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娇却更喜欢刺痛他,仿佛能释放心底某种邪恶的欲念,及至对方兴奋到极点才也有第一丝感动。然后彻底在他胸脯咬开一个口子,又死劲吸血。
这便成了一种讯息,司马天英同样回想起跟她初次成欢的情景,立刻重新坚强起来。江兰娇才完全投入快乐,于是第三次、第四次------司马天英的胸口留下六道牙印,终于认输了。而她也知足了------
直到饥饿令司马天英舒醒。外面的阳光从木板的缝隙钻入形成一道道的光线却不刺眼,看旁边的美人还甜美地睡着,他不忍吵醒,悄悄穿上衣服下床,轻轻拉开门马上关好,再走下楼梯。他要在山谷打些猎物回来,为心爱的女人补补身子。
快乐的人总是容易走出疲惫,所以当他发现猎物追逐时又箭步如飞。很快,那只半大的羚羊便倒在了他的剑下。他学会残忍地吮吸鲜血来先补充消耗,然后拖它回去。
江兰娇已起身在阳台上观望,他便举起羚羊的尸体炫耀,一边喊:“你也醒了,我找了吃的来!”
江兰娇便走下去,看着他熟练地剖开毛皮,掏出内脏,然后支起木架,拾取柴火。马上可以烤制了,才惊讶赞道:“这个你也会!
司马天英不停手,一边回答道:“我跟着洪大人到过塞北大漠、草原,只可惜咱们没有带盐来,味道一定差许多。”
“可咱们有酒啊!”江兰娇兴奋接道。然后去认真清理那只羚羊的皮毛,洗干净做成兜子,又主动到酒泉取酒回来。
这时司马天英也把肉烤熟了,削下第一块先给江兰娇尝。而江兰娇也让他先喝第一口酒。
默契的合作令他们更感亲密无间,接着一边愉快地聊起天来。
“我们在海上也烤鱼吃,有一次捕到一条比我们人还大很多的鱼,味道特鲜美。”
“鱼谁没烤过?海我也不是没见过。以后我一定让三师兄带我出海,抓更大的鱼!”
“别忘带上我,还我为你烤!”
“美的你,我要自己来。”
“女人还是斯文些——那么大的鱼得先切成一片一片的,其实生的也可以吃。”
“就许你们男人残忍,生的都吃得下!”
“只是被逼到那样的境况,生的羚羊肉我也吃过。但现在回想起来还很有趣。”
“你还有哪些有趣的事?都说出来,我听一听。”
“我最有趣的经历应该是两年前去到那个遥远的国度,先是跟着他们那里来的向导海上、陆地不停歇辗转了一百余天,劳累辛苦不用说,都怀疑被捉弄永远回不来了。可是到了那儿,过的一个多月别提多舒服!他们那里的皇帝特别地豪爽,有些像咱们这里的江湖人物,把我们当作最尊贵的客人,告诉我们尽管为所欲为。洪大人开始还谨慎一再叮嘱我们规规矩矩,后来也不拘言笑了。我们慢慢发现那位国王最宠爱一个妃子,但奇怪她还是一个大臣的妻子,长得确实漂亮------”
“比我漂亮多了吧?”
司马天英还真端详起江兰娇来,又默默想了想才答道:“她们那里的人长得和咱们不一样,真的无法比较。”
“外族女子我也不是没见过,确实都好看。听你刚才说得那么激动,一定动了贼心!”
“随你怎么想。是洪大人想通过她再来讨好那位皇帝。可她实在高傲,根本不搭理我们,洪大人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其实我所得到的赏赐并不全是皇上给的,那次洪大人就从送给国王的礼物中留出一份——反正礼物很多,剩下的已足够那位国王满意。洪大人准许我贿赂那位妃子任何礼品,我正为难接近,那位皇帝邀请我们一起到城外围猎,她也跟着去,而且她和你一样喜欢冒险,自己去追一头受伤的驯鹿。我突然感到机会来了,暗地跟着她。果然如我所想,那头驯鹿再被惊吓蒙头转向横冲直撞,一下到她眼前,她座下的那匹马前腿立起把她整个甩了出来。而我正好飞身把她接住,然后我又把那头驯鹿抓来献给她。你猜她怎么做——把它放了。但她很感谢我,后来还邀请我到她自己的庄园做客,我们慢慢熟了,聊了很长时间------”
“看你表面老实,其实最会哄骗女人。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人家?”
“看你想的,我们谁都听不懂对方的话,中间隔着翻译。何况她可是他们国王的妃子,我能往那儿想吗?”
“那你们都说什么?她请一个陌生男人到她家做客,可比我都大胆。”
“她其实是对咱们这儿都好奇——我还和她讲了你?”
“你和她说我什么?”
