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夫特说:“我看你是个可怜的女孩,才屡发善心救你,现在你一人孤孤单单地,你不跟我们走,你还有哪里可去?”
鸯瑛一个劲地出汗,打呵欠,她真想再吸一回粉末儿,她扯谎说:“我有个朋友在山峪峰旅游度假,他家挺有钱的,他让我去山峪峰寻他。”
小娆则说:“两位警察救了我的侄女,已是感激不尽了,她的事儿让你们操心,我真是过意不去,她爱去哪去哪,咱们还是去办正事的要紧,你说呢,史格,你好像不太舒服是吧?”
史格说:“出发吧,夜里的风吹得很爽人的。”
鸯瑛从医院跑出,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想吸小黑孩家的土特产,但她不晓得别的地方有没有这种土特产,她也不好去问。虽然她是被小混混用弯尖刀砍杀而出的,但她还是想去走一遭,哪怕是偷出一点来也好。因为她身上爬出的旱地蚂蟥令黑董昏死在地上,她与小黑孩家已结下了仇恨。
土特产特有的滋味让她有老马识途的功效,她很快循着小混混追杀她的路径来到了小黑孩家的庭院外,只听得哀乐阵阵,屋外挂满了白色的衣褂,是黑董死了吗?
鸯瑛看见院门大开,有不少进进出出的人,都穿着白衣褂子,长得跟裙子一样,头上还戴一块白长布。她看见那些人都低着头,有的在哭,也有私下议论的。鸯瑛正自踌躇,突然来一阵风,将一件白大褂子从二楼的阳台上飘出墙来,正落在她的身上。她突发奇想,何不穿上白衣,混进里边,看个究竟,这时的她似乎没考虑太多险境,她有到过野山林的经历,已把死看得淡了,最主要的是,她想吸到****儿,因为她尝到了那味儿。
鸯瑛学得别人的样儿,在点着蜡烛的神位旁跪拜了一回,当她抬起头看遗像时,她发现不是黑董而是小黑孩!而黑董就躺在沙发里,其眼神的呆滞与史格的眼神很相像。一群请来的打击乐手在大厅里演着低沉的调子,鸯瑛的鼻子里似乎闻到了那种土特产的味儿,那是从螺旋楼梯上的房里飘出来的。楼梯口站着两个汉子,正是追杀她的左臂龙与右臂龙,她将头埋得很低,稍稍去卫生间解手,这个卫生间有个暗道正通楼上,仅容一人通过,鸯瑛挤进去,里边很暗,她听到嘻笑声与呻吟声,帘子里还看得清人影儿,好像有六七个。鸯瑛从过道里爬去,见一扇门加了好几把锁,土特产就是从那里边飘逸出的,她就像棕地人对鲜血的敏感性一样。
这时她头部的鲲鹏铜磬发出黄亮的光来,一闪一闪地似萤光棒,她动了动锁,虽是好几把,但环环相扣,其中有一把大锁内插着铁丝,锁是开的,她怎么也不相信。鸯瑛速将大锁打开,铜铁门只开了一个小窗儿,呈圆形,她透过窗儿,看见成袋成袋的小白粉末儿堆得老高,她太想吸了,空气中都有粉末儿的味儿。鸯瑛一缩身,钻进去,正待从柜架上拿白粉末儿时,只听得有牙齿打颤的声音,还有明显的鼻息声。她向角落里瞅去,一个黑影儿趴伏在货柜下,鸯瑛操起枯骨双截棍,一招毒蛇吐信子,击打在那黑影儿伸出的腿脚上。
黑影儿忙爬出,伏地跪拜:“饶了我吧,我实在没钱买,我只吸了一点儿——”
鸯瑛听得莫名其妙,但转而想想大锁里的铁丝,估计是此人弄开的,便说:“就在这里边替我守着,我正差个暗守的人,你的过错概不追究,听到没有?”
那黑影听得欢喜,乖乖地又钻了进去。
正巧白大褂子袋口大,鸯瑛抓了几十包,塞了进去,那黑影儿看得惊叹,见了白大褂,哪敢怀疑,以为是个大主儿。
“你是从哪里进来的?”鸯瑛审问之,同进扔了一小袋给黑影儿。
“卫生间洗脸台下有块磁砖是活动的,那里有个地道,我是这户的装修工,因此进得来,没想还是逃不出您的手掌心!”黑影低声道。
鸯瑛暗喜,溜到发出呻吟之处,她移一移门架儿,没关,直接进去,桌子上正摆着小黑孩上回拿出的那种壶,还有许多吸管,她迫不及待地吸了几口,一股飘飘欲仙的滋味便涌上来,里边的呻吟声让她控制不住两只脚儿的摇摆,她又开了里间的门,一股发酸的冷气冲了出来,红蓝交融的暗光里,三对男女干得正起劲儿,还吹着口哨冲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