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彦菲头没梳脸没洗就在孙德力的带领下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孙德力毫不在意,他要的只是结婚证,并不是她这个人。
没有鞭炮,没有囍帖,没有彩车,没有祝福。彦乐航的女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无限屈辱的结婚了,成为那个色魔的妻子了。
在官场上一帆风顺、春风得意的彦乐航这一辈子从没有这般窝囊过,他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卧床不起。陪伴他的还有一张妻子生前的彩照,她安静的充满微笑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彦乐航:希望还是有的。
新婚之夜,孙德力自动自觉的睡到沙发上,彦菲却如何睡的着?
躺在这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心却仿佛搁置在冰冷的地窖里,尽管房间收拾的还算干净、利索。
月白色的落地窗帘将月光遮掩的朦胧而曼妙,绣着一对鸳鸯的粉红色的被罩将彦菲的脸打上了一层看似幸福的光晕,如果没有悲伤、愤懑的过往,那么这房间岂不也充满了浪漫气息?
彦菲冲着躺在沙发上的孙德力吼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孙德力平平静静地说:“一个月以后的,肯定给你。”
“为什么?凭什么?”彦菲继续吼叫:“没有母奶,孩子会生病的,赶上不是你的孩子了,王八蛋。”
孙德力不由一笑:“是不是我的孩子,一个月以后你不就知道了?”
“好!好!我就再等一个月,到时候你要是不把孩子拿回来,我就喝出来让他自生自灭,我也要和你离婚,也要搞告你。”彦菲隐忍道。
孙德力从沙发上坐起来正色问道:“你就那么想要回那个孩子?”
彦菲大骂:“只有畜生才不想自己的孩子。”
孙德力来到彦菲旁边坐下,慢悠悠地说:“只要你答应我最后一个条件,你马上就能见到你自己的孩子。”
彦菲再也忍不住一口唾沫向孙德力脸上吐过来骂道:“得寸进尺,得尺进丈的东西。”
孙德力立刻起身冲到卫生间洗掉脸上的唾液,他拿出毛巾边擦脸一边冲出来叫道:“臭娘们,我就不让你看见你的孩子。”
彦菲呼呼地喘着气:“你说,什么条件,你赶紧放个屁。”心想八十八道弯都绕了八十七道了,也不差那一道弯。
孙德力消了气又坐到她身边轻松地说道:“那就是和我再生个孩子。”
“休想!”彦菲背过身去,心中压了块磐石般的纹丝不动。
孙德力两手一摊:“那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除非你怀上我的孩子,否则,我大哥那可怕的脾气不是你能想象得出来的。”
听完孙德力的话,彦菲真有一股要把这房子点着的冲动,她愤慨的表情活像一只发疯的母猫,她狂叫连连道:“流氓,你们兄弟俩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流氓,我诅咒你们恶有恶报,时候一到,报应必到。”
孙德力等她骂完了,才说了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告诉我一声。”说完。他就睡到沙发上去了。
悲愤的,无奈的泪水自彦菲的眼中滚滚滑落,她跌坐在床上内心涌起数声责问:“老天,你为什么就不睁开眼?你为什么任由这两个流氓欺压我,凌辱我?你为什么就不能一个闪电活活的烧死他们?”
一个月后,彦菲怀孕了,孙德力果然抱回了孩子,随之进来的还有一个保姆。彦菲悲喜交加的冲上去,她急急抢过孩子仔细端详着,这孩子的眼角眉梢很像自己,那高高的鼻梁一眼就能看出像极了孙德力。彦菲一眼就确认了这是自己的孩子。
是个女儿,脸蛋胖乎乎的,足有九斤沉,嘴角还留有奶粉的香甜味道,看起来被照顾得很好。
孙德力在旁边讥讽道:”看仔细了,我和你的女儿,叫孙月月。别是冒牌货。”
彦菲瞪了她一眼,抱起孩子回到了卧室。
保姆并没有离去,孙德力安排她继续带孩子。
彦菲立刻给女儿改了个名字,叫孙玉盈。孙德力也不在意,彦菲越是喜爱这孩子,他越高兴。孩子就是他们哥俩抓住彦菲父女俩的重磅炸弹,她若不喜欢,孙德力才后悔那个生米煮成熟饭的决定呢!
