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大宋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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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雄州是宋辽接壤的边境关口,如今已是宋朝边境贸易的重镇,这里还流传着当年知州李允则筑城的故事。宋辽自“澶渊之盟”后,李允则在雄州仍不放松戒备,继续加固城池。为了既不引起辽方猜忌,又能加强边防,李允则计划将雄州城北面的瓮城(即月城)与州城合建一个大城。他先在城北建了一座东岳寺,用百两黄金做成供器。过了一段时间,又暗暗把金银供器撤去,并扬言是被北面来的盗贼偷去。就这样以保护寺庙为由,挖壕筑墙把东岳寺和瓮城围了进来,逐渐完善城堡,修建月堤,城外广栽树木,以防御契丹入境。而且李允则在宋辽接壤处,开垦荒田,挖通渠道,砌筑矮墙,打起土埂,栽植荆棘。这些渠道大有作用。平时,渠道可以灌溉田地,战时,就成了敌兵行动的障碍物。他把练兵习武也寓于游乐之中,每年三月初三,边民在界河祭祀水神,允则就组织水兵驾驶战船,名为竞渡表演,实是练习水战。并借拜佛经常登塔眺望辽营动向。就这样把战备巧妙地贯穿于生产、生活之中,使守御之事日臻完备。

富弼至雄州后,看到新城墙和城外的月堤渠道,不由感慨万千,幸亏当年李允则有远见,在宋朝之间加了一道天然屏障,今契丹又起异心,要不是有这座屏障,恐怕早就动手了。其实边境将士早就得知辽国在边境增兵,因此早有防备,但是仁宗早就给谈判定了调子:绝不割地,但宋可与辽联姻,或增加岁币,二者听凭辽朝选择其一。富弼心思,绝不能让契丹得逞。

三月时,富弼至辽国幽州,辽使萧特默迎接,没想到萧特默呆在车上不下来,并道:“我的脚扭伤了,不能下车,很抱歉!”富弼道:“我曾病卧车上,但是我见到你们使者,皆下车参拜,为何你不能呢,这不是很失礼吗?”萧特默脸涨得通约,只好下车与富弼相见。富弼将信给予萧特默,双方举行廷议,富弼道:割地免谈,通婚与增加岁币,贵国可选其一。萧特默道,要请示辽兴宗。

富弼被安排在接待的馆中,辽兴宗想试探富弼,就命汉人刘六符前去馆中相陪。刘六符对富弼道:“我朝上下一致要求宋朝归还关南十地,其他免谈。”富弼正色道:“这是要破坏我们的联盟了,假借索要城池之名,实际要发动战争,但我大宋早已枕戈待旦,准备好了迎战。”刘六符道:“宋如此坚持,能解决问题吗?”富弼道:“辽国无故求割地,错不在我大宋。大宋是有诚意的,要不然怎么会派使者来谈判?”刘六符见富弼毫不退让,只好道:“这事要请示陛下。”

第二天,富弼见辽兴宗。富弼问辽兴宗:“宋辽和好几十年了,为什么现在却要求割地?”兴宗道:“是你们宋朝违约在先。宋朝在边境增塘水,治城隍,并增派兵马,此何意也?我朝群臣都道要举兵讨伐,朕以为不如先遣使求关南故地,如果谈不好,再发兵也不迟。”

真是气势汹汹,富弼不动声色,道:“我知道你自己并不想出兵,而是你的臣子嚷着要发兵。你可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牟利?”兴宗惊问:“此话怎么讲?”富弼道:“别我我枕头朝正与西夏交战,你们好渔翁得利。但是我大宋封疆万里,精兵百万,上下一心,若你们要用兵,能保证必胜吗?即使你们侥幸获胜,也要损伤过半,这些损失你那些好战的大臣能够弥补吗?如果我们还像以往那样互通友好,大宋每年赠给你的钱帛,还不都是你契丹王一人任意支配吗?”兴宗听后点头,还真是这么回事。富弼又道:“至于边境堵塞关隘,本是为了防范叛军,并不是为了进攻他人。若是为了进攻,就不堵塞关隘了,而是要打通关隘,前去进攻了!”

兴宗道:“话虽如此,但是关南祖宗故地,我还是想收回。”富弼道:“这都是异代之事,关南十地乃晋高祖石敬塘出贿辽国的,周世宗也是收复晋朝失地,是在情理之中。要是这样,大宋已九十年了,双方盘算起来,不见得辽国就有利。”一席话说得兴宗无言。

回到朝馆时,刘六符道:“我主的意思是觉得接受宋朝的金帛,十分耻辱,因此坚持要收回十地。”富弼正色道:“我大宋皇帝曾经说过:‘朕为人子孙,岂敢妄以祖宗故地与人!当初澶洲之战,白刃相向,先祖就不与关南之地,何况现在呢?其实你们辽国求地,无非是想要那里的租赋,现在我朝以金帛相赠,亦可够辽国使用。朕念两国百姓,不忍发生战争,故将金帛送给辽国。若是辽国必欲得地,那是要背叛盟约,朕只好作好迎战的准备了。澶渊之盟,是当两国共同遵守。今辽国先发兵端,过不在朕。宋朝岂是好欺侮的?’”刘六符听言道:“宋朝皇帝大仁大义,我们当共同努力,促两国和好。”

又过一日,兴宗召富弼一同狩猎,休息时,兴宗问富弼:“夫有何言?”富弼道:“宋朝当然想和辽国永久和好!”兴宗道:“如果得到失地当然可以长久和好。”富弼问:“为什么?”兴宗道:“辽国以每年领受宋朝的钱帛为耻。”富弼马上反问道:“你们以得地为荣,我们必以失地为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想让我们割地求和,万万不能!”兴宗听言,只好作罢。

之后,刘六符对弼道:“皇帝闻公荣辱之言,很有感悟。但增加金帛不可取,看来只有结婚可议了。”富弼道:“结婚容易产生矛盾,夫妇感情好难和好,况且我朝公主年纪尚幼,相差太大,还是不如增金帛之方便。”刘六符道:“宋朝皇帝不是有有女儿吗?”定罪弼道:“皇帝有女才四岁,成婚须在十多年后。现在能等吗?”富弼猜出辽国欲结亲,实是想多得多得金帛,因而道:“与公主成亲,嫁妆不过十万。你们再想想。”于是辽国放下结亲之意,要让富弼回去。富弼道:“几次廷议都没有决定,我怎么敢回去?”兴宗道:“你再回去,将誓书带来。”富弼于是返回东京,奏明仁宗。仁宗大喜,又授富弼吏部郎中、枢密直学士,但富弼以纳帛为耻,坚决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