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瑛提着那个棕地人的工具箱,她曾经打开来看过,里边除了有修理工程车的工具,便是纸钞和硬币,还带着血,不知道用得上么,她的初衷是付菜馆菜钱,现在钱不用付了,她本可以扔掉的,但她没有扔,这个带着棕地人铬印的工具箱就像一个伴儿,陪在她身边,她需要这么一个不说话的伴儿,也需要在手上提点儿东西,以排解内心的空落与恐慌。
鸯瑛糊乱跑进了一家木头房子,但灯光随之而来,因为木板是极容易发出响声的,她绕过一个木栏,停在楼道斜弯处,神色凝重地擦看追击者的动静。
“我不会放弃你的,出来!你跑不了了,乖一点儿,让老子尽尽兴,或许能饶你一条命儿。”夹克男子领着两个尾巴从鸯瑛刚刚走过的楼梯口跑下去。
这种猫捉老鼠的滋味真不好受,亲身体验后才知做老鼠也有苦处,那根保命的神经始终是绷紧的,不留一刻儿喘气的机会。
很快,他们又折回来,绕到木栏边,他们像嗅到了鸯瑛特有的气味一样,知道鸯瑛就藏在附近,而没有离开,这帮小混混也极有耐心的。鸯瑛从一根根粗圆的木头缝里钻过去,她想爬上楼梯,但是很不巧,木楼梯年久失修,又脱了铁钉,经鸯瑛一踩,竟然掉了两块,鸯瑛哗地一声掉在楼道下的三角形地块上。
“什么声音?去隔壁看看。”平板头男子听到了响动。
三人迅速向声响处跑过,也来到了楼道边,鸯瑛只得钻进楼道下边的空三角形里,那里边很暗,她以为这里很安全,于是没有动,也屏住了呼吸,虽然三人的脚步声就在她身边。但她没有考虑到,适才掉下木板的地方留下了她摔下去的印迹,那地方很多灰,她一摔,把灰沾上了,却印了个人影,手电光射得一清二楚。他们在没听到脚步声的前提下,断定鸯瑛就藏在此处。刀疤男子将他前边的木板儿一掀,鸯瑛便完整地露在他们的手电光下,她像一只迷茫的夜间蛙,不知道往哪里跳了,只等猎人的手掌去捕住。
“哈哈,原来她在这里!”夹克男子照着鸯瑛的头发,十分得意。鸯瑛抬起头看着,但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强光。
夹克男子似乎不急于杀死她,因为他认为她还有可利用的地方,于是堆满笑,弯下腰来,语气平和地道:“好啊,找到你了。”
“该说再见了。”平板头男子喝了一口水,也蹲了下来,就像察看掉在陷坑里的山羊。
“听到没有,看着她舒服吧——”夹克男子在挑逗手下的*****,因为灯光下的鸯瑛是有几分值得欣赏的地方,虽然她的胸部不丰满,但他们会让她丰满的。
鸯瑛见他们似有别的想法,并没有动的意思,以减少他们的警惕之心。她的脑里只有逃跑的想法,但目前不是逃的时候,得向他们玩点花样。
“的确,样儿不错,像没开过包儿的,”刀疤男子趴下身,像要去亲吻鸯瑛一样,“别怕,我们在你身边。”
刀疤男子去抚弄她的头发:“想不想我呀?”
冷不丁,鸯瑛给了他一个嘴巴。同伙却笑起来:“兄弟,爽不爽呀,滋味还美吧?”
刀疤男子彻底激怒了,他立起身,卷起黑袖,手执尖刀,夹克男子拉住他,道:“后退一下,等等——我来谈谈。”
此时,鸯瑛也站了起来,她退在一根木柱边,但灯光依然照着她的脸,她就像舞台上的明星一样,被华美的灯光时刻锁定,只是观赏她举止的观众不多,只有三人,且这三人还是主要参与者,想与她共同完成一个特别精彩特别有看头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