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几乎与此同时,楼下所有的食客都被这一声惨叫惊呆了,但接着发生的一幕更是让在座的所有人心惊胆战,只见此时一个男人身着一身睡衣披头散发的从楼上跑了下来,那白色的睡衣上像是被血洗了一般早被片片殷红染透了,而且更要命的是此时正有大量的血从他身上不停的流淌下来,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刚才是不是被人捅了几刀。
在男人出现的同时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很快楼下便乱成一片,此时只见那披头散发的男子边跑边惊恐的叫道,有鬼,有鬼……楼上有鬼……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的惊惧,看的出他被吓的不轻,已经有些疯疯颠颠起来。
男人慌慌张张的跑到楼下只一转眼功夫便跑出了人们的视线,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到此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或有什么重要的特征,只是看到一个披散着头发的血人冲了出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从开始到男人消失在人们的视线才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楼下开始有人议论纷纷,并且有人报了官,几乎所有的人一致都认为楼上一定发生了凶杀案,那个满身鲜血的人就是杀人凶手。
“走,我们上去看看。”我说着率先朝楼梯奔去。
两个仆人包括一些几个想看热闹的食客都跟着向楼去跑去。
楼上的情景惨不忍睹,虽然,我觉得自己已有了足够的精神准备,但,当我跑上二楼后还是被眼前的那一幕惊呆了,我终于忍不住一阵颤粟。只见长长的走廊上全是鲜血滴滴拉拉的从一间房的门口一直漫浸到楼下。
顺着布满血迹的走廊走至那间房屋的门口,只见屋内一片狼籍,桌子椅子倒的满地都是,但奇怪的是,那桌椅上却没有丝毫的血迹,那血迹是从床上来的,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因为床拉了帘子所以看不到里面到底躺着的是怎样一个人,是死还是活。
顺着血迹往床边走,很快我便发现床前的地上乱七八槽的扔了一堆衣服,床前整齐的放着一双红色的雕花鞋,地上有一条女人穿的青缎裤子和红绸上衣,还有就是女人带的红肚兜一并一条粉红色的内衣。
从这些衣服上判断床上一定躺着一个女人,并且,这个女人一定是祼死,我突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看样子此二人刚才正在风花雪月,但为什么这个男人会与床上的女子颠銮倒凤的时候突然杀死这个女人呢!就算他杀死了这个女人,那怎么会弄出这么多血?难道是解剖?不会这么变态吧,靠,难道古时候也有虐待狂?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床边走,就在这时二仆并两个老人也走进了屋子。
此时,四人脸色份外凝重,他们在想些什么我不得而知,因为此时我最想知道的就是床上的女人到底被破坏到了什么程度,流这么多血想必是早死了。
并不用着急去救人了,我只想看一看凶杀现场到底弄的惨到什么程度。
我回头看了一眼四人示意他们过来看看,同时我的一只向床边的帘子伸过去,可是就在这时我突然发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因为,我突然从四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无比恐怖的神情,他们四个都在紧张的盯着那张床……
难道……那张床,我不敢多想,猛的回过头去,隔着溥如蝉纱的床帘我看到一个赤身祼体的女人或许不应该叫人,因为那身形太瘦了,瘦的几乎辩不出人形。
她在我视线里慢慢的坐了起来……然后猛的喷了一口血接着直楞楞的倒了下去,顿时我触手可及的床帘被染上了一片斑斑血红。
我几乎惊呆了,没想到竟还会有如此变故,更让我感到吃惊和后怕的是几乎同时,床下开始有大量的血液流了出来。
还在流?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血?
“少爷,别动,对流这么多血还不死的东西一定要小心。”就在我手刚要触到床帘的同时盘龙道人在身后大叫起来。
“这个……”我对他的话不太理解。
“少爷,你先靠后,我看此人死法奇异,我担心会有尸变,所以为了安全还是让我来,万一不小心她咬了你,那后果不堪设想。”盘龙道人边说边走到床边伸手猛的掀开了帘子。
此时,楼下的食客有许多都跟着冲上了二楼,但也有一些怕惹上麻烦的人早开溜了。
就在盘龙道人突然掀开床帘的同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这并不可怕,让人真正感到可怕和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居然只剩了一张皮,一张女人的肉皮,那细白的皮肤和五宫都清晰可见,只是这女人的肉体和内脏都没了,只剩下一张人皮空落落的搭在一副骨架上,那张皮几乎完好无损只是从眉心处被开了一个洞,那洞口此时还在一股一股的往外涌着鲜血,仿佛她身上的肉都化做血水从眉心处流走了一般,只剩下堆皮包骨头横卧在床上。
“道人,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盘龙道人惊恐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太可怕了,这具尸体我们一定要处理好,要不然后果一定会很严重。”道人一边回答一边面色凝重的检验尸体。
“怎么处理?如果处理不好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我不明白一具死去的尸骨会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是典型的血尸,如果不妥善处理好这具尸体,那么这个小镇恐怕就要出乱子了。”
2.
