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难舍江湖
133200000043

第43章

江兰娇很快又和母亲如漆似胶,江忆帆也从妻子口中探听些女儿的事。可江兰娇愿把所有矛盾纠葛都关在自己心里,夫妇二人问不出什么,渐渐便又乐得省心,凭她自己处理。

这一日江忆帆正读着陆青文的回信,门人传报三徒弟翻手为云赵香致前来拜望。便放下信亲自起身迎接。

也难怪江忆帆对这个徒弟另眼相待,赵香致已经自立门户,组建一支庞大的船队运行海上。而他为人最豪爽,但凡来师门,连丫鬟、下人都有求必应。正在与二师兄寒暄,见师父亲自接出来,急跑几步到师父身前跪倒,磕头。

赵香致已三十六、七岁,又称霸一方,江忆帆怎好再受他大礼,拉起后先道:“你还磕什么头啊!便是你师弟们都不兴这套了。”

赵香致却十分坦然道:“我来得少,还应多补几次——师父仍然英姿飒爽,徒儿却显得老了!”

江忆帆笑还道:“你还在建功立业,多奔波些也是难免的,先到为师书房吧。”

赵香致仍请师父先行,江忆帆也不再与他客气,领他到书房,等下人敬茶离开后便问道:“朱四兄的事,你帮师父安排妥当了吗?”

原来江忆帆先前将朱子木放在家里总觉得不是长久之计,恍然想到若想要他重回自由除非逃往海外,便在与他商谈后转托付给赵香致。而赵香致此次来也主要是为回复此事:

“师父,接到您的吩咐后,我一刻没敢耽搁,亲自带船将朱四爷送到南洋,并交到一位绝对信得过的朋友手里。您放心,这点事都做不好,我也没脸见您。”

听他说后江忆帆心里的那份挂念便消解掉,再郑重表达道:“师父把他托付给你就相信你能尽力办好。他是你师母的亲友,我答应保证他安全,实在不得以先让他躲到南洋,这以后还要靠你常常照看一眼。”

赵香致诚心回道:“师父就不用操心了。我与这位朱四爷也交谈过几次,发觉不是一般人物,或许到那边还能闯出个大名堂。其实到那边躲难的人不在少数,背井离乡、隐姓埋名所以都和睦。慢慢发展,生活上也能追上这里。”

江忆帆点点头再过问:“你们半路上没遇什么岔子吧?”

赵香致又十分放轻松答道:“怎会有事?徒弟就这条路熟,况且又是亲自出马。以后朱四爷的事就交给我好了,如果您与师母什么时候想去随时知会我一声就是。”

江忆帆便不好再问什么,气氛稍一冷落,却见女儿推门进来,头上戴着赵香致新送来的珠花,满脸笑容道:“三师兄,我是来代表大家谢你的,再想问问还有没有特别的东西送我?”

她从小就把赵香致当老大哥,半开玩笑、半撒娇。而赵香致也历来当她是小可爱,同样开起玩笑道:“好东西当然还有,而且师兄还准备了不少。就等小师妹出嫁时当嫁妆送来。怎么样?什么时候请我吃这杯喜酒?”

江兰娇便假装生气瞪他一眼。她喜欢和他说说闹闹,但当着父亲的面不敢太过分。于是岔过话道:“我娘说要好好犒劳你,正在厨房亲自指挥呢,还要用上你带来的鱼------爹,你们说完话,也早些过去吧!”

她说罢走开,仍合上门。赵香致便有了新话题问师父:“怎么师妹与六师弟闹崩了?她与别人定了亲?”

听他突然这么一问,江忆帆真不好一下直接回答,想了想方道:“他们感情上的事为师也爱莫能助。你也知兰娇性情,我也琢磨不透。”

赵香致又自思忖道:“六师弟对小师妹好绝对没得说,但他太做作。另一方面又心高气傲,偏偏他们江海堂出了那样大的乱子,一时没有闲心冷落了小师妹一定。年轻人分分合合都是正常,师父也别太当回事。六师弟真追不到,怪他没福,我看也怪他缺一根筋!”

江忆帆也认真想过他们二人距离拉大的原因,却说不得,等赵香致分析后无奈笑笑而已,便领他去大厅。

唐汉仪、江兰娇、江水都在,也叫来俞飞英作陪。赵香致见师母亲自带头前迎,忙跪下。只因接受师父先前谏阻,没有再磕头,却也深深垂头拜道:“师母,一晃徒儿已许久没来探望,实在愧疚。”

江兰娇、江水一左一右赶快将他扶起,他接道:“师母何必还为我劳累。到这儿我吃什么都是最香甜的。”

有徒弟事业大成且不忘旧恩,唐汉仪真正喜欢,笑容早绽开,道:“你师父早说过你必将成大器,现在果应验了。最可敬你从不忘我们,每年即便人到不了礼物总是最珍贵------这次难得有空回来,师母怎能不略尽一点心意?”

赵香致早见师母容颜依旧,不敢长久正视。转而看江水一下长成高大、帅气的小伙子,不禁出拳先捶打他胸脯,再上下细细端详,然后赞道:“常有人和我聚到一起议论天下谁是英雄——师父不用说了,这后起之秀原来也在这里。师母,徒儿我也预言一下,我算什么,不久小师弟必将一飞冲天,然后接师父的衣钵还要领导武林。”

而他这样说倒不只是为讨师母欢心,确也看出江水身上许多不凡。

唐汉仪当然更高兴,替儿子谦虚道:“他算什么,从小在家里娇生惯养能多大出息。我倒希望你带走,帮他见见世面也好。”

赵香致便马上答应下来:

“师父、师母,就这么说定了,先让小师弟帮帮我,早晚我再辅佐他。小师弟,你说怎样?信得过三师兄吧!”

