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到爱的最初
抱着稳赚的想法去的，就算没能结识某位少爷，至少尝尝高档菜色啊，不会白来！但是在礼仪小姐用专业的笑容对她说‘欢迎’的那一刻，陆真就知道自己待会儿肯定饿肚子，这么高雅的环境，怎么能开怀畅饮、大啖美食啊？
这座富丽堂皇的‘碉堡’听说是总裁的家，她的价值果然是细如微尘呐，幸亏她为了不弄脏衣服坐了出租车，否则光是通往正门的路就有她受的。
因为路上一环的高架堵车，在上面等了有一个小时，来的迟了，里面的音乐声已然扬起，不少人步入舞池，随着节奏摆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交织成华丽的篇章，陆真傻眼了。
“何总，可以享清福啦，儿子有乃父之风，让我们这些老朋友眼红啊。”
“我那个没出息的儿子有泽亚一半我就满足了，泽亚，改天和我家那小子一起打球？也让他看看榜样啊。”
何凉生两鬓的白发并没有显得他老态，反而增添一股经历人生波折之后的豁达和泰然，听到商界几位老搭档的赞许，他哈哈大笑。
“这顶高帽子我受得起，泽亚这几年的成绩确实让我很满意，泽亚，干的不错！”
“爸，你陪几位前辈聊，我有事先离开。”安泽亚对公司的几位股东低头致歉后，饮尽杯中的酒。
他好像看见蝉儿了，她愿意来说明她谅解他了？
“怎么办，怎么办？都是携伴参加的，我一个人做什么好啊。”早知道不来了，穿过自助餐点的桌子，陆真找了张椅子坐下。
长得顺眼的那些都有女伴，而且个个比她漂亮，根本没有她的机会，这个世界啊，绩优股和潜力股都被预约了。
“蝉儿？”安泽亚用温柔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陆真心里一咯噔，蝉儿也来了？没道理啊，疑惑地回过头去，居然是---
“总裁，你，你好！”她忙乱地站起来。
不是蝉儿……失落和冷意在看见陆真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时转化成愤怒，他的感情真低贱至此？一直用宝贝的心情守护她，压抑那个秘密很辛苦，但是只要蝉儿不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看她，他愿意永远为何家的事业奋斗，以期留在她的身边。
不过，是他自以为是了，就算蝉儿不知道那件事，也一样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她人呢？”
“你问的是蝉儿？她在家里，在吃饭，那个你找蝉儿有事？”陆真垂首，刚才总裁脸上的表情那么落寞，绝望，她都不敢直视总裁。
应该是和蝉儿有关，可是总裁和蝉儿甚至没有电话联络啊，自己如果开口问会不会很八卦？
“咦？”总裁人呢，刚才还在这儿的，慢着，怎么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众矢之的！她没做错什么事吧？哎……今晚上来这儿是个错啊。
“谢谢你的招待，我过的很开心。”好久好久没有看电影了，偶尔去一次变得挺新鲜，前一次去还是妈咪在的时候，爹地把电影院包下来，妈咪很生气，抱怨没有看电影的气氛，于是可怜的爹地在电影院前面的广场上邀请别人看电影，免费赠送爆米花和饮料，看着他不住地和陌生人说同样的话，最后大汗淋漓，妈咪笑的肚子都疼了，可是爹地看到妈咪开心，脸上的神情好幸福。
但是，那段时光早已离她好远……
“在想什么？叫你也没听见。”霍铭凑近蝉儿，她怎么突然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哦，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谢谢你的电影票，我回去了。”
“等等----那个，我下次还能请你看电影？”霍铭拉住蝉儿的手。
“当然啊，朋友的邀请怎么能拒绝呢？”蝉儿特意在朋友两个字上加重音。
她的手柔软纤细，让他心生保护的欲望，他不能成为她的牵手吗？如果只是输在起跑线上，他是不会甘心的。
霍铭把蝉儿抱在怀里：“下次不可以先把晚饭解决了知道吗？”
“呵呵，霍铭，我这是替你省钱呐。”蝉儿松开他环绕自己肩膀的手，“上车吧，路上小心。”
车子的尾灯在薄雾里晕成大圆，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她今天犯错了，不该去招惹霍铭，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待在只有她一个人的空间里，很寂寞。
转身进小区的大门，又忍不住想安泽亚在干嘛，时间能让人淡忘很多东西，也能让人从一团乱麻的思绪里脱身，冷静看待事情的真相，自己没有当初决绝了，而且时常忆起他的付出，好矛盾！
“出来！”安泽亚拽住婵儿的手臂，不让她进去小区的玻璃门，“得寸进尺了你？”
把她和霍铭的互动看在眼里，安泽亚真的忍无可忍了：“现在是怎样？才认识没多久的人，牵手、拥抱，接下去呢？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再任性了？”
