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没有车光。
黑毛棕地人放慢了车速,扭头问:“妈妈,你额上的铜项圈呢?”
“被该死的灵山道长摘下了。”鸯瑛骂道,“我看见许多****的尸体,是棕地人的,你知道吗?”
“哦,妈妈,我在路上杀了一个女道,一直没敢进去。”
“你不知道他们全死了?”
“我只看见许多警车来,我就躲在树丛里,就这样,我发现了你,那些人为什么追你?你也杀了道人吗?”黑毛棕地人对一百八十余棕地人的死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悲哀。他握着方向盘,眼睛注视着鸯瑛,眼神里是怪怪地异样。
鸯瑛点了点头:“那些畜牲,要灭棕地人的种,你的处境比我更危险,柯夫特出卖了我们,他借故将我们引到山峪峰来受死。”
“妈妈,我早说要杀死他,可你不肯。”
“是该动杀的时候了。”鸯瑛看见前边亮了车灯,探出头,端枪射击。对面开来的车坏了车窗,溅了一窗的血,那车子扭一扭,停在山崖边,差点一头栽下去。
黑毛棕地人叫道:“妈妈,你不是说不杀人的吗?为何——”
鸯瑛打开车门,跳下去,说:“快,换一辆车,这样比较安全。”
鸯瑛从车内扯下一男一女,对死人说了声道歉,就坐在驾驶室里,急转了一个弯,让车子往回开。
“妈妈,等等。”
“你磨蹭什么,半小时之后,这里将围满警察。”鸯瑛从后视镜看他,风从破窗中掠进,有些凉意,不过雨已经停了。这车的性能很好,很新款,减震器的功效让车子平稳轻快地往前滑。
“我们得制造假象,”棕地人开着工程车,从车内取了些东西,塞进袋里,然后让车子滑下山崖,他则跳了下来,“警察会以为我们翻下了山崖。”
“干得好极了!”鸯瑛看着前方,“去野山林怎么样?”
“没见过妈妈开车。”
“是吗?”鸯瑛偶露出笑意,有一个人陪着说话,惊险的气氛减少了,“我跟棕地人学的。”
车子开着鸯瑛生孩子的地方,她停下了车,找了一个手电,四处照射。
“妈妈,很危险的,为什么要走出车外?”黑毛棕地人疑惑地问。
“这是我遇难的地方。小胆就死在这儿,我要找到他!”
黑毛棕地人追上来,道:“李小胆的尸体早被动物吃掉了,他对你有这么重要吗?”
鸯瑛含着泪说:“你不会明白的,我原打算与他死在一起。”
“为什么?妈妈,难道我不可以代替李小胆吗?我比他还强壮。”黑毛棕地人说。
“在我眼里,你是个小孩,正像你叫我妈妈一样,我始终这样认为,但李小胆则不动,他牵扯着我的灵魂。”
“妈妈,还是别去了,我怕出危险。”
“不!是你杀死他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鸯瑛的声音放大,在黑地里传得很远。
“可是,妈妈!我是为你好!他杀了你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黑毛棕地人说。
鸯瑛十分惊讶,从黑毛制造假象上看,他似乎很聪明,是大智若愚吗?从刚才的话语看,他似乎蓄谋已久,他想得到鸯瑛吗?他会有爱情吗?鸯瑛的心情十分复杂,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宁愿举起枪,将黑毛射死在山崖上,她不允许别人亵渎她与李小胆之间的感情。
“你真是抢奸我的那个棕地人吗?”鸯瑛很认真地说,“他应当死了,你骗我吧?我肚里的孩子就是在那时怀上的,但我一直没告诉李小胆,我不能说。”
黑毛棕地人嘿嘿地笑:“他们把李小胆的尸体分成了八块,去哪里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