在场人都方才考虑这个建议,觉得为江水未来真再好不过。

而江水早就把三师兄当崇拜的偶像,求之不得,难掩兴奋。酒席宴上两人也很快找到默契,互敬了许多杯。

酒醉心未醉,赵香致已把帮扶小师弟之事记在心底,第二日一早便约他出去玩玩。

江水自然十分愿意,他在父亲不怒而威的氛围里压抑着青春的躁动,一走出围墙,胸中豁然开朗。

“去哪里?”

日光都无比绚目,照得他意气奋发。

而赵香致能想到对这个城市的认识师弟还不如他。先笑而不答,招过一辆马车,只吩咐到城里转转,坐车后仍然秘而不宣。江水便也不问。

及至到了中心闹市,人头绻动,其中不乏年青貌美的少妇、少女,赵香致一一指点江水看,并调笑问:“好不好看?”

等江水慢慢放得开了,更诡异笑道:“师兄就带你到有许多漂亮女人的地方,让你看个够!”

“七香园”——

江水也知道这是什么所在,到门前不由迟疑了一下。赵香致回头给他一句箴言:“做男子汉,就要真性情!”说完先进去了。

江水还要抉择,眼前开放的大门成了考验心灵的玄关——如果进去就不再是完美的少年。

赵香致越走越远,他不想改变江水什么。江水便认真问自己的真性情。

去?铺在前面的路必将奇幻复杂。既然父母肯把自己交给三师兄,就是相信他能继续指点迷津。

他找到更有利的借口,追了上去。

“你放心,有三师兄带着,师父、师母不会怪你------我们根本不用告诉他们。”赵香致早猜他会跟进来,又安抚道。

而江水也不是没有主意的人,勇敢把腰板挺直。

渐渐有女子认出赵老板、赵大爷,纷纷围拢来娇嗔问好并邀请。但他都不笑而不应,一直进内园。

内园更是七香园美色精华所在,始终七名佳丽,每人各拥有一个庭院,而每个庭院的布局都巧夺天工又各具特色。

赵香致首先要约会的是他的老情人玲珑——八面玲珑。虽许久未见,她仍然一下认出赵香致来,随即飞扑上去。

赵香致欢喜接住,两人百般亲热,把旁边的江水羞得满脸通红,急想躲避。

赵香致方才喊道:“别在意,小师弟。你也叫她三嫂子,我们久别重逢赛新婚很正常的。跟我进去一块儿坐坐。”

玲珑仍挽着他的膀子,转头乜斜眼看江水,一边柔声问道:“也是你师弟------江家大少爷吧?失敬、失敬!快请!”

因为赵香致没否认她的猜测,她放开手再仔细看过去,恭敬相邀。

江水却又经三师兄拉一把才顺势跟进屋。先到一个小厅,中间一张圆桌,周围几把椅子。玲珑贴身的侍女早一步倒好茶水,赵香致先坐下后大咧咧再喊玲珑道:“你去再叫一个姐妹来,陪我小师弟。”

玲珑仍细心打量江水,一边琢磨什么,慢慢才回道:“既然是江大少爷,我应该叫千金来陪。可我怕请不来她。”

赵香致便有些生气,道:“不就是我后来去见的那个丫头,你们还真被她艳冠群芳了?我倒没觉得怎么好,妖里妖气的!”

玲珑接道:“人家那叫千娇百媚,你现在再看看,每天屋外跪倒一大片。我真不是怕她也抢了你去,她是真没有闲空。要不我先叫花月来——干脆我直接带江公子去她那儿好了。”

赵香致留意江水尽显腼腆,便改变计划道:“慢慢再说吧,我小师弟还是个谦谦君子,得一点点来。你们今晚有什么特别的节目吗?”

玲珑也注意到江水表情尴尬,两眼迷离,骨子里却透露一种极特别的可爱。作为一名风尘女子,极希望挑逗。只是当着赵香致不得不先收神坐下来,慢慢回答所提问题:“你一晃许久未来,这一来到正是时候。我们今晚正选举新一季的花魁,所有姐妹一同出来赏月,还要各展绝技。你可别看花了眼,就许坐我旁边------”

赵香致便明白她的意思,干脆说破:“不就是让我捧你场吗?”

两人再会意一笑。然后赵香致还要顾及小师弟,便吩咐道:“你一会要些点心来,我和小师弟吃好喝好,然后歇足精神,晚上一定捧你做花魁。你也先到别处,小师弟还得一点点熟悉,等我叫时你再来。”

玲珑深知赵香致出手阔绰,所以言听计从。屋里便很快只剩两个大男人,赵香致看江水仍然大红脸,笑道:“羞什么?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妓院,都是些上等的女子,才色俱佳,平常人也到不得身边。喜欢吗?跟着三哥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会儿我叫玲珑给你弹支小曲?”

刚才江水见玲珑极其不凡的音容笑貌胸膛里着实血脉喷张。虽然家里有母亲、姐姐都是绝色中的绝色,但从不曾令他有过这样的震撼,欲望本能急剧燃烧——只是还有另一种声音告诉他:这并不是最美好的,应该克制------

他内心激烈斗争,却假意放松道:“三师兄,你不用在乎我,只管玩你的——我一会儿自己走走。”

虽说走走也只是在门口、庭院里站站。再回屋时见三师兄已安然在里屋床上睡着了,便坐回小厅里空等。而安静下来更容易胡思乱想,恍恍惚惚都把丫鬟当成玲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