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猜疑
敬南王府书房——
“事情是不是如我所说的那样，不用太多麻烦便解决了！”禤绝尘依旧慵懒地笑着。
“是啊！都如你所料！”顾攸玄淡淡开口，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禤绝尘见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便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让我给你号脉。”说完便伸手去握她的手。
顾攸玄躲开他的手，“不用了！我没有不舒服！”依旧没有太多表情。
禤绝尘微微怔了一下，而后又笑道：“怎么？不相信我？我的医术是师父传授于我的，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师父啊！名师出高徒！”
语毕，他看着顾攸玄仍然沉默的脸，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颔，让她看着自己“你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你说吧！”
顾攸玄看着他，眼眸中迅速划过一丝涟漪，而后又消失，不知该怎么说。
虽只是一下，但禤绝尘还是读到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憋在心里！”
顾攸玄叹了一口气，于是淡笑开口“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你所有的秘密吗？我只是想问你，除了我已经知道的，还有吗？都告诉我吧！”
禤绝尘闻言笑了“我的秘密都已经告诉你了！没有了！”
顾攸玄紧锁他的双眸，带着疑惑的神情轻轻摇头“真的没了？”
禤绝尘笑着，同样带着疑惑的神情轻轻摇头“难道我的故事还不够复杂，不够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哪有那么多秘密啊！”
顾攸玄凝重地闭了下双眼，算了！直接挑明了问，这种绕圈圈的打太极，她真会憋出内伤的。睁开眼“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禤绝尘被她这么一说，顿时犯了糊涂，他无奈地摇头“你究竟想说什么？”
顾攸玄缓缓开口“苏灵雪！……我想问你，是否认识一个叫苏灵雪的女子！”
此言一出，禤绝尘的笑容顿时僵住，表情渐渐严肃，两人的目光凝结在一起。
禤绝尘突然闭眼，脑中的思索一闪而过，而后睁眼“今天你见过程墨天！”断定的语气。
“对！”答得干脆。
“是他告诉你关于苏灵雪的事！”同样断定的语气。
“对！但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我只相信你说的！”顾攸玄认真的说道。
禤绝尘缓缓转身，背对着她，良久才开口“正如他所言！苏灵雪曾经是我手下的密探，她的名字是我起的，她的身份是我给的，是我派她去引诱程墨天，目的就是要程墨天移情别恋，我便可以毫不费力地除去对手！那场弱女子落难的戏是我安排的，而程墨天也很给面子的落入了温柔陷阱，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一口气将事实道出。
顾攸玄闻言，叹息着缓缓闭上眼睛。没多久她开口，语气中透着无力“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过分吗？”
禤绝尘转身看着她“我说过我喜欢你！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你！我不认为我做的有多过分！”
顾攸玄无奈地摇头“那你认为怎样做比较过分？何必那么麻烦安排这么多戏码！干脆直接派人杀了他不更干净利落吗？”
禤绝尘笑着摇头，脸上的神情像似在笑顾攸玄此言太欠考虑“杀了他有何用？他死了，你会永远忘不了他！只有他负了你，你才会对他彻底死心！彻底忘记他，这样才叫斩草除根！”
顾攸玄闻言，双目中已经无法压制的燃起怒焰“你太自私了！为了你自己，竟牺牲你的手下！……”
不等她说完，禤绝尘便打断她“我让苏灵雪去引诱他，并不是让她用身体去诱惑！她本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她自己渐渐地喜欢上程墨天，而后求我成全。我并没有强迫她，更没有逼她，一切都是她自愿！”所言至此，他又讽刺地笑了“我该感谢他们！先是程墨天很配合地中美人计，而后又是苏灵雪的将计就计！这么一来为我省去很多麻烦！”
顾攸玄看着禤绝尘如此自负的神情，愤怒地快要抓狂“你竟然早就在算计我！你是省去了麻烦！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痛苦！失去曾经属于自己的情感之痛！”说道这，顾攸玄突然笑了，她缓缓走向禤绝尘，暗暗将内力运至掌中“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语毕，突然猛地出掌击向禤绝尘。
啪！啪！啪！伴随着声响
顾攸玄惊讶地睁大双眼，这怎么可能！她的掌还未触及禤绝尘的身体，便被他封住了身上的几处大穴道。从来没有人的速度能快过她！
禤绝尘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嘴角缓缓扬起邪魅的幅度，像是已看出她的疑惑“若只比速度，我自然不及你；但若与我较量计谋，你就太逊色了；你还未运气，我便已猜到你要做什么。你怎么跟我斗！”
然而，顾攸玄的怒意不减反增“哼！我就算再修炼一百年也狡猾不过你！”她撇开眼不看他。
禤绝尘见此，伸手将她拉向自己，他看着她，眼神却难得地流露出哀伤“我向你道歉！但事已至此已无法改变，请你不要离开我！”
顾攸玄正视他，没有表情的脸，空洞的眼神“现在的我还能选择吗？”
禤绝尘看着眼前的她，眼神渐渐变得犀利“你还是忘不了他吗？虽然他与苏灵雪的偶遇是假的，但他对你的背叛是真的！你宁愿听他的离间之词也不愿听我的肺腑真言！”
顾攸玄缓缓垂下眼睑，现在她已无力再做任何思考。
见她不语，“我知道你想打伤我，然后离开我；你不用做无谓的挣扎，我不会随你的愿；就算你逃到地狱也躲避不了我，惹上我就如同被恶魔缠上，永远无法摆脱。”