他车子刚开进小区，就看见蝉儿从车上下来，和霍铭那般亲密。
“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你是我的谁啊？”婵儿重重挣脱开他的手。“不要对我大吼大叫的。”
真看到他的脸，蝉儿的脾气又上来了。
“看来是得了失忆症。”安泽亚直接挑明，“下次不要忘记了，你身份证的配偶栏上写着我的名字，我们有过盛大的婚礼，接受过爸爸的祝福！”
“不用你来提醒，每个人曾经被逼迫结婚都会记得死死的。”蝉儿反问他，“这么生气？你吃醋我和霍铭一起回来？那么我不介意透露给你知道，我和夏崎浩做过的事情，远比这亲密十倍、百倍！”
“又是夏崎浩，你还没有忘记他？难道他有这么好，一个身无分文的艺术家，没有才气更没有毅力，出事后只会躲在你的背后，你爱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你以为自己很高尚？别仗着爹地给你撑腰就一副教训的口吻，我就爱他了怎么样？”
她这是怎么了？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说出口的话却变样了，看安泽亚的脸一下白了，蝉儿郁闷地咬住嘴唇。
“如果你愿意回到爸爸身边，我可以离开鸿昱集团，总裁的位子我---”
“不要再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只要对上他，自己就变得一点不像自己，不但易怒暴躁，还强词夺理，不把他惹难受了就不舒服。
“为了生活落魄的所谓艺术家，值得和爸爸决裂？”安泽亚把蝉儿一把抱住，“放你离开，是相信你冷静以后可以正确分析自己的感情，如果你离家的结果是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放手。”
“我很快就回去，帮我照顾爹地。”
扪心自问，她那时候为了气安泽亚故意表演的戏码好幼稚，夏崎浩早就成了过客，那时却自以为爱错了人，对生活失去了热情，也不相信爱情。
“她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味的诽谤别人，鸿昱应该把她们开除。”陆真真是很懊恼，之前是她，现在是婵儿，难道每个和总裁有牵扯的人，都要被她们污蔑？
由于昨晚偷懒，悄悄在上班时间下载电影看，导致工作积压，所以她今天一早就先出门了，谁想就在洗手间听到很多不入耳的话，不外乎是说婵儿攀高枝，用不光彩的手段勾引总裁，超想冲出去骂她们一通，可是，那个----万一她们人多，她会不会吃亏啊。
“就是就是，总裁为了何婵儿差点把潇潇革职，后来潇潇去道歉的。”
“那么骄傲的潇潇也会向别人道歉？潇潇的工作能力这么强，总裁就不怕她走人啊。”
“鸿昱的金字招牌还怕没有人才？老实讲，那个何婵儿长的是不错，狐媚功夫估计也不在话下。”
“走吧，集团派的车子快来了，今天一定要把这个难缠的客户搞定。”
“不甘心嘛，总裁最好是玩玩的，否则我的盼头就没了。”
“就你？总裁一眼也不会瞟你。”
……
今天的心情莫名的好，似乎空气里也有了清香，像是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离她而去，轻松的感觉真好，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好像一下子明白很多，长大很多，自己过了太久庸人自扰的生活，那段自以为悲惨没有明天的日子，实是作茧自缚了。
打开行李箱，满满的都是亮眼的衣服，这几年安泽亚不断寄东西给她，全被她当垃圾处理了，最后就只剩下这一箱衣服，是她最钟爱的色系，夺人眼球，无论是款式还是牌子，熟悉又亲切。
明黄色的吊带洋装最衬她的肤色，显得自己轻灵活泼，未及膝的裙摆也使小腿更显笔直修长，手腕系上淡粉水晶，婵儿最后选了好一段时间没有碰过的高跟鞋。
“师傅，麻烦去鸿昱完达4S旗舰店。”招了出租，婵儿坐上车。
霍铭把陆真叫到办公室，翻出陆真上个月的企划案。
“说吧，这份东西哪来的？”
陆真不懂了，什么哪来的？
“费尽心思，死了几万个脑细胞想出来的呗。”
“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这个案子部长打了很高的分数，还送到经理那儿，也是很多好评。”
“那不就结了，你这么凶干吗？”口气差不说，那什么眼神啊。
“就是太好了，总裁都已经过目了，下的批注是什么你知道吗？抄袭！。”霍铭打开文件的最后一页，赫然是总裁刚劲的字体。
“啊！”陆真慌了，“我就是想不出来了，案子眼看到截止日，就让婵儿帮我，她说我前面的点子离题，所以----所以全让婵儿弄了。”
霍铭长叹一口气：“企划部的黄金规则第一条：凡截取、抄袭、冒用他人文案的，一律停职待查。”
“这么严重？我又不是未经婵儿同意窃取她的方案，至于开除吗？”
这么难得的工作，出去后还不一定有工作找，履历表上也不光彩，怎么办哪？
“那么只能和婵儿一起去向总裁解释了。”
不对啊，总裁是怎么知道这份不是她做出来的？火眼金睛也没这么神吧。
杨吉走进来，眼色怪怪的，有崇拜、有不解、有羡慕……
