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加伦叫道。
水仙道:“我发誓,这家伙只是乱射,结果射中了老大的胸部。”
“妈的,我不是故意的,我说过。”黑狗仔始终不敢站起来面对躺在地板上的李大胆。
水仙按住李大胆的胸部,将药粉涂在他的血口子边:“呼吸,作些呼吸!”
李大胆的气息十分微略,他的眼睛也闭上了,鲜血从他的胸部流到了石缝里。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失落,玉兰和水仙都趴在地上哭泣。
暗毒杀手激动地说:“这是次意外,这******是次意外,棕地人在搞我们,这些家伙很聪明!”
这时候李小胆也从山边跑了过来,所有的人看见他,脸色顿然煞白。
“你们站在这里干吗?”李小胆气喘吁吁地说,“怎么哭了?难道你们知道鹰铁爪的事?”
暗毒杀手道:“鹰铁爪怎么了?他不是到山下去了吗?”
“那家伙疯了,跟棕地人一样,把一个警察的三角肌咬了下来,还向我发起了袭击,我一枪将他打下了山崖。”
水仙站起身,泪流满面:“怎么,枪声是你开的?真是报应啊!”
李小胆还不知怎么回事,他跳到大石块上,才看见李大胆倒在血泊中:“父亲,是父亲,你怎么了?”
李小胆分开人群,跪在李大胆的面前,颤抖地抚摸着他的血伤,子弹正击在心房上,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
“父亲,父亲,你总是担心我,为什么不顾及你自己的性命呢?”李小胆大叫,他揪着水仙,“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水仙只是哭,旁边的人没有一个敢多嘴,而黑狗仔却慢慢站起来,往李大胆的尸体走来。
“你快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要报仇!”李小胆举起枪,对着山涧砰砰放枪。
“被棕地人打死的。”水仙哽咽着,两只泪眼向旁人使眼色。
“不,不——”李小胆用脑袋梆梆地磕着石板,“那棕地人现在哪,他逃走了吗?你们手里可是有枪啊,都是窝囊废吗?我要亲手杀死他!”
水仙道:“我何尝不心悲,他一手栽培我,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现在他死在这里,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将他的尸体运送回家。不能让棕地人当作干肉吃去。”
黑狗仔把枪交给李小胆,低下头道:“杀了我吧。”
“你——是你杀了我父亲,是不是?”李小胆回视黑狗仔,论交情,他是李小狗的心腹,黄二狗护送鸯瑛去杜鹃村时,死了后,李小胆就一直把黑狗仔放在身边。他与黑狗仔还在牢狱中呆了一段难忘的时光,每次提起黄二狗的死,李小胆心里总是充满愧疚之情,毕竟黄二狗与黑狗仔是堂兄弟关系,他因此也更加看重黑狗仔,希望把对黄二狗的未了情转移到黑狗仔身上,没想到黑狗仔居然用枪杀了他的父亲,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怎么能姑息这种鲁莽之举?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情愿死!我现在的心情比死还难过,你就成全我吧。”黑狗仔道,仍低着头,他的脚却在晃荡,像是紧张的样儿。
“妈的,畜牲!我毙了你!”李小胆怒气冲天,端起枪就抵住了黑狗仔的前脑。
“不,不!不能这样!”水仙握住李小胆手里的枪。
加伦与玉兰忙将黑狗仔拖开:“现在棕地人未杀,倒去杀自己人,难道都想死在羊石房吗?”
“你们闪开,谁阻拦就杀谁!闪开,我要为我父亲报仇!”李小胆奔命挣扎。
暗毒杀手将手在李小胆的前脑一啪,附了些药物在上边,李小胆才停了叫喊声,昏迷了过去。
“你给他涂了什么?”水仙道。
暗毒杀手道:“不伤命的,难道真让黑狗仔吃他的枪子儿吗?等他不激动了,自然醒过来。”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死!”黑狗仔反叫嚷起来。
水仙凑过去,给了他一记耳光,道:“人已经死了,后悔有什么用?李小胆的脾气你是清楚的,他心里关心着你,哪会杀你?等气一消,也就不追问了。哪个人死了父亲能不悲痛的,我看还是让李小胆醒过来吧。”
暗毒杀手道:“我们先把老大的尸体抬下去,如何?最好让黑狗仔回避一下李小胆。”
“不,你们去,让我守在小胆身边,他若醒来,还要杀我,我宁愿死在他的枪下!”黑狗仔哭成了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