闻言，顾攸玄终于正视他，禤绝尘的凤眼中流溢着异样邪魅，嘴角扬起耐人寻味的弧度，仿佛邪灵般令人毛骨悚然。顾攸玄的双眸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看出她的畏惧，于是便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不会伤害你！只想好好爱你！”语毕，不由分说抱起她，快速踏出书房，移步迈向寝室。
顾攸玄很清楚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但她无力反抗……
缓缓睁眼，她像是已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般，迷蒙的双眸写满疲惫！
扫视眼前的一切“这……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此言一出，顿时惊慌！
“我？……是谁？”意识到这一点，心中瞬间填满恐惧。周围的一切如此陌生！
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她闭眼回忆，只觉得头昏脑胀，却想不起任何事。她用力甩甩头，不行！于是便下床抓起床边的衣物穿上，很合身！看来是她的衣服。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自己是谁！她打开房门，想寻找是否有人在，房门刚开一半便见一名丫环打扮的女孩立于门前。女孩见到她便福身“奴婢给王妃请安，奴婢这就为您梳洗！”语毕，端起置于长廊的一盆热水欲踏进屋，却被一只手拦下“姑娘！你唤我什么？王妃？你认识我对不对！”
丫环听她这一问，露出疑惑的神色“奴婢当然认得您！您是主子，敬南王府的王妃呀！”
“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顾攸玄手抚额际轻轻摇头。
丫环见此，一头雾水“您是不是身子不适，奴婢去禀报王爷。”
“王爷？”顾攸玄眼神中流露着疑惑“这么说……那位王爷是……我的夫君？”
“嗯！”丫环理所当然地点头。
顾攸玄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晕眩袭来……
“王妃！王妃！快来人啊……”
“绝尘哥哥！嫂子她究竟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倒呢？要不要紧啊？什么时候会醒？什么时候可以陪我啊……”顾攸玄迷蒙之中隐约听见一个声音喋喋不休，但声音却似银铃般悦耳动听。
“你问够了没有？住口！出去！”男子低沉赋有磁性的嗓音。
“不要！我要在这陪她！”银铃般的嗓音反驳。
“你会吵到她的！”男子似乎有些不悦。
“不会！你说对不对！嫂子！”顾攸玄感觉到那个银铃般的声音缓缓向她逼近。她缓缓睁眼，模糊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巴眨巴眨个不停，而后渐渐清晰。那双含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醒了！醒了！”接着顾攸玄看见一张可爱的脸上写满兴奋。
“嫂子！你觉得怎样？还会不舒服吗？”那个女孩问道。
“姑娘！请问你是……”顾攸玄边疑惑地开口边起身。
“嫂子！你说什么呢？我是宁儿啊！”女孩巴眨着双眼，难以置信。
“对不起！我记不得……”顾攸玄垂下眼睫“甚至不记得我是谁……”
宁儿一脸惊讶“怎么会？”她将脸转向坐在一旁始终不语的禤绝尘，“绝尘哥哥！这……”
顾攸玄也转向他，俊美儒雅的外表，像是会勾人魂魄的邪魅凤眼，深邃的双眸正注视着她，双目中隐隐流溢着一丝哀伤。他是？“公子！你是？”
“嫂子！你到底怎么了？绝尘哥哥是你的……”
没等宁儿说完，禤绝尘便开口“我是你的丈夫！禤绝尘！”沉着冷静，双目凝视，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顾攸玄看着眼前的男子，感觉他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如此强势的口吻，果断而又霸道，像是不容任何人质疑他所说的。一阵寒意涌上心头，这个人是她的丈夫？
“绝尘哥哥！你怎么还如此镇定自若！嫂子她……”宁儿更加疑惑了。
“之前婢女已经向我禀明情况，我方才为她把脉时也微微觉察异常，看来是受了刺激所致。”禤绝尘淡淡开口，双眼始终凝视着顾攸玄，不愿错过她的任何反应。
两人相互凝视着，良久——
“宁儿！你先出去！”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之势。
“知道了！”听出他的语意，宁儿有些不甘地撇撇嘴，望了一眼顾攸玄，轻叹着离开……
禤绝尘突然靠近，伸手拉起她的右手。顾攸玄困惑，但却未做任何反应，依然看着他。
禤绝尘缓缓将她的手拉至唇边，双唇轻轻落于之上。神情复杂地闭眼，随后又睁眼望着她，哀伤的双眸像能荡漾出水。
“对不起！原谅我！”终于开口。
“……”此言一出，顾攸玄心间荡起涟漪，他为什么道歉？
禤绝尘继续开口“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我不明白！”顾攸玄只有疑问，难道是他害她失忆的？
禤绝尘叹息，神情哀伤而又夹杂痛苦“是我太过霸道，因此伤了你，你很生气，而我却固执不肯认错，你想离开我，情急之下我封了你的穴道……”避重就轻的复述一切，轻摇头，“你定是气坏了，又无法发泄，所以才会……”
看着禤绝尘自责的神情，顾攸玄心中微微有些不忍“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做呢？”她开口。
禤绝尘继续凝视“你先别急，我会慢慢告诉你你的一切。同时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吗？”
望着他恳切的眼神，顾攸玄的心弦微触，现在只能依靠他了，不是吗？于是轻轻颔首。
禤绝尘见此终于展露笑容，他的笑很好看！很温暖！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我会好好待你的！”他的怀抱很安全。就先这样吧！她觉得很累，暂时不想追问太多，以后该会慢慢想起来吧！现在只想沉睡于这温暖的怀抱中。
另一端，禤绝尘也淡淡地笑了，然而眼眸中依然透露着一丝哀伤与不安，害怕她会再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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