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唯英雄寂寞
13082700000013

第13章 获救

“啧,啧,你们这些坏人,如此逼迫他们,于心何忍?”迎着升起的朝阳,一位少女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手指轻点李天秋,美目流盼,巧笑嫣然。不等李天秋反应,她身边峨冠鹤氅的老人行动快速绝伦,一进一退,众人眼前一花,已将李天秋手里的长剑抢在手中,再一抖手腕,精钢百炼的一把长剑碎成千百块跌落在地。

李天秋等人目瞪口呆,再想不到天下还有这等神技,自知不是对手,虽不甘心,也只能纷纷退去。

高东翔几次昏晕,又醒过来。失血让他虚弱,却也让他的心灵脱离了肉体的羁绊,蓝天就在眼前了,蓝的象活泼流淌的海水,她也在眼前,有温柔的手和温柔的笑容。他自由了,可以敞开心胸去完全拥抱她的爱。可她忧愁的眼中含着泪珠,她又在担心了,为什么不能放开一切,只管去随心所欲地恋爱呢?

“古怪,他的内伤很古怪。”老人手掌抵住高东翔胸前,皱起眉头。

高东翔很失望地看着神秘的老人,心里的蓝天消失了。

“那怎么办?”嘉月焦急地问。

“他的内力练得古怪,恐怕非常法可以治愈。”老人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不得其解的古怪表情。

又一次脱离逼近的死亡,可谁又能知道,对高东翔来说,死亡也许正是他最想要的呢?他觉得一切是这么可笑,如果不是浑身乏力疼痛,他就会笑出声来,“老先生,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救了我们。”他看一眼嘉月,“谢谢。”

“不用谢,我们本来就跟在后面。”老人冷冷地说。

“哦?不会就是你们通知了李天秋我的行踪吧?”

“高大哥你真聪明。”少女拍手叫好,“公公想弄明白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离索古城的下落,又懒得自己动手,就透露些消息给那些大侠了,你也知道,那些大侠一听说是你,又有富可敌国的宝藏,当然要不顾一切地赶来了。”

老人面露得意之色,“我就是想看看这些武林正派能使出什么招数对付你,也许你会说出秘密呢?虽然我并不相信区区皮肉之苦就能让你屈服,可毕竟我还是知道了答案,如果你连她的命都无法顾及,说明你确实不知道离索古城的秘密。”老人伸手指了指嘉月。

“也许我本来就冷酷无情,不在乎任何人的生命呢?”高东翔笑得有些勉强。

“也许你并不像你自己想的那么无情呢?”少女笑着说。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们没让我死了。”高东翔一脸讥讽,也笑着说。

“哼,你不用谢,我不会白白救你的。”老人冷冷地说。

“还是为了离索古城?”高东翔到底还是笑出了声,“我真的不知道。”

“我相信你不知道。”

“那你还救我?我对你一点用处也没有,你还损失了不少内力救我,岂不可惜?”高东翔简直是在挑衅对方出手杀了自己。

“虽然你现在不知道,但你早晚会知道,寻找离索古城没有你不行。”

“你倒是很自信,一定是知道很多秘密了?”高东翔目光闪动,仔细地观察老人。

老人居然笑了,面颊抽动,笑容僵硬,“我本来就知道很多事,不过你不用着急,以后你自会知道,既使你不想知道都不行。”他的笑容又变得阴森森地可厌可恨。

高东翔怀疑地看着他,良久才笑着说:“原来我这么重要,难怪你舍不得我死。”

老人瞪他一眼,站起身,拍拍衣服,转身要走。

“你要走?我以为你会不离我左右,好好盯住我。”

“我不担心,你插翅也逃不出我掌心。”

“既然我们的关系如此密切,老先生为什么不告知来历姓名呢?”

“我们的来历你以后会知道,至于姓名,你可以称呼我冷先生。”

“果然名符其实,冷先生,恕不能远送。”高东翔抬手摆了摆。

冷先生哼一声,甩开袍袖,即刻走得远远的。那少女却转到高东翔面前,轻笑微嗔,“你为什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也救了你。”

高东翔眼睛仍望着站在远处等候的冷先生,随口说道:“谢谢姑娘相救。”

少女大是不满,用力地跺跺脚,“听着,我叫黛黛,你要认真记住了,如果忘了,我可不会饶你。”

房间里只剩下高东翔和嘉月,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桌旁,两个人各怀心事,默默不语。

“东翔,你真的有办法恢复内力?”嘉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不错。”高东翔声音冷漠,不露一点感情。

“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该来找我,你应该远远地走开。”

“你还在怨我吗?”

“没有。”高东翔咬咬牙,“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怨从何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难以琢磨?先前你可以不惜以死相救,可现在又是如此冷淡,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可以走,从此不再回头。”嘉月嘴唇颤抖,几乎哽咽难言。

“好,我告诉你。我救你是要还你的情,现在我们之间情已了,谁也不欠谁。”高东翔转头看着她,目光炯炯,似有火焰在燃烧,“现在我该去交待我未完成的任务,我要回去见义父。”

“义父?锦衣卫?你还想回去?”嘉月盯着高东翔的眼睛,“你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你说我能去哪里?只有义父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才能有灵药助我恢复功力,治疗内伤。”

嘉月已满脸泪水,“东翔,你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我不忍舍你而去,为你做了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罢手回头,你为什么还是要回去?锦衣卫对你真的那么重要?比你我的爱情还重要?”

“是,锦衣卫就是我的生命所在,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要。”高东翔一字一字说得坚定,却转过脸不忍再看嘉月悲伤无助的眼睛。

“那我算什么?我该怎么办?”嘉月轻声问。

“我早就说过你应该走,”高东翔冷笑,“或者你可以再杀了我,这次最好做得彻底些。”

“东翔,你,你真狠心。”嘉月不停地摇头,“难道我真的错了?难道我一直在欺骗自己?原来你根本就不爱我,原来你以前的海誓山盟都是谎言。”

“你现在明白了,还不算晚。你为什么还不走呢?”

嘉月没有说话,慢慢站起来,好像找不到归属的魂魄,一步挨一步,麻木地走出房门。

高东翔拼命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似乎还在盼望她能回头,但他知道她最好不要回头,否则他们以为的爱之天堂,将也会是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