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很快就有好消息,你等着听吧!还有,你丁蓉秀婶婶几人去看你了,…”
她又高兴又难过。难过的是一次次地遭到暗算,高兴的是一次次有贵人帮忙。她想,肚内孩子没有受到伤害这就是天大的万幸,她得到一丝安慰!她不哭了,不时和两个女刑警说话。
不多时,丁蓉秀开车带着安阳和史萌过来看她。给她带来两箱陕西苹果、两袋沧州产金丝蜜枣、伊利牛奶、蛋糕、一箱子火腿肠一箱子方便面,还有妇科用的多种药品。说起欧阳月芳的遭遇,大家气恨难平,趁机夺走房子,大骂贪官的无形特权,不彻底整治贪腐一定会危机政权!绝不能让贪腐官员名利双收。
三人安慰欧阳月芳调好情绪,养好身体,注意保护好肚内的孩子,身体恢复了再和戈家打官司,……欧阳月芳虽然和丁蓉秀不熟,大家一见面却像老熟人一样。欧阳月芳看见丁蓉秀虽雍容而不华贵,就“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喊“干妈”,开始把丁蓉秀吓了一跳,接着把丁蓉秀喜得合不上嘴。她有一个儿子在泰国学泰拳,平时很少回家,就喜欢身边有一个姑娘,可自己就是没有本事生个女儿。现在看见眼前这样一个眉清目秀、身材高挑的女儿心里有点飘飘然,当然美不胜收。
欧阳月芳说:“一见三混叔我就想喊‘干爸’!可是我怕他不接受,所以我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今天我碰到干妈,我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机会,所以我就大着胆子喊一声‘干妈’!您就收了我这个干女儿吧,我没有了亲妈呀!”
丁蓉秀抱住欧阳月芳,娘俩就嘎嘎笑,笑着笑着又哭起来。丁蓉秀可怜欧阳月芳遭受如此的欺辱,欧阳月芳哭自己有了可敬的干妈,一时又想起自己的生身父亲,如果自己早听老人的话,哪能遭这样的凌辱?这娘俩搂抱着哭笑,把两个女刑警也感染的直掉眼泪。安阳脾性绵软见不得弱者,和史萌一样也红了眼圈。
这天晚上欧阳月芳就在两个女刑警的陪伴下,住在分局招待所。欧阳月芳现在才知道,这两个女刑警就是局里专门派来保护她的人身安全的。
戈宙躺在病床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霸气,现在是一脸的恹恹病态。医生当时给他做了伤口清创和敷药消炎缝合处理。两天后伤口还是出现炎症,表皮出现红肿,额头滚烫。医生说吃点消炎药就可以了。
刑警每天三班看护他的安全,至今还没有让他的一个亲人来探视。口问笔录已经完成,只要他的伤好后就可以执行拘审。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了,他的伤口又出现炎症,医生不得不给他拆线检查伤口,重新做消炎处理。原来有个医生对他心生暗恨,所以对他的治疗草率行事,该加大剂量消炎,他按一般剂量下的处方,结果炎症复发。这个医生被院长狠狠批评一通。
戈宙现在伤快好了。被刺伤那天自己以为要死了,如那天死了自己就是白来一次世上,太不值了。现在又死不了啦,心里高兴。可是白天黑夜不能自由行动,连上个卫生间都有“护卫”跟着。真******不自由!心里憋闷,每天吃饭很少,几天下来那张圆脸就变成了丝瓜瓤。因为身体发烧发的虚弱,每天就昏昏然睡觉,睡觉就做噩梦,不是被人追逐就是被虎狼吞噬。一作这样的梦就大声呼救,也无人理他,惊吓闷气立刻被惊醒,睁眼一看眼前站着一个刑警。
刑警嘲笑他:“又做美梦啦?美梦可成真啦!”
他嘴巴还是不饶人:“人人都做美梦,我就爱做美梦,你管得着吗?”
刑警说:“人人都做梦,谁能管得了你呀?不过现在你做美梦?美梦就成真啦!”
戈宙不听这些,继续眯起眼来回味那美梦的情节,……最美的就是梦见抚摸在欧阳月芳的酮体那个美妙时刻。可是梦梦成真,他的罪行也就落到实处,必将受牢狱之苦。想起将受牢狱之灾,就吓得他浑身颤抖。他现在多么盼望能看见自己的亲人、父母,有他们在身边也许就不会蹲监狱,不会被劳动改造,就不会吃窝窝头和捞咸菜,……
他突然喊一声:“我要回家!我要看爸爸妈妈!”
刑警过来呵斥他:“你要安静——老实点!”
天下的父母没有不疼爱自己子女的。古语说,人之初、性本善,戈宙也是一样。他长大变得如此的恶、坏,更有父母的责任。自那天戈震天看到戈宙以后,就再也没有来看他了。
戈宙的妈妈得知儿子又干了一起不可饶恕的罪恶,就知道他今后再也不会有自由之身了。她现在除自省自责外,最可埋怨的就是自己的公婆。二老是老将军、老革命,他们对自己的子女教诲严格,可是对自己的隔辈人就变成另一副面孔,孙子学会骂人,他们说孙子聪明;孙子上学逃学,他们夸孙子有造反精神,孙子在外打架,他们说,孙子就要勇敢斗争,…对两个孙子溺爱无度、娇惯有加。两个孙孙都是爷爷奶奶一手看大的,孙子也长大了,二老也走了,…如果看见两个孙子的现行表演,二老一定会后悔不该当初,可是,已经太晚了!
