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到全部,但他却清楚,那群人……绝没有到能够可以动到昕儿的地步!
毒确实是他下的,但他的目的只在拔银针,不在伤害她。
萧若澜却没有解释,反而干净利落的承认了:“对。”
对于萧若澜的毫不犹豫车承认,云梓幽勾起唇,露出冷意:“我答应了昕儿不会杀你,但我也说过……杀了你不行,废了你总是可以的。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多得是。”
这句话,他自然记得。脸色也阴沉了些许的萧若澜眉头挑了挑:“如果这个世上除了白颖舞之外还有人能救她,那么那个人……只会是我。若是云辰候想要拉我给小鬼陪葬,请随意。”
萧若澜话音刚落,云梓幽眼里的暴戾尽显。
萧若澜也知道云梓幽不会信他,他恢复了平静,再次开口:“我的目的不过是白颖舞,若是小鬼在这死了,我自然便见不到她了。不过是各取所需,我虽不喜等,但若是云辰候坚持不松口,那我便不介意看着……是小鬼先等不下去,还是我先等不下去。”
云梓幽终于动了,他缓缓走到了萧若澜的面前。萧若澜下意识想抬手的时候,却已经被云梓幽一招擒住了脖子,眼里的暴戾清晰可见:“我放你进去,但若你再伤她一下……”
萧若澜眉头一挑。
“那白颖舞你倒是挺在意?你自己的命不在意,她的命如何?”
萧若澜呼吸一顿,抬起眸,定定的看着云梓幽,那张素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怒意。
云梓幽冷笑着勾起唇:“若是你医不好昕儿,我便拿白颖舞……与你一起共葬如何。”
萧若澜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双黑到极致的宛若能吞噬一切的黑眸。那宛若恶魔般的模样,让他的呼吸也被一点点的掠夺,胸口处更因为窒息而钝痛。
云梓幽的话,可不只是口头威胁而已。眼前少年说过的话,从来都不是玩笑,生活在这高官如云的京城内,云梓幽从来都不是善茬。被软乎乎的小孩呆在身边调和,让看上去仅是少年的云梓幽也跟着显得无害。
只有京城里的大部分官员清楚的知道,这位看上去漂亮的少年,实际上是多么的可怕。
白颖舞不好找,亦不好对付,但少年说了,便一定能做到!
云梓幽的五指使力,几乎将萧若澜的脖子掐的青紫了,这才甩开。
萧若澜捂着脖子呛咳了几声,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朝着云梓幽放开的房门走了进去。
云梓幽点的穴道虽然暂时止住了小尼姑的血,但伤口若不处理,自然还是无用。
侄儿说过,若若其实是个很温柔的孩子。
脑海中突然蹦出的一句话,让萧若澜一愣。他抬起眼皮,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孩,苍白的小脸唇瓣上的血色已经尽无。
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也早就知道他的目的,更知道他找白颖舞的原因。
可她……
却还是那样,毫无警惕,甚至保护他。
是故意的么?觉得真的能感化自己,还是……耍他么!
他……想知道答案,想要听那个小鬼亲口告诉他为什么!再自己亲口告诉她……她所谓的宽容,丝毫感化不了他。就算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那么做。
箭羽取下来后,萧若澜便放置在了桌上,他知道云梓幽进来会取走。至于取走的目的……
盆里的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当小鬼身上的伤口被彻底处理好后,小鬼便已经被包裹在了小薄毯中。怕牵扯伤口,在小鬼恢复意识前,他没有贸然的给小鬼穿上衣服束缚住那些也可能随时渗出血的绷带。
当云梓幽进来的时候,萧若澜这才洗净了手指上的血迹,缓慢转身,看着瞥了眼桌上箭羽便抬头看他的云梓幽。
云梓幽开口:“叶将军已经命人备好了午膳,问你待会出不出去吃。”
“待会会去的。”萧若澜启唇应下,他还没有愁到茶饭不思的地步。
云梓幽用白布将箭羽盖上,道:“我已经命人待会送进来了。”
“……”萧若澜拿起布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眼皮一抬:“我以为你刚刚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云梓幽坐在了那,倒了一杯茶,怡然自得的开口:“让你产生错觉很抱歉,在昕儿醒来之前,我没有让你出这个门的打算。”
他看着坐在那的家伙脸上没有一丝歉意的模样,萧若澜破天荒的有一点后悔对小尼姑下手了,有一点。
小尼姑昏迷,眼前这家伙欺负他简直不要太顺手。
云梓幽坐在床边,手里捏着小孩肉呼呼的小爪子,看着小孩终于有些血色的小脸,脸色温和了不少。血止住了,伤口处理了,至少现在小孩看上去只是陷入昏迷,但脸色却恢复了不少,总归是好事。
第一天上午,哥哥大人望着小孩恢复了普通的白的小孩的小脸,脸色很温和。
第一天下午,哥哥大人瞅着小孩安静白皙且宁静的睡颜,脸色更温和。
第二天,哥哥大人拿着水轻轻的沾在小孩的干涩的唇瓣上,面色还是很温和。
对于小尼姑依旧昏睡的模样,神医大人的解释是:“与伤口没有关系。”
第三天,经过神医大人提醒,以免小孩身体撑不住,白水换成了汤汁,粥等,哥哥大人伺候的很有耐心。
第四天……
第五天……
一直到了第七天……
哥哥大人一低头,望着床上脸色诡异的泛着红润,但依旧睡得死死的小孩。哥哥大人淡定一扭头,把某位同样呆在房间清醒着但和昏迷没多大区别的神医大人掐在了墙上。
手抵在对方的咽喉处,哥哥大人‘温和’的微笑,就在即将把神医大人的脖子给咔嚓了的时候,小孩终于醒了。
眨巴眨巴大眼,迷茫的眼神望着上空,似乎缓了很久很久很久的时间。这才吧唧吧唧嘴。动了动小耳朵,似乎察觉到了房间内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的气息,歪了歪脑袋,这才看到了墙旁边的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