“陆真，婵儿家很有钱吗？我在大门口看见超炫的一辆跑车，本来以为又是某位名媛来找总裁的，谁知道下来的是婵儿。”
“不会吧！”
陆真张大嘴巴，不可能，婵儿平时的开销比她还省，要不就是总裁买给婵儿的？两人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她怎么遇不到掉馅饼的事啊。
“一开始我也不敢认啊，婵儿的穿着和以前大相径庭，爆性感，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绝对是个范儿，等她来了你们就知道了。”
“等谁来啊？”婵儿迈进玄关。
她的变化真的有这么大？刚才被保安拦住，解释完后又被前台小姐盘问，当她说出自己名字后，全是用见到外星人的眼神看她。
进来电梯的时候，其他职员根本没有和她打招呼，还是她先问好，接着迎来她们掉下巴的表情。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神，陆真围绕婵儿转了好几圈，边转还边念念有词。
“整容了你？这不是你的气质呀，以后让我怎么和你走在一起啊。”
霍铭也看呆了，虽然知道婵儿可以更美丽，但是习惯她素颜，通勤装的模样，现在的扮相让他移不开眼睛。
“好养眼哦，婵儿你真人不露相，之前真是浪费了。”小书的手抚上婵儿的白嫩肩膀，好滑溜哦。
“行了，你们早日习惯。”婵儿把手上提着的袋子放到霍铭桌上，“那晚你借我穿的，洗衣店失误，今天才送来。”
“啊！我想起来了，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跟我来休息室。”说完，拉住婵儿的手出去。
小书望着婵儿的背影，龇牙咧嘴。
“怪不得总裁对婵儿有意思，连公关部美眉也不甩。
“上次圣诞节的一个追忆计划你还记得吧，我不是没头绪，所以由你帮我完成企划的吗？”陆真急切地用手比划着。
“别慌，我记得啊，怎么了？”
茶水间飘出咖啡的浓香，蛮久没喝了，婵儿走进去，拿出咖啡壶。
“那份企划书不断被转手，最后落在总裁的手上，鬼使神差的，总裁居然能够看出这不是我想的，所以，我极有可能被处分。”
婵儿把电源插上，回头说道：“这件事安泽亚告诉我了，他的批注是上个月的嘛，真有处分早就下来了。”
安泽亚一看见她的字迹就认出来了吧？她和安泽亚学的是同一种字体，连师傅也是同一个，不发现也难。
“早说嘛，三魂七魄要吓没了。”陆真后怕地拍拍胸脯，虚惊一场啊。
“没见过比你胆子更小的，以后就算让你做主管，你也不敢上任。”
陆真双眼立马放光：“你的意思是你要替我美言几句，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总裁对你是不是百依百顺？”
“收起你脑海中龌龊的画面，我和他没你想得那么亲密。”婵儿的指尖点上陆真的脑门。
“不是连豪华跑车都买给你了？接下去就是奢华别墅，最后挤掉总裁夫人的位子。”陆真把王子和灰姑娘的未来都安排好了。
婵儿把手搭在陆真肩上：“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我想通了，所以跟你讲。”
陆真凑近耳朵，今天这么一惊一乍，心脏的负荷太大了，希望婵儿接下去的话别太劲爆了。
“我就是你说的要我挤掉的某人。”
咖啡壶的蜂鸣响起，婵儿拔掉插头，把咖啡倒在洗净的杯子里。
“你要吗？”婵儿指指咖啡。
“啊？哦。”陆真有点糊涂了，婵儿说的意思不会是-----
怎么可能嘛，一定是想错了。
“这么不能接受？我的意思就是，我是安泽亚的妻子，你口中的总裁夫人。”婵儿喝一口咖啡，欣赏陆真神游太虚的可爱样子。
“婵儿，你能不能一棍子下来让我清醒一下，我在做梦吧。”婵儿是总裁夫人的话，自己不是超丢脸，还试图和婵儿的老公偶遇？谁来杀了她好了。
“可以收起自残的表情了，事实就是这样。”婵儿捏陆真婴儿肥的双颊。
“我上辈子一定作孽太多，欠你很多债，所以这辈子轮到你来吓我。”陆真总算进入状态。
“好了，你有一整天的时间慢慢消化，上班了。”说完，高跟鞋一转，步出茶水间。
“等等，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陆真上前拉住婵儿。
“你说吧。”
“今天一早我不是先走了嘛，就听到集团里有些员工在议论你，都是不好听的话，我还记得她们的声音，既然你是真正的总裁夫人，我们就不用怕她们了，要不要找出来教育教育？”陆真想着自己和总裁夫人是好朋友，以后可以抬头挺胸做人，而且升职有望了。
婵儿无所谓的耸肩：“多数人都有议论别人的欲望，背后说人是非，胆子很小嘛，你不用理会，不过只要她们做过头，工作上出了纰漏，影响鸿昱的运作，那么我会处理的。”
陆真谄媚地点头：“婵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偶像了。”
“黄毛丫头！”婵儿在陆真膝盖上一顶，“鬼灵精怪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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