现在孩子回来了,彦菲思考的是怎样抽到孙德力的血样,拿去化验DNA。
孙德力却好像猜到了彦菲这一招,根本不给她任何可能碰到他的机会,晚上不同床,早上起来,床上连一根头发茬儿都很难搜寻到。
白天在办公室孙德力又和别的老师换了座位,距离彦菲三尺开外,彦菲根本不可能取到孙德力的血样。
眼看着肚子里的胎儿一天一点的长大,彦菲急得头发唰唰往下掉。
一天,彦乐航过来了,见到女儿的孩子,他内心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冷丁一打眼,这女婴就是孙德力的,他对女儿使了个眼色说道:“我外孙女长得太可爱了,这么多年了,我就盼着菲菲给我生个外孙女呢!”说着从保姆手中抱过孩子亲着吻着逗弄着。
彦菲鼻子酸酸的,她对保姆强笑道:“我爸爸特别喜欢女孩儿,我从小没有了妈妈,是爸爸亲手带大的,他也很会带孩子的。”
彦乐航不经意地说:“正好明个儿礼拜天,今个儿我就把她抱我那儿住一宿。”
保姆立刻神色慌张起来,她上前几乎是用抢的把孩子抱过来道:“姑爷吩咐过,孩子不能离开孙家一步。”
彦菲大叫:“什么意思,你是来看孩子的,还是来搞监督的?我生的孩子,我愿意抱哪去就抱哪去,要你管?”
保姆也不说话,抱紧孩子跑到育婴室去了,还插上了门。
里面传来打电话的声音,彦菲恨得咬牙切齿。
不一会儿孙德力回来了,他见到彦乐航爽快地叫了一声:“爸,您来了。”
彦乐航沉个脸也不吱声,兀自坐到沙发上,孙德力也不生气。他洗洗手给这个抢来的岳父砌了杯茶水,然后他坐到彦乐航对面恭恭敬敬的说道:“爸,我听保姆说,您要把孩子抱回您那儿?”
彦乐航抿了一下嘴角,算是回应。
孙德力露出预料一切的神色说道:“爸,如果您要是想把孩子拿到法庭上,我劝您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彦菲肚子里又怀上了我的孩子,难道你以为法官会相信强尖一说吗?大不了我们也就是婚前姓行为。”
彦乐航从齿缝里闷出了两个字:“无耻。”
孙德力跟没听见似的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希望岳父大人忘记前嫌,和我握手言欢。以后,我们孙家挣的钱也有岳父大人的一半,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你们孙家挣的钱?”彦乐航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问道:“你以为我会和你们同流合污赚取那不义之财吗?”
孙德力谦和地,好像是个很有风度的谈判专家似的:“现在先不谈这个,你知道,彦菲现在又怀了我的孩子,只要你们不再提以前的事情,我们夫妻俩就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这不是很好吗?”
“哼!”彦乐航觉得再没必要浪费他的宝贵时间听这个无耻之徒的废话了。
孙德力望着彦乐航走出门口的背影,脸上露出发狠的狞笑。
第二天一早,彦菲醒来的时候,孩子和保姆失踪了,育婴室里是凌乱的被褥,和女儿相距不过才短短的一周,她小小的女儿,她可爱的女儿,婴儿床上还留有她暖暖的、惹人怜爱的味道。
彦菲马上给孙德力打电话,她坚定的喊道:“马上把我的女儿抱回来,否则,我立刻去医院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孙德力的声调很平静:“我好心好意把孩子给你送回来,你呢?却一门心思想害我,从今以后,你要一心一意和我过日子,再敢存半点害我之心,孩子就会永远从你面前消失,我可不是说着玩的。”
放下电话,泪水无声地流下来“女儿”她默默叫道:“玉盈,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妈妈好想你,妈妈好爱你,妈妈真的不能没有你呀!”
晚上,孙德力把孩子带回来了,那个保姆依然跟着,孩子在孙德力怀中安静的睡着,面带笑容,似乎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彦菲一把将孩子抱过来,把她的脸贴紧孩子的小脸蛋久久地摩擦着。
彦菲告诉爸爸,她不想再告了,为了孩子,她只能认了,不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彦乐航老泪纵横,父女俩相拥痛哭。末了,他告诉女儿,孙德力哥俩肯定在做违法犯罪的生意,你千万不要掺合进去,他们迟早会落网的。
彦菲偷摸去医院做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发誓决不能再为孙德力生孩子。三个月了,彦菲的肚子没见增大,孙德力找来医生一检查,才知道胎儿没了。
当天晚上,彦菲就遭到了折磨,孙德力怒吼道:“以后你打一次胎,我就让你怀一次孕。”一个月后,彦菲又怀孕了,她忍着悲苦的泪水,来到医院强烈要求做结扎手术。术后,她回到爸爸家休养了半个月才去上班。
孙德力终于发现彦菲做手术的事实,一寸长的刀口像一个讽刺的惊叹号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
他从彦菲身上爬起来,走到阳台上,推开窗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完了,他本指着彦菲多给他生几个小子传宗接代,这下完了,他大哥虽然没有正式结婚,但是儿子都有三个了,他没料到彦菲居然还有这一招,她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