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掉以轻心,这姓杨的和姓杨的,分别也是大了去了,只看你这屋子里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比那两个强百倍,更勿论将来杨家的家业还要全部交给你,这都是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想么?”姚芝兰见儿子一如以往的不以为然,顿时急了,语气上也忍不住重了起来。
见母亲不高兴,杨浩天低了头不再说话,一边的银姑眼见不好,慌忙笑了道,“其实有什么呢,那边就算生的是男孩,又算得上什么,他自己本就是庶出,那孩子的娘又只是个侍婢,连个妾都算不上,这庶出生的庶出,身份地位不过比那使唤的下人稍稍儿的上个台阶,连宗庙都是进不得的,夫人也别放在心上了。”
转头却又向杨浩天道,“只是少爷这边,奴婢还是要大了胆子多一句嘴,夫人的身子一向不好,向来最过牵挂担忧的就是少爷,少爷如今也不小了,早些成了亲,一来了了夫人的一桩心事,二来,少爷在外面时,也能有个人在夫人面前替少爷尽孝不是。”
银姑是姚芝兰从小儿就在身边服侍的,跟着姚芝兰进了杨家后,杨浩天又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是以杨浩天对她一直有着几分尊敬,她的话也能听几句,然而在今天杨浩天的心已经痛如油煎的时候,她的话分明是根尖利的针,扎心扎耳,他的脸霎时冷了下来
银姑是姚芝兰跟前极得脸的,杨浩天又向来肯听她说几句,此时见他陡然的冷了脸,分明是不待见她这番话,她的脸上一时就觉得挂不住,顿时尴尬狼狈起来。
姚芝兰见此,只好叹了口气,道,“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你纵然不愿意,也只好跟你父亲去说去,我,也只是告诉你有这件事罢了,”说着就起了身,摸一摸杨浩天的脸,“这几日又瘦了,银姑,回头告诉厨房里,每日里给少爷的粥都加上燕窝。”
银姑扶住姚芝兰的胳膊,轻声的应了,杨浩天的心绪正是心乱如麻的时候,见母亲要走,却正是巴不得的要清净,忙站起身来,扶住母亲的另一侧胳膊,送往门外。
姚芝兰却想起来什么,边走边嘱咐道,“这几日家里多了新人,看起来一时半会间是极得你父亲的心的,那三位定容不得,只怕家里又得不平静,你只少往后面去,免得冲犯沾惹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白让人抓住了当小辫子。”
她的话听在杨浩天的手里,他的身子顿时一颤,扶着姚芝兰的手一下子捏得紧了,姚芝兰“哎呀”叫了一声,顿住身子看着杨浩天,奇怪道,“天儿,你怎么了?”
杨浩天这才回神,他慌忙缩回了手,掩饰的笑道,“儿子只是听母亲说会被人抓住小辫子,父亲那样的严厉,儿子心里一紧张,就手重了,”说到这里,他看向姚芝兰,语气乖顺,“儿子一定记住母亲的教诲,不去理会那些无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