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身脏乱的人将马乐光身捅倒在地板上，那人正要撞开浴室门，莎丽就在里边尖叫。柯夫特大喊一声，掏枪射击。砰地一声，脏乱人飞身蹿起，躲过一枪，等柯夫特开第二枪时，脏乱人将一袋脏物抛来，柯夫特溅了一脸的血，他的手里拿着一只断手，吓得赶紧扔了，那手儿大小扭曲，黑脏带臭，不知是什么小孩的手。
“快，快出来，扶马乐上医院急救！”柯夫特一边盯紧脏乱人，一边让莎丽出来。
“可是，我没穿衣服，怎么出来啊？”莎丽哭着，她从门缝里探出头，马乐就倒在门边，捂着肚子，肚子上插着一把刀，那刀也是把破刀，刀刃上也有残肉屑。
“再不出来，马乐的死算在你的头上！”柯夫特逼近脏乱人。
莎丽迫不得已，在柯夫特眼前露了一回裸肉，她的一条湿毛巾遮在腿边，还滴着水，光光的脚丫儿差点滑倒。
投柯夫特扔出的还有窗边的花盆，全是碎的泥破的罐。窗边的铝合金剪开了一大团，像盖子一样翻在下边。脏乱人吸上窗，把帘子一拉，就沿着水管往下滑。
柯夫特哪容他逃了，一个脏乱人，居然把两个警察不放在眼里，这要是传出去，不闹出笑话来才怪呢。柯夫特也翻上窗，加快速度往下滑，相比之下，柯夫特的动作显得迅捷些。却说那水管，距下边也就七八米，负着两个人，都有拉力。固定在墙上的拉环就脱了。一根管子摆来摆去，柯夫特往下一蹬，那脏乱人哎呀一声，摔在地上，柯夫特纵身一跃，就压在他的身上。他身上很臭，很多血，头发遮蔽得看不清他的脸面。脏乱人张嘴去咬柯夫特的脖子，柯夫特将铁铐一击，敲下他一颗牙齿来了。脏乱人疼得呀呀直叫，这叫声让柯夫特想起了李小胆，难道眼前这个破烂人就是李小胆吗？
柯夫特拷上了他的手，扯他进了公安车，分开他的乱发，他却一个劲地怒吼，不错，确是李小胆！
“说，为什么要刺杀马乐警察？上级不是派你去杀棕地人了，为什么跑了回来？”柯夫特离他远远地说，他身上确有股味儿不是城市里有的。
“杀马乐？！嘿嘿，连你也要杀掉！你身上的肉算得上肥呀。”李小胆说。
柯夫特抽了他两记耳光，却把自己的手抽上了一层血：“妈的，打你也嫌脏，你怎么会这样？老实交代。”
李小胆呵呵地笑起来：“你叫我杀棕地人，我不是杀了吗？那袋子里的肉就是棕地人身上的，你给我捡回来，我还得吃呢。”
“吃肉，你也吃人肉了？”柯夫特惊讶地说，“马乐的家你到过吗？你是怎么上来的？”
“他身上的气味儿死不了的，我老远就能闻见，嘿嘿，你不是柯夫特吗？我认得你，妈的，快放开我的手！”
“你是跟鸯瑛在一块吗？”柯夫特说。
“别提那个烂女人，她害得我好惨，居然把我绑起来！她没想到我的牙齿变锋利了，也没想到我从矿洞里逃到了山峪市。”
“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少费话，把我的肉袋还给我，快！”
“要是不给呢？”柯夫特逞强。
李小胆迅速将铁铐圈向柯夫特的脑袋，柯夫特举手避开，李小胆的嘴已咬脱了他大团头发，痛得他乱扭脖子。
“狗样的家伙，等马乐来，要你吃枪子儿！”柯夫特将一个黑袋子罩住李小胆的脑袋，又把他的手改成反铐在背肩上，李小胆再也挣脱不了，气得在车内打滚，乱踢车窗。他的脚不老实，马上就收到了一副锃亮的铁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