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秀的律师自知无理驳斥对方的理由,就不再不想搭理丁三混的律师,转而说:“请问法官,这样的录音法庭能够采信吗?”
法官说:“只要是自述的,口齿发音正常、叙事正常、说话有思维逻辑,法庭都应该采信!”
严子秀的律师说:“谢谢,那我就不多说了!”
庭内马上传来嗡嗡的议论声。法官敲着法槌说:“请大家保持肃静现在谁还有想辩论的问题?”
严子秀坐在离戈宙不远的审判椅上举手示意说:“请问法官,我可不可以说说我的意见?”
法官说:“有事情就说明。”
严子秀说:“法官阁下,我问一个问题,我当时的录音是在我不知晓的情况下偷偷录的音,而且当时我已经神志不清,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吗?在司法界不总是强调,轻口供、重证据吗?我想在胁迫下说的话应该都是违心的!”他的话说完,检方公诉员说:“我们是轻口供重证据,有关口供我们也调查取证了,我们的卷宗都有证明材料,…涉及你的录音口供已证明你说的都是实话,所以无法证明你当时神志不清!”
丁三混说:“严子秀当时如让你知道有录音你就不会说真心话了!”
丁三混的律师站起来说:“法官、庭长,我认为,有把这一段录音重新播放一遍的必要,…”
法官说:“本庭同意!请大家再仔细听一遍录音,听听录音声音是不是正常?”
录音放过,法官说:“现在可以当庭辩论!”
放过录音,大家都在仔细回味录音内容、说话的口气、语言的逻辑性、真实可靠性。一时无人发言。
法官说:“有什么看法尽快提出可以辩论。”
检方公诉员说:“我仔细听过录音和说话都是很正常,没有失去记忆和自由的情况下被逼迫的痕迹。因为他说具体事例之前他还说一句俏皮话:‘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想死是命催的!’这足以证明当时的神志是非常清醒的,…所以我认定此录音是真挚的可靠地、可以认定采信的证据。”
大家一致承认这份录音是真实的,是可信的。严子秀的脸霎时就变得蜡黄,心里暗恨丁三混诸人偷偷录了自己的声音,最终把自己推上审判台。唉,这个丁三混哪,可是个精灵鬼啊、鬼难拿呀,凡和他斗过的人还没有不上当、不吃亏的。自己明知此人的厉害可还是和他对着干,结果哪,自己还是栽了,栽的可不轻。载了不可惜呀,可惜的是自己精心经营的房地产公司!他们谁能管好哇?
双方没有辩论,法官只好宣布暂时休庭,二十分钟后等合议庭结果。法警就把戈宙、严子秀等嫌疑犯押下法庭,虽然不是审判严子秀,可是他被吓得的两腿打哆嗦。可能还尿了裤子,因为他走路开始哈巴腿。
丁三混看见严子秀两腿走路不畅,就知道严子秀现在心里可害怕极了。丁三混在刑事审判厅里也没有看见他的“三房四妾”,丁三混觉得这样不近情理,就给严子秀的副手打电话。他的副手现在正在忙开会,接到丁三混的电话就乖乖说:“丁董,谢谢啦,因为我们没有接到通知,所以我们没有去参加旁听。我马上通知严总的家属尽快参加旁听,……”
二十分钟后,法官正在宣判时丁三混才看见严子秀的老婆和他的儿子赶来参加旁听。
“……全体起立,宣布合议庭的意见。根据检察院公诉,对犯罪嫌疑人戈宙所犯罪行判决如下:
犯盗窃罪,判有期徒刑三年;犯买凶杀人罪(未遂),判有期徒刑十年;犯强奸杀人(未遂)罪,判有期徒刑二十年。决定执行二十年有期徒刑。赔偿被害人精神损失二十万。同时判处开车撞伤饶广林的犯罪嫌疑人有期徒刑五年,缓期三年,赔偿受害人医疗、误工、交通、精神费共计五十五万元。其他两名犯罪嫌疑人的罪行由彭城市法院判处。自接到判决之日起,犯罪嫌疑人若不服本庭判决可在十日内上诉。现在,把犯罪嫌疑人押下本庭!现在宣布审判结束,休庭!”
此时的戈宙已经尝到国法的威严,判他二十年?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会判他二十年。他以为这次会判他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如按此刑期计算他要到四十二岁才能出来。无知和法盲,还有有恃无恐的依仗权势害死了他。现在这个家庭还叫家吗?哥哥携款逃离国家,妈妈因他而自尽,父亲已经打入藩篱,早晚要判刑。一个生机勃勃的家庭就落个这样凄惨的下场。这怨得了谁哪?那不就怨父亲的贪婪吗?想到这里戈宙似乎想通了,二十年就二十年只要自己认真改造,一定会减刑的,所以他决定不上诉。
坐在审判椅上严子秀看见自己的老婆来了,高兴极了,只是当时不许他喊叫。等宣判完了,老婆就凑近了他,二人四只眼对视了半天。老婆眼神里闪现着激动的泪光,就如同入洞房的那一时刻。他重温那一时刻就感觉太对不起结发糟糠了。这十几年他发达了,开始胡作非为了,他不但到处寻花问柳还经常把小蜜领到家来,明铺夜盖和小蜜同床共枕。这是故意向他的糟糠公开示威!糟糠虽然心如刀绞,想想过去的好处还是原谅了他。以为糟糠的忍让软弱可欺就得寸进尺、干脆把小蜜养在家里,把小三安排在办公楼上,把那些漂亮的小妞养在一栋楼里,那栋楼就是红灯区。糟糠就这样默默的忍受着他的折磨,…直到现在,他养的小蜜小三还有红灯区。漂亮小妞们谁也没有来看他严子秀一眼。只有自己的老婆来了,…他这才知道,衣服是新的好,老婆还是旧的好哇。那小蜜小三只不过相中你腰包里鼓鼓的钱夹,假如你是一个一贫如洗的英俊少年没钱没权她们会认你是老几呀?这一切还不都是金钱惹的祸么?