“虽然那时你还没注意过我,但我已喜欢上了你,就和她先说你是我心里爱的人。当时想你们反正也见不到面,说什么也不怕对证。却没想到我还心想事成,真得要感谢她给我的祝福。”
“她就没对你动心,你这么会讨人喜欢。”
“她确实是非常可爱的女人,但她跟咱们这儿的女子都不同,她很神秘——我一直看不出她是快乐还是忧愁,更不敢猜她在想什么。她喜欢咱们这儿的丝绸,洪大人就特意让咱们这儿的裁缝为她做了许多套不同式样的衣服,她都喜欢,然后逐件穿给他们国王看。你想他们国王能不对我们更好?——所以都不想回来了!”
“那为什么还回来?”
“那儿终归不是我们的家,过得再自在心里也不塌实。洪大人说别等人家烦了再被赶着走。其实也是这么回事,那里只能作为最甜美的回忆。”
“可我想,如果那个女人不是他们国王的妃子,你一定不会回来!”
“都跟你这么坦诚地讲出来,还胡乱猜疑,你们女人真是让人看不懂!”
“谁在乎你怎么想,随便试一试你还真急了。没事的,人家是绝世美人,你一点不想才是傻子。”
两人一边聊着,酒喝净了,肉也吃饱——当然只吃掉一小部分。司马天英有些不胜酒力,江兰娇也想走动走动消消食,便相携着慢慢到山林里。整个大山里就他们两个人,却一点都不觉冷清,他们就像在自家的庭院散步,借以更多地靠近对方。他们还打下树上残留的果实——充满成熟的味道,吃不下带回一些。再回到竹楼上时又是星月当空,他们又相偎在一起开辟新的话题聊起来。
“你在皇宫真的要保护皇上?”
“你是问我都干什么?其实常在皇上身边的只是我义父他们几个人,我有时顶义父个班,义父留下我主要是想身边有个最可信的为他掌握外面的情况。当然义父也有心思培养我接过他的班------”
“谁问你这些?我是想听你说皇上到底什么模样。都说皇上是龙,是不是真长着两只大爪子,想抓谁就抓谁,想杀谁就杀谁。谁还能把他怎么样?”
“你说得对,他还会腾云驾雾呢!所以要我干什么,以前都是骗你的。”
“那他还不抓你来,当我是小孩子,真大胆,还敢说皇上的坏话!”
碰巧从遥远的山林深处传来一声轰然的震吼,接着回音缭绕。
“你听,他还真的来了!”
司马天英故意等那翁鸣完全消失才严肃接道:“抓我也一定带上你------”马上想到这话不好,又急忙转口,“皇上也是一个人,哪儿长着三头六臂、利爪羽翼。但因为他是皇上就可以惟我独尊、为所欲为。尤其我们现在这位皇上,每日除了吃喝玩乐,扔下朝政全靠洪大人等一帮大臣主持。他却偏听信另一些奸臣、宦官颠倒黑白——你想皇宫里乱不乱?”
“而且那些奸臣、宦官互相勾结表面对皇上阿谀奉承,暗地里却算计皇上。皇上天天在他们的耳目之中,想做什么他们不先知道?他们做尽坏事,也怕皇上醒过味儿秋后算帐。所以义父很担心他们先对皇上不利。”
“他们都有谁?我不妨接着听听。”
“陶虎的父亲就是主要的一个,他现在跟内宫的总管太监张斌称兄道弟,权焰熏天。你不知道,当今皇上还没有儿子,但干儿子却收了许多,陶虎就是其中一个。你懂我的意思吗?他们已经罪大恶极,难道还怕犯更大的罪吗?而杀了皇上他们来做皇上,还有罪吗?”
“现在他们几乎把皇上包围,随时都可能发动。只是要顾虑我义父和洪大人几个。前几天他们突然派了许多亲信到这里来,义父怀疑是来联络手握重兵的陶虎,所以交我一个特别的任务,暗地监视他们行踪,以便早些应对。”
“怎么越听越复杂。你是不是说陶虎可能打回京城争皇帝?”
“也是这么回事,当然内里更复杂得多。其实我们正邪双方早就暗地里较量,只皇上一直蒙在鼓里。”
“那你还有心思来找我,陆叔叔一定急着等你消息,千万别耽误了正事!”
“还怕你怪我不专心——我倒是也有自己的想法。义父交给我的任务我自然要完成好,然后我想另换一个安静的环境。我和义父已经商量过,他也答应不勉强我。至于现在监视陶虎,我急不得也不用急。除非他率大军回京,不然他一人到京城也无关紧要。而几十万人马行动我在这里同样听得到,所以一点不耽误我们这样聚一聚。”
“还真以为我这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生气了。”然后当真背过身去。
司马天英想扭回来,江兰娇也用了力,他便不敢再用强,转而温柔地抚摩,并深情地亲吻。
她没有生气,反而一会儿就愉快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