落寞的样子,他眉头一挑,赶紧将话题扯开,道,“梅姨说的对,只是,这一次又能针对谁呢,毕竟这个死猫不是之前的那个麝香,可以到处去搜查的?”
“哼,还用得着搜查么,我家小姐就是最大的嫌疑啊,”梅姨恨恨的咬牙。
“什么,洌儿?”杨清和明显的意外。
“老爷请想,大夫人之前就是用这只猫抓咬过我家小姐的,我家小姐就怀恨在心,将那猫杀死再偷偷扔进大夫人那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别说外人会怀疑,就是我们自己想着,也是说不清的事儿,可不就是最大的嫌疑么?”梅姨气哼哼一股脑儿的说出来,听得苏洌儿倒吸一口冷气,脱口道,“不是我……。”
杨清和忙将她拥进怀里安抚,“别怕,我知道不是你,你别担心,没有人能赖得了你。”
苏洌儿深深的偎进他的怀里,闷闷点头道,“嗯,只要有先生在,我就不怕……。”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杨清和就吩咐杨浩宇,但凡有人借着猫的事来猜疑苏洌儿者,一律大板子伺候,下人们果然噤了口,再不敢言苏洌儿半句,而姚芝兰虽然有张半药精心用药,精神却依旧不好,饶是张半药医术高超,也是抓耳挠腮,黔驴技穷。杨清和无奈,除了多派丫鬟婆子好生守着,他自己渐渐的晚上不在养鹤堂睡觉,每日来陪苏洌儿。养鹤堂的人气霎时就散了,二姨娘代姚芝兰掌杨府内事,渐渐的,风头强劲起来,只是二姨娘为人行事向来温良和善,是以下人们竟觉得高兴起来,都说是因祸得福的。
苏洌儿却不管这些,过了几日以后,她又开始每日去书房里学看帐,她虽然聪明伶俐,可是学看帐却学得极慢的,经常是一本帐册拿在手里看半天也不知所云的,杨清和耐心却好,有时自己指点,有时就命杨浩宇详细解说。
杨浩宇自从那日晚上在养鹤堂外看见苏洌儿后,一直都没有能再见到她,这几天他的心里一直又乱又疑,苏洌儿那天晚上说的话,难道真的就是那个意思么?
见苏洌儿终于又回到书房里来,他暗自欢喜,然而一向忙碌的父亲这几日竟难得的闲适,每日里都是在书房里看帐,并不出去应酬和巡查铺子,当着父亲的面,他纵然心急如焚,又哪里敢和苏洌儿说半句礼法之外的话来。
苏洌儿却是极坦然的,每日里除了学看帐外,分明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头也不抬,更不多看他一眼,她这样冷淡的态度,让杨浩宇的心渐渐变得空洞难言,他不停的抬头用眼角去瞟苏洌儿,希翼着会有哪一次自己的目光能对上苏洌儿的。
有时候语言并不是唯一的交流方式,比如目光,他深信,只要苏洌儿的目光肯对上他的了,他就能读懂苏洌儿内心里此时在想的什么?
可是,苏洌儿却一直都没有抬头!
他一日比一日失落,一日比一日黯然,他突然开始怕去书房里,怕见到她那漠然冷淡的样子!
不见,心就不会空洞不会痛了!
然而终于有一天,杨清和向苏洌儿道,“我要去运河码头上去看一看,怕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你今天就呆在书房里别出来,那四个不管是打的什么主意,你只要不出这个书房的门,就没有人能将你怎么样。”
苏洌儿边帮他系着衣襟上的盘扣边笑道,“这让我想起来小时候奶娘说给我听的故事,说神仙菩萨每次要打坐闭关时,为怕妖怪借机来害自己,就会用仙术给自己画个圈儿,只要自己不出去,凭它什么妖魔鬼怪,都进不来的,这书房不正是先生给洌儿画的神仙圈儿么。”(汗死,我本来想写孙悟空用金箍棒给师傅画的那个圈儿的,可是想了半天也吃不准,吴承恩在正德年间有没有写出西游记来了。烟文盲,真不知道吴承恩哪个年代的人,也懒得查,亲们请鄙视我。)
杨清和哈哈笑道,“管它什么圈儿,能保得你平安就好,”说笑里,杨清和很快整理好,于是又叮嘱了苏洌儿几句,这才去了。
(原谅某烟的废话连篇吧,明天可能要写H了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