道人说这话时脸色阴森的吓人,从他的表情中我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
恰在这时,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尸身突然剧烈的扭动了一下,这一动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盘龙道人突然转身对站在屋内的人高声喊道:“大家快走,有尸变。”
道人此言一出,那些站在门口的食客纷纷拼命四散逃去,只一会儿功夫原本热闹非凡的酒楼就变得空无一人了。
“快拿朱砂,还有狗血,我要画符镇住她,真没想到居然尸变会这么快,我从来没见过会在死后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就尸变的,想必这次可能遇到麻烦了。”道人转身对老人说道。
“朱砂我这有,可这狗血要用新鲜的,这可麻烦了。”老人掏出一个小瓷瓶为难道。
“快去找狗血来,还站在门口呆看什么。”我一看见两个仆人吓的站在门口动弹不得就急了。
“是,是少爷。”二人说着跌跌撞撞的往酒楼厨房跑去。
而几乎就在这时,只见那尸身骷髅一般的头突然摇动了一下,一声清脆的骨头咔吧的声音传入耳膜,皮包骨头的尸体开始微微的颤动起来,她左右扭动着似乎正在试图坐立起来。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道人边说边从怀中摇出符纸咬破手指在纸上龙飞凤舞的画了一张镇鬼符。
而就在这时,那尸体突然发出几声清脆的骨骼扭动的声音,然后突地坐了起来,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道人猛的将那符贴在了她头上。
只听“嗤”的一声那符在女尸头上冒出一团白烟,然后那女尸应声倒了下去,果然不再动弹了。
我和老人看到盘龙道人镇住了她,都不禁长长出了口气,但,奇怪的是盘龙道人看到这一幕却是无动于终,基至表情更凝重了。
“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我们该怎么处理她?”我看到盘龙道人的表情不禁有些隐隐担心的问道。
“当然有问题,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找片空地烧了她,要不然……”道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要不然如何?”我看着盘龙道人紧张的问。
“我们镇不了她太久,由于没有狗血所以不得已我才取了我的血来画这张符,但是,你知道我的血是不具法效的,所以我担心她随时都有可能挣脱镇鬼符的制约,况且她并不是鬼,她是血尸。”道人边说边擦着汗从床头退了出来。
“那怎么办?”我焦急的问。
“只要能尽快的找到狗血,然后我再重新画一张符或许还有机会。”盘龙道人说完背起手焦急的在房间走来走去。
“可是,这血尸是怎么形成的?从这堆衣服和刚跑出去的那人等种种迹像来看好像是一个好好的人突然之间就变异了,这太可怕了。我拾起地上女人的衣服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邪异的变异,道家曾流传着这样一种传说,若干年前江湖上曾发生过一些十分可怕怪异的事,这些怪事都发生在新郞和新娘的洞房花烛夜,手法奇特惨忍曾让许多人谈之色变。”道人说着与老人对视了一眼。
老人会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新郞在和新娘同房后,清晨都会惊恐的发现新娘子变成了一张人皮包着一团干枯的骨架,并且在床下会有一大滩血迹,有人说这是中了江湖上人称邪恶巫师的“血尸咒”。
“但是,几十年前这邪恶巫师就在众正道帮派合力击杀了,并且事隔这么多年一直再没有再出现过血尸咒,没想到今天我们又碰上了,难道当年的邪恶巫师坠入深潭后并没有被巨蟒吃掉?”道人拿着拂尘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这血尸咒太可怕了,并且这种手法让人无法想像是怎么把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变成了滩血水的?它又是如何控制尸变的?”听了道人的话我还是有些想不通。
老人听了我的话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听人说,当年巫师只先择相貌美艳未嫁的女子,这时的女子还是处子之身,他们会在这些处子之身上下下毒咒,等到新婚之夜与心仪的男子交合后,身体就会慢慢发生变化直到皮下的组织慢慢全部化作血水,这时巫师会在男子疲惫昏睡时吸干她们身上的血,因为女人属阴,而他们修练血尸咒就是要用阴性极强的血才能提高功力,所以这种血尸咒一般都是下在女人身上的。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问出来突然被跑出去找狗血的家仆给打断了。
“少爷,狗血来了。”只见二人满脸血迹的端了一个铁盆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太好了,快拿来。”道人一见狗血大喜过望,忙奔了过去。
可是,几乎与此同时床上的女尸突然坐了起来,只见原本贴在她头上的纸符突然冒出一股青烟然后“呼”的一声燃了起来。
血尸挣脱了道人的镇符,突然一下子从床上跳到了地板上……
3.
