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瑛打开柜子门,里边全是大小不一的罐子,装着赤色水液,如泡酒一样,泡着残肢内脏,鸯瑛一下子明白了,这家主人也定是杀人吃人的禽兽,这些瓶罐内的断肢便是最好的见证。她心头的愤怒激得连脑袋都要炸开,这家主人死到哪里去了,难道又去猎杀无辜了吗?她刚要走出,见两个箱子摆得齐整,却未上锁,打开一看,里边全是金银首饰,手机手表,有的物件昂贵,断不是这等房屋所相匹配的,这些贵重物品,定来源于那些报端刊载的失踪大学生,走失少女等等。她不敢拿那些东西,那都是死人的物件,她身上的邪气本来就浓,她快速地缩回手,正想举一把火,从废汽车的油箱中寻些汽油,将这些肮脏的房子尽皆烧毁。然而,就在邪念生成的一瞬间,她听到有婴儿的怪异哭声,那哭声时断时继,不大,不远,好像在另一间房里,是棕地人的后代吗?他们长大后不是照样杀人吗?鸯瑛想先杀了婴儿,她去开门,见内侧的门尽皆上锁,也就是说,这种房子构造,进出是一道门的,都是前门。
鸯瑛退回大厅,内部摆设因为眼睛适应了暗处而看得更分明,她越发坚信这家主人便是杀害伍凯的棕地人,现在大人不在,杀个婴儿也是一种发泄。她拿着枯骨双棍,就着胳膊试了试肉皮韧带的灵活性,枯骨棍儿舞得哗哗直转。这时,一个棕地人出现在她眼前,他驼着背,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可能就是啼哭的那一个,他的头上的发儿发黄,很稀,像轻轻一扯就要脱似的。棕地人正在一个压水井边,拿着撬棍儿,将水压在一个白色的塑料瓶中,可是从低管嘴里流出的不是水,而是带黑的人血,粘稠得好油一般。那棕地人将瓶子盖好奶罩嘴,喂在婴儿的嘴里。再看那婴儿,头大得吓人,嘴巴歪在一边,鼻子眼朝天,煞白的脸上全是粘液,一如刚孵化出的小狗崽,那带黑的人血被那张斜嘴吸得滋滋作响。
这个棕地人正是洛二,因洛六洛九夫妇皆死,洛六所产婴孩归他抚养,他寄居在亚品的家中,亚品即是亚男的亲哥,带得四五个棕地人,专干拦路抢劫,杀人吃人的勾当。鸯瑛一个疾步,蹿到洛二背后,带出一阵风声,正被洛二发觉,那洛二暗自惊叹,手中婴孩一抛,丢在一个水洼地,鸯瑛呈十字形连击两棍,打得洛二趴在井沿边,洛二心里记着婴孩,有些分心,只想引开鸯瑛,他狼嚎一番,滚到枯叶间,手中正去抓长柄斧,被枯骨击中手腕子,打出一道血口子,皮肉也裂了开来,洛二又拿另一只手去抓斧子,被鸯瑛一脚踢开,又举棍在他头部击了一棍,那头部赫然长着一对黑肉角。鸯瑛记起小邪鬼贵露,记起伍凯被箭穿脑,适见树杈上挂着一壶箭,想是用来害人的,鸯瑛手起一根,却不用弓,直接往洛二后心刺入,那箭尖穿插而进,洛二便失了反抗力,鸯瑛扭动箭尾,一直透过洛二胸膛,*****草地间,像用钉子将他钉在地上一样,不能动弹。谁知洛二一个鲤鱼打挺,操起长柄斧,向鸯瑛砍来,鸯瑛瞅准斧柄,一招侧旋棍法,缠住了长柄,奋力一扯,那把长柄斧正好击中水洼地的婴孩,把婴孩斩成两半。洛二嘶叫狂奔,去抱婴孩,鸯瑛又举两支雕羽箭,空手插过去,岂知劲力不够,被洛二反手接住,那洛二身旁有弓,将两箭同搭于弦间,瞄准鸯瑛。正待此时,一根铁链飞来,套住洛二脖子,将他拉到水沟下,乱刀砍死。鸯瑛吓得直愣,却看来人,正是田杰、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