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格作了一个饱嗝,伏下身,许久不说话,他那双小眼镜里的眼珠儿早呆滞了。一股血液劲直往他的脑部冲,就像作爱的血液往下体冲似的,他像喝醉了酒的人一样。
“史格,你没事吧。”小娆扶住他。
柯夫特掀开史格的衬衣,只见肚脐眼边一个血红点儿,很显然,旱地蚂蟥是从这里钻进他的体内去的。
柯夫特叫来医生,问道:“鸯瑛的脖子上为何有虫子爬出来?”
一个身着洁静的白肤年轻女子手执一个试管,指着试管里的三条旱地蚂蟥道:“这几条也是从她的脖子边取出来的,我们查找了资料,叫不出这种动物的名字,这是一种发生过变异的蚂蟥,繁殖率极强,能寄居在人的体内,但有什么后果,为什么能从鸯瑛的脖子里爬出,我们也无法知道。”
柯夫特问:“你们清楚这种蚂蟥多半生活在什么地方吗?”
白肤女子道:“不太清楚,得问问鸯瑛究竟到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蚂蟥绝对不生活在水中,它能依靠两边的吸盘产生冲击力,像箭一样射入人或动物的体内。不过,以医学知识解释,这种蚂蟥对人的危害性应当不大,因为它能从鸯瑛的体内爬出来,证明它只在于吸取人体的养分,吃饱了它就从皮肤里钻出来而已。”
柯夫特不想将这种莫名动物的影响力扩大,他将话题转移到斯沃警察的失踪上,但鸯瑛承认她与一帮年轻人在铁塔上通过话机报过案,因此,鸯瑛是必须去的,史格虽吸进了一条蚂蟥,看样子问题也不大,小娆要找她情人的下落,四人决定当夜出发,去野山林考察斯沃警察及时年轻大学生失踪的事儿。
鸯瑛却以伤重推托不去,她心里最清楚,野山林有多危险,她费尽心机从野山林里逃出来,又怎么会再入险地呢?柯夫特觉得鸯瑛有什么事儿隐瞒在心里,至少小混混追杀她的缘由她也没有挑明,鸯瑛是杀过人的,她怎么敢明讲,见柯夫特逼得紧,又想起当初在洛屠家时,柯夫特开车来救她,她于是说:“野山林的棕地人有杀人吃人的癖好。”
“杀人吃人?!不会吧。”小娆张大嘴巴,“你想吓我们吧,你为什么没被他们杀掉吃掉?”
柯夫特问鸯瑛:“你去过野山林吗?”
“嗯。”鸯瑛点点头,她有些坐不住的感觉,她在小黑孩家吸的白粉末儿让她有再想吸的冲动。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与你出来的还有谁?”柯夫特问。
鸯瑛闭着眼想了想,她觉得柯夫特在怀疑她,因为面对一些杀人的人,要想成功脱逃,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杀人的人杀死,如果把这一层意思表达出来了,鸯瑛也将像大块头男人一样被冠上杀人的罪名。她本是一个受害者,她杀人是被逼的,她不了解法律当中的正当防卫与防卫过当的条款,她只想把事情忽略过去,如果柯夫特丧生在野山林,再没有人追究她的刑事责任了。鸯瑛给了一个怪异的答案:“柯夫特警察,你是清楚的,大块头男人潜入我家作案时,我也是受过刀的,但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竟然活了下来,从那一回受过刀后,我便有假死的症状出现,一旦受到攻击,正如受到小混混攻击一样,我就会昏厥过去,心跳与呼吸也暂时停止了,这是一种极好的保护方法,我在野山林就受到棕地人的刀枪刺杀,但那些看似野蛮愚昧的棕地人以为我死了,就把我抛在路边上,我夜里苏醒过来,就沿着山路一直跑,后来才搭车回到了山峪边陲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