突然的变故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老人此时如电般弹了出来,我几乎没有看清老人的身形,一盆猩红的狗血便拨了出去。
那血尸从床上跳下来狰狞的扭动着如骷髅般的头颅挥舞着白爪正欲扑过来时,只见一片血红迎面泼来,接着只见那血尸全身兹的一声冒起一团白烟。
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那血尸在被狗血浇了一身后白烟一起会化做一片脓水,但那血尸在白烟中挣扎过后突然浑身一抖,仰天长啸了一声,那声音异常刺耳,在这样漫天大雪的夜晚硬是传到几里开外。
老太太一看事情不妙,原本镇定的神情突然变得慌张起来,但在此时盘龙道人却出其不意的从那血尸背后突然拿出一张黄色的纸符贴在了血尸身上,只见道人在将纸符贴上去的同时另一只手用食指在血尸身上醮了狗血后迅速龙飞凤舞的在纸符上画了一通。
在血符画好的一瞬间,原来还狰狞不堪张牙舞爪的血尸突然疆在了原地接着一声不吭的像一截木头似的向后倒去。
“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利害?”我颤抖着声音怯怯的问。
“这就是在江湖上消失了将近五十年的血尸,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后现在又出现了。”道人收起拂尘用宽大的道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惊失色道。
“早闻几十年前有血尸一说,但从未见过,今日一见确实没想到这血尸会如此利害。”老人与我对视了一眼惊叹道。
“哼哼……道人迈步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看着外面飘飞的漫天雪花接着说道:“这并不是最利害的,利害的也是更让人可怕的是,这血尸的背后肯定会有一个血尸王。”
“什么?血尸王!”众人闻听此言几乎异口同声的惊呼。
“对,血--尸—王!”道人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先别管他什么王不王的了,现在这位仁兄怎么处理?”我用手指了指疆在原地的那具血尸道。
“眼下当误之急就是先把她毁掉,要不然后患无穷。”道人若有所思。
“如何毁?”一旁的老人忍不住问道。
“嗯……我们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烧掉,最好是找一片乱石岗子,趁天黑……”道人说着神色凝重的四下看了看接着道:“事不易迟,不如我们现在就动手。”
几个人听了道人的话相互对视了一眼,几乎不约而同的向那具血尸走去,可就在这时只听楼下突然沸腾了起来。
“少爷,下面有官差上来了,怎么办?”一直站在门外的木生向楼下望了望突然跑进来说道。
“没事,等他们上来。”我看了一眼门外冷冷的挥了一下手。
不多会儿果然有群官差叫嚷着涌了进来。
“快,都给我围起来,一个也不准走全部带到衙门里去。”为首的一位官差说完悄然走到我跟前小声说道:“小王爷,你怎么也在这?这里可是凶杀现场呀!”
“哦,你秉公办案就是了,今晚是恰巧碰上了,所以上来看看,你先别急着带人,这可不是一般的凶杀案,这事有点邪,一会儿你只听道人安排就是,千万不可善自作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看了一眼名叫张寒的捕头小声说道。
“是,小的明白。”捕头说完转过身若无其事的接着问道:“被害人在哪里?我要好好查验一下现场。
“这个就是了。”道人说着拿拂尘指了一下房屋中间用布蒙着的血尸道。
那血尸是刚才要搬时由于听产官差要来情急之下才拿布盖起来的。
“去,打开看看。”捕头冲身旁的官差呶呶了嘴示意道。
“是。”官差说着走上前去伸手掀开了盖布。
“啊!!”就在盖布被掀开的同时几乎在场的所有官差都忍不住惊恐的叫出声来,更有几个人忍不住吐了起来,此时只觉得一股股恶臭阵阵扑来。
今我们惊讶的是刚才那张盖在骨架上的人皮不知什么时候已化作了黑色黏稠的脓水此时正一滴滴的顺着尸体滴落下来。
“啊,怎么会这样?”道人一看大惊失色道。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受害人?怎么短短的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捕头狐疑的看了一眼道人似乎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