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大宋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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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太庙惊魂祭,太祖身何死

叶芝春与李元,不管巡视还是操练,都在一起,二人情同兄弟,芝春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因为他能向李元学很多东西。二人不仅谈古论今,还相互切磋武艺,芝春枪法更是大涨。

禁兵的生活单调而无味,而且皇宫规矩甚多,稍不注意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没有允许,谁也不能踏出皇宫一步。在高楼大院之中,看到的是朝中繁繁复复,也看到宫中腐糜的生活,对此叶芝春是冷面相看,从不多言。只是那李元常于无人之处,愤懑甚多,他常言,在这鬼地主呆着,没有出头之日。而叶芝春却想着他的父母妻儿,心思何时才能回家。这年夏日过后,叶芝春与李元就不在一起住了,但平时巡视还在一起。

十月十九,虽是秋日,汴京城却是一片银白,老天爷经过几天的刺骨寒风吹拂,大雪竟提前降临,纷扬一夜,至次日晨,雪足有八寸之深。在风声中,汴京城街上一片寂静,但是皇宫中却是哀乐阵阵,香烟缭绕,所有的太监、宫女、侍卫早早地忙碌着,宰相王钦若亲自指挥,宫中太祖庙早就布置成悲哀之景,叶芝春与李元知道,今天皇上要祭祀太祖赵匡胤了,因为太祖是这天深夜驾崩的,今天是他的忌日。

真宋皇上早早从后殿出来,穿着白色的孝服,头上也缠着白巾,皇上显然禁不住刺骨的寒冷,在众官的簇拥中不住地打着寒战,大臣们连声说着,皇上当心,不要着凉。真宗连连咳嗽着,一声不发。众官簇拥真宗行到太祖庙前,王钦若道:皇上,一切准备停当,皇上可以开始了。真宗整整了衣装,走向庙内,众官皆肃立于庙前,有人放声大哭,芝春一听声音就知是丁谓,众官闻哭声,皆掩面作啜泣状。李元小声道:“这老鬼就知假惺惺。”芝春忙推他一下,“勿要出声。”

真宗整容入了太庙,王钦若跟在后面,几名侍卫跟着也进了太庙,叶芝春与李元也在其中,宫中任何时候都要保护皇上的安全。太祖庙有几道门,至最里间的大门时,王钦若示意侍卫们停下,众侍卫皆站在门外听命。里间是太祖庙正殿,中间供奉着宋太祖赵匡胤的像位,宋朝的江山是他打出来的,他的后代理当祭拜。真宗三步九拜,涕泪四流,良久起身至太祖像前,一太监早燃三柱大香递真宗手,真宗闭目默念片刻,双手将大香插于香炉之上。真宗复又伏地而三拜。

突听“咕咚”一声,真宗看时,那个太监不知为什么突然倒地不起,真宗诧异之极,抬头看时,只见太祖像后走出一个人来,来人手持一件兵器,寒光闪闪,面上却蒙着黑布,一双眼睛冷冷看着真宗。原来太监已被此人暗器所杀。真宗颤声道:“你是谁?想干什么?”来人缓缓走到王钦若面前,说道:“不许出声,不然杀了你。”王钦若早大惊失色,瘫软在地,做声不得。那人转到真宗面前,切声道:“皇上害怕了吗?”真宗冷汗直出,“你是怎么进来的?可知刺杀皇上是杀头之罪?”那人冷冷哼了一声,“怕死我会来吗?不过难得皇上今天还记得太祖!”

“你是。。。你是翼王惟吉?”真宗脱口而出。那人一怔,随即哈哈一笑,“不愧为皇上,连我的声音都听出来了!”那人伸手往脸上一抹,扯下面纱,原来他就是赵太祖的孙子翼王赵惟吉,赵惟吉约二十多岁,苍白的脸,眼露凶光。真宗这才松了一口气,忙站起身来,道:“惟吉,你这是干什么?吓了叔叔一跳。”但赵惟吉面色一凛,对真宗切声道:“叔叔,你还记得你是我叔叔,可是你知道吗?要不是太宗逼死我父亲,你这皇位就是我父亲的,我现在就是太子了。”真宗道:“侄儿,你这是从何说起?”

“皇上是不知,还是装糊涂?”赵惟吉狠声道。

“你说什么?叔叔是不明白?”真宗道。

“看看这个就明白了!”惟吉将手中的东西一抡,真宗大骇,原来他手里是一把斧子。“你敢杀皇上?”真宗吓得战战兢兢,直往后退。赵惟吉面色可怖,“看到这把斧头,我是恨不得将皇上杀了!”“侄儿,这是何意?”赵惟吉道:“何意?这把斧头是当年太皇后留下的,你想不到吧?这把玉斧就是当年太宗杀死我太祖的证物!”

真宗看着斧子,声音发颤,“好侄儿,快放下斧头。太宗怎么会杀太祖呢?他们可是亲兄弟呀?大宋江山是他们出生入死打下来的呀!”

“住口,少跟我提亲兄弟。太祖待太宗不薄,却夜起歹心,毒杀太祖,还逼死我父亲,这仇我非报不可。”赵惟吉将斧子举起,真宗连连后退,“别,别,好侄儿,别鲁莽,你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去,你想做皇帝也没有人拥护你。而且太宗杀太祖是万没有的事,不信,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赵惟吉一愣,放下了斧子,“什么东西?”

真宗战战兢兢走到太祖像前,从像下面拿出一个金盒,真宗道:“幸好这金匮一直放在太庙里。”赵惟吉看着真宗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张黄色金帛,真宗将之打开,上面写满的字。真宗道:“侄儿你看,这是太祖太宗母亲,也就是你的曾祖母杜太后亲笔留下的‘金匮之盟’。”

赵惟吉疑惑地看着帛书,“金匮之盟是什么?”真宗道:“曾母临终之际,召赵普入宫记录遗命,当时太祖也在场。杜太后问太祖何以能得天下,太祖说是祖宗和太后的恩德与福荫,太后却说:‘想错了,若非周世宗传位幼子,使得主少国疑,你怎能取得天下?你当吸取教训,他日帝位先传弟弟光义,光义再传光美,光美传于德昭,如此,则国有长君,乃是社稷之幸。’太祖泣拜接受教训。曾母便让赵普将遗命写为誓书,藏于金匮之中。所以当年太宗受位是乃曾母之意,怎么会有杀兄之意呢?侄儿别听信谣言。”

赵惟吉瞪着帛书,大声道:“什么金匮之盟,完全是骗人的。太祖正当年壮,只有五十岁,怎么会平白无故突然身亡,十月十九日夜,就是太宗毒死了太祖。那日虽只有他们在宫中酌酒对饮,有宫女看到烛影摇晃,还听到“嚓嚓”斧声清晰可闻,这说明太宗早有异心,早有篡位打算。”

“侄儿不要听信谣言,没有这样的事,这金匮之盟却是真的。再说如果是太宗想杀太祖,那也是太宗拿着斧子,又不是太祖拿着斧子。”真宗忙道。赵惟吉盯了真宗好一会儿,真宗汗如雨滴,赵惟吉忽又对赵太祖像凝视良久,幽幽道:“烛影斧声,百年之谜,但与太宗脱不了干系,太宗还逼死我父亲,今天我本可以闹得个天翻地覆,但我无意做皇帝,此事就此作罢吧,我也不会再找皇上,皇上也不要找我,皇上就好自为之吧!”说完将帛书举烛火上,帛书立时化为灰烬,真宗不敢作声。赵惟吉忽回身一斧,真宗眼睛一闭,但那斧头却砸在金匮之上,斧与金匮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