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三人分道扬镳之后,那份三分之二的羊皮残图一直由杜应天保存着。沈顺天虽然没有与杜应天有合作的关系,但两家人平时仍有来往,沈家所谋者,不过是由杜应天所保管的那张三分之二的羊皮残图罢了。
“杜天易是杜应天的独子,杜应天也把那份羊皮残图交给了他。沈顺天的女儿貌若天仙,又有一张甜甜的笑脸;而杜天易的母亲早殒,令得杜天易自小便有了恋母情结,只喜欢成熟知性的大龄女人。
“沈顺天知道以杜天易的性子不可能会喜欢上他的女儿,于是便故意让自己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儿去缠着杜天易,其目的,只不过是想从杜天易的身上把那份羊皮残图来一个偷龙转凤。
“很幸运的是,沈顺天的女儿凭着她那张甜甜的无邪笑脸,她还真把杜天易给骗到了,杜天易以为她是真的爱上了自己,是以对她一点也没有防备,最后让她偷龙转凤成功,把杜天易手上那份真正的羊皮残图给偷换了出来。
“而刚好那个时候,杜天易因为深怨其烦,一来么是想试试一个男人的实力,二来也是想趁机把沈顺天的女儿推走。
“是以杜天易便让她却勾那个男人,制造了一次谋杀事件,甚至给她一个错觉,就是她对他根本就不重要,为了杀一个人,连她的命都可以不顾。
“殊不知,那正好遂了她的愿,因为那时她的偷龙转凤计划已经成功了,所以她便借机离开了杜天易。”
说到这里,秦香瞅了沈诗然一眼,见她已然平静了下来,对他的话却未置可否。
秦香看到沈铁丰也静了下来,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便继续道:“而诡墓的所在,两千年来从无人发现,除了当年的三天和吕口口的楚湘一斗组合。沈顺天去过诡墓,所以自然知道诡墓的位置,以他对古建筑的认识以及去过诡墓的经历,他自然知道,如果没有羊皮图,根本就不可能进得了诡墓。
“于是,很早很早的时候,沈顺天就已以自己女儿的名义在诡墓所在的附近长沙开了一个‘品宝斋’分店,并派出自己得力手下到这边坐镇,目的,只是为了寻找从诡墓出来的古董,从而找到另外的三分之一羊皮残图。
“而很幸运地,几乎是在得到杜天易手中那份三分之二羊皮图的同时,长沙这边也传来了喜讯:收到了来自楚国时代的古董!沈顺天到过诡墓,因此认得从诡墓出来的古董并不奇怪,于是,在他的法眼之下,很快就确定了那把青铜残剑就是来自诡墓。
“也就是说,从诡墓中出来的倒斗人手上一定拿有羊皮残图的另外那三分之一,只要想办法把这三分之一的羊皮残图弄到手,沈家便有了整张的诡墓羊皮图,到时要进入诡墓便容易得多。
“只是沈顺天的目标太大,杜家肯定时刻盯着他,只要他离开凤京,一定逃不过杜家的耳目。因此,沈顺天一面让人联系那个侥幸生存下来的倒斗人,一面便让自己的女儿以考察古墓的名义出资举行了古墓探险活动,再许以重金假意让那个倒斗人带路,实则只不过是想要打他身上那三分之一的羊皮残图的主意。
“以考古为幕,谋图为实。因为从倒斗人反映的情况来分析,沈顺天知道,诡墓的机关经过一次的发动后,那三分之一羊皮残图所示的入口处一定已经被封死,她女儿组织的考古队伍就是到了地头,也不可能进得了诡墓。
“进不了诡墓,便意示着人们只能怀疑,那些考古的专家教授只能从外表来分析,但没有实物可作依据,这样的考古活动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大家高兴而去,失望而归。
“不过,沈顺天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从那个倒斗人的身上拿到那三分之一的羊皮残图,不管是买的也好,偷的也好,甚至是抢的也罢。
“只是沈顺天和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其实这个倒斗人早已寒尸毒入髓,活不久矣。而偏偏地,沈顺天的女儿却把我秦香也拉了进来,又偏偏让我看到了那个倒斗人,而且我还能帮那倒斗人医治寒尸毒。
“是以,沈顺天的女儿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却慌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了出来。”
秦香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往下说,而是一脸平淡的看着沈诗然,瞧她怎么说。
“昨晚你一直都在替吕口口疗毒不离左右,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沈诗然眨了他一眼,依然甜甜地笑道,看来秦香揭穿了她的阴谋,她倒是一点紧张也没有了。
秦香微笑道:“其实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们。”
沈诗然嗔甩了他一眼道:“又故作神秘,少吊人家胃口了,快点说吧。”
那又娇又嗲的样子,仿佛她对秦香的态度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任何影响一般。
对于这一点,不但秦香心里都暗自佩服,就连冷冷的站在边上的单娣都不得不对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女孩另眼看待。
“一个人的脸皮能厚到这样程度的话,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单娣如是想道:“看来人还真是不可貌相的,我怎么就看不出沈诗然是这么一个人呢?”