最让她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戈震天非得要孩子的那套房子?你不是缺少住处,在你的操纵下你的大儿本来就背叛了欧阳月芳,给人家造成不可弥补的过错,这套房子本来就是欧阳月芳的财产,你还有什么老脸向人家讨要?就是为了这套房子,你戈震天没少动那歪脑筋,结果那,你以为你胜利了,可是也许你高兴得太早了!凡事都不要做得太绝了,做绝事不计后果的人早晚会遭到必然的报应!我看你是笑的太早了!也许,你的大限就快来临了!
她现在已经陷在困惑两难之际。凭她的观察和分析,戈震天的前途已在岌岌可危。眼前这个家庭早晚四分五裂,因为他一世都是刚愎自用,从不听别人的劝告,她早就对他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现在,她最想见到的就是自己的小儿子,不管他有天大的罪恶,那是自己的骨肉,总想再看他几眼。可是现在儿子的病房有公安刑警看护,他已经没有自由,如何才能看到自己的儿子哪?
戈宙反复发烧。为了早日对他的案情进行审讯,分局希望医院积极配合治疗。
医院组织专家会诊确定,刀伤已经伤到大肠。开始只对外部伤口处理,对内伤没有作输液治疗,要求这次打点滴消炎治疗。
这天夜里十点左右,戈宙的点滴药瓶液就快滴完,一个女人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推门进来,看看吊瓶,又拉出戈宙的手号号脉博,对着戈宙的脸仔细看看,然后又掀开被子看看伤口的位置,看了足足有三分钟,盖上被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两个刑警对医生进出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们也没有问话、医生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注意。可是,当护士给戈宙取吊瓶时发现戈宙已经停止呼吸。护士大声呼喊,两个刑警就发慌了。
值班医生进来询问两个刑警:“这个时间段有没有生人来过?”
两个刑警嘟嘟囔囔说:“没有哇?没有看见有陌生人来过呀?进出都是你们医护人员,对,当吊瓶还有四分之一的液体时进来一个女医生,穿着医护人员的白大褂戴着口罩,看看吊瓶,号号他的脉,看看他的伤,…几分钟后就走了!”
值班医生说:“这好办,咱们都有录像头调出来一看就知道。”
半个小时后,主治医生说:”这个女医生不是咱们医院的人,年龄五十来岁,身高约165米,内穿军服,…”
两个刑警马上打电话报告分局领导,分局领导不敢怠慢赶紧给市局报案,市局忙给检察院报案。市局领导又给市委组织部打电话,市委组织部给戈震天打电话,……一级一级传送电话。都没有找到戈震天戈副部长。此时的戈震天夜里没有回家也没有在国家机关,他去哪里啦?
欧阳月芳被送到医院时,戈震天给严子秀打电话,可是严子秀的手机关机。就给严子秀的公司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公司副手,一听是戈大官人的电话,马上告诉他:“严总现在彭城,…”
他没有细说,就问:“戈部长,有什么事让我们帮忙啊?”
戈震天说:“马上给我派几个人,带一把质量好的不锈钢门锁帮我换把锁,我就在牡丹苑B座15楼等你们,快点!”
公司副总如接到圣旨一般,让手下去仓库挑选一把最高级的不锈钢门锁、带了三个人开上宝马车,直接开到牡丹苑B座15楼,几人乘电梯来到10层见到戈副部长。此时戈部长已经通过开锁公司,合法打开欧阳月芳的门锁,让来人换上这把新锁。他进到房间四处看看、瞧瞧,这才满意地笑了。
他一挥胳膊说:“很好,你们可以走了!”
四人屁颠儿屁颠儿走了。屋里只有他一人,大儿子走了,这套房子终于回到自己的手心里,可真是不容易呀!哎,这件事办完了就给戈宙想办法让他们轻判,一年半载就出来给他成家立业,我就打报告退休,办个护照去找戈宇,在国外过个自由世界的生活!他坐在沙发上就沉迷起以后的花天酒地的好日子来。
不知呆了多长时间,忽听有人按门铃。他想,这个小浪人一个人住在这里,肯定经常有男人找她!不要脸的****!门铃还在响。戈震天不耐烦地说:“换人了,你们找错了人家!”
门外人说:“没有找错!找的就是你!”
戈震天想,太神了,我走哪里都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忽然心头涌上一丝不祥之兆,莫非我的事?犯了?…他的头一下子变得斗大
门外人说:“快开门吧!戈副部长!”
戈震天鬼使神差似地打开门。进来四个人,四人一亮工作证说:“我们是纪检二厅的工作人员,根据签发的命令,你被双规,希望你配合工作,认真检查,交代问题。没什么问题就走吧!”
戈震天的受贿案早就被纪检人员注意了,只是暂时没有突破口。自从收到卢宝钢快递的光盘和材料就把他列入专案。为了不打草惊蛇故意向外透露这些材料,只是其子的口录不予采信,暗中对他开始里查外调。这次收到高检转来的主证材料证明,他不但大肆受贿,而且还有刑事犯罪。主证有根有据案证三要素完全符合,所以决定对他执行双规,然后按程序再交司法机关处理。
戈震天此时大脑突然白花花,空荡荡,想好的事情也化为乌有了。没有听清宣布的什么内容,凡正知道自己已被双规。回身取自己的公文包就走出房门,锁上房门和这四人下了楼。
汽车把他送进晶城的高检反省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