第三天,检方公诉严子秀。饶广林、丁三混、武棱子、按时出庭。他老婆又带着儿子来旁听。还有两个“人托”的家属,分别来自广东肇庆和湖南邵阳。
检方公诉人公诉他两大罪行。一,合同诈骗罪。戈某为了夺得牡丹苑一套住房,精心策划诈骗巨额钱款阴谋。犯罪嫌疑人严子秀积极参与谋划此事。他们雇来“人托”,采取“连环计”使这家公司签定合同,按合同汇去现款一百万,结果乙方根本不能供应装修材料,把骗走的钱转移四个地方。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让这个公司彻底破产,最后让户主欧阳女士还不了房贷,被银行起诉、最后拍卖。然后他们采取变通手段上下勾连就可以从中渔利、把这套房屋的所有权归戈家所有。可是,他们设计的阴谋没有得逞,很快让公安经侦部门侦破。二,设计害死人命罪。合同诈骗案在侦破期间为逃避侦查,严子秀以购买棉花为名,把两个“人托”指使到新疆。这两个“人托”本来就有吸毒的恶习。开始每月按时给二人的银卡上打钱,为了让他们永远“不再说话”,就要除掉这二人。如果杀死他们,那就是故意杀人犯。经过深思熟虑他设计一条歹毒计策。为引起二人之间的矛盾,故意改为把钱打到一个人的账户上,这就有一个人的银卡上没有钱,必定会和那人讨要。二人都吸毒,就因为钱多钱少闹矛盾,矛盾就酿成大祸。最后这二人都惨死在新疆。
公诉员拿出照相图片、侦查资料和有关证据,让犯罪嫌疑人严子秀看。法官问:“这二人用的银行卡是不是你给办的?”犯罪嫌疑人严子秀看着银行卡和从银行提取的登记表说:“不错,是我亲自办的。”
公诉员问:“这应该让财务办理,你是堂堂大总经理、董事长为什么你要亲自去办理这些小事?”
严子秀说:“就是为了对这件事保密,所以必须由我亲自办理,给他们打卡也是我亲力而为!目的就是保密!不许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
公诉员把几张照片摆在一起说:“请你指出哪两个人是你花钱买的‘人托’?”严子秀看了几眼用手一指说:“就是他二人!”这二人就是广东肇庆人和湖南邵阳人。二人的家属也指认出自己的亲人,看见死去的亲人的遗像放声大哭,哭的死去活来,举手高喊要求法院严惩凶手。
法官为把案子顺利审判下去,敲着法槌说:“请家属节哀,请旁听者肃静!”
法官说:“请原告方认定公诉书内容是否属实。
饶广林站起来说:“检方公诉完全符合事实。我只补充一句,那一百万元的诈骗款已经被经侦队追回。”
法官要犯罪嫌疑人严子秀对所诉材料认定。
严子秀说:“我要求自我辩护,诈骗巨款这是真的,花钱买‘人托’也完全符合所说事实,不过没有那么直观,不细分析是得不到真正结果的。比如,说我设计杀人我承认,但是,我一没有操刀,二没有到过新疆。对我来说我没有太大的责任。这个应该和他二人吸毒有直接关系。如果二人不吸毒,不用钱来买毒品,我想我每半月给他们的钱足够生活费用,而且还应该有结余。就因为他们把大笔钱用在购买毒品上,所以他们就争抢着要钱。我也就是利用了他们弊端,让他们之间因用钱买毒品而起内讧,制造矛盾,最后渔翁得利!所以,我是间接责任人!我也不能负主要刑事责任!”
他的辩护虽然是事实,可是招来死者家属的百般恶骂。
法官宣布:“现在当庭辩护!”
严子秀的律师说:“我来补充一些情况。他说的是实情。可是,即使他诈骗一百万到手,犯罪嫌疑人也不会打到自己的账户上。因他并不是为骗钱。众所周知,犯罪嫌疑人是个腰缠亿万的房地产开发商,他不会看到一百万就见钱眼开。所以我在这里提请法官考虑:他就是配合戈某人意愿,表面看他是个主谋人,实际他是一个马仔!”
严子秀的律师说完,戈震天的律师马上就进行反驳:“你不能给他推却责任。你刚说他是配合戈某人的意愿,表面看他是个主谋人,实际他是个马仔!请问,你说此话是什么意思?”
严子秀的律师说:“你听到没听到公诉方在诉状里有一句话,‘你最好让他二人永远别说话’?这句话的真实意图就是要设法整死这二人。因为只有整死这两个人他们才会永远不说话。所以我说犯罪嫌疑人就是配合戈某人意愿,……实际他是个马仔!我现在已经说明了。犯罪嫌疑人严子秀不是主谋,主谋就是戈某!”
戈震天的律师反驳说:“你的理由不能说服我,我认为戈某不过随便一句话,犯罪嫌疑人自己设计的圈套,实施目的和结果都达到他的要求。这期间戈某从来没有介入过此事,所以他的责任重大,决不能把罪刑分摊给戈某人。”给戈震天辩护的律师得到受害人家属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