“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了。”秦香微笑道:“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你金蹩会在吕口口的身体里吸食寒尸毒多长时间。其实金蹩只不过在吕口口的身体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就已完成了吸食寒尸毒任务,那时我就把它召出来了。”
“你不是天将亮的时候才召出来的么?”沈铁丰忍不住问道。
秦香微笑道:“如果不是那样又怎么能够骗得过你这个老江湖。你看见我召出金蹩的那一次其实是金蹩回来时直接附在吕口口的身上我把它从那里把它装进玻璃瓶里而已。”
沈诗然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事情,呼地站了起来,战兢着问道:“你……你别告诉我,期间的那几个小时里,那恶心恐怖的小虫一直……一直……”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诗然骇得脸都绿了!
秦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微笑道:“沈大小姐真是聪明。不错,那几个小时的空缺时间里,小金一直都躲在你的——”
说着指了指她的头道:“头发里。”
沈诗然脚下一跄,整个人被吓晕倒了下去。
“小姐——”
沈铁丰惊叫声中想要冲过来,却被单娣一伸手拦住了。
秦香却倏地伸手搂住沈诗然的纤腰,伸出左手拇指在她的人中穴上轻轻按了按,沈诗然便即悠悠醒了过来,一看到秦香,便哭喊着发了疯似的捶打着他的胸口:“死秦香臭秦香王八蛋秦香腐烂秦香,竟然敢放那么恶心恐怖的东西在人家的头上,人家不要活了……”
秦香也不躲,见她哭的象个泪人儿似的,心中也颇是有些不忍,心道:“我是不是做得有点儿过份了呢?”
只不过想到这丫头所玩的心眼儿,心计之深,实属罕见,便狠了狠心,也没有去安慰她的意思。
沈诗然哭骂打闹了半晌,见秦香一点反应也没有,心中大恼,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指着他斥骂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人家伤心难过成这样也不见你安慰人家一下下,猪啊你!”说着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秦香微笑着从身上取出一包纸巾,也不替她取,一整包递到她的面前,笑道:“自己抹吧三姐!”
“坏死了,以后不理你啦!”沈诗然毫不客气的接过,抽出纸巾擦起眼泪来。
“噫,不对,臭家伙,你不是说让那恶心的小虫跟着我吗,它跟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夜里的行动?”沈诗然擦得半边脸后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因为,我会虫语!”秦香微笑道。
“虫语?去,骗谁呢,你以为你写小说的啊,虫语,你不如告诉我说你还懂兽语呢,可以跟山中的老虎呀小白兔呀聊天,还虫语,鬼才信你。”沈诗然不屑地道,似是突然想起那恶心恐怖的金蹩在自己的头发里呆过,浑身再度起了鸡皮疙瘩。
“啊,我的头——”
她倏地尖叫一声,便冲向了车子,打开后车箱,从里面手忙脚乱的抓出几瓶矿泉水,拧开其中一瓶便向自己的头上倒去,一边倒还一边用力地抓搓着,看样子是想要把被小金爬过的秀发冲洗干净,一边洗搓一边骂着:“死秦香臭秦香,我恨死你了,这一辈子我不缠着你让你生不如死,本小姐跟你姓!”
沈铁丰想要过去帮忙,但是没有秦香的吩咐,单娣俨然没有让他移动半步的意思,他的脚刚刚想要抬起,便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单娣身上传来的凌厉杀气,此时沈诗然没有什么危险,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秦香走了过去,靠在车厢上看着沈诗然笑道:“喂,沈大小姐,你这句话可是不好实现的啊,一辈子缠着我,除非你嫁给我,不然你怎么一辈子缠着我?”
“嫁给你?你想得美,本小姐嫁鸡嫁狗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混蛋!”沈诗然怒骂道。
此时她已经把后车厢里仅有的七八瓶矿泉水都拿来冲洗了头发,头发湿漉漉的,结成了一堆,显得乱七八糟的,纯棉的白色高领衬衫领口和肩膀位置都湿了不少,套在外面的红色小马甲的领口也湿了很多,看起来显得甚是狼狈,再加上她不时的飞指怒骂,那样子,活脱脱的一个泼妇!
“小娣,给她找点什么来擦一下头。”估计是不想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秦香不再理会沈诗然的指骂,看了单娣一眼微笑道。
单娣冷淡的点了点头,钻进了车子,片刻之后,倒是给她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来递给沈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