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隐隐的霞光淡出了天地的交界线处。美丽的黄昏,又一次靠近了。这绝对是张天默最喜欢的时刻,他喜欢在这样的时候,一个人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望着黄昏的霞云,独醉。可是今天,却不能了,他没有时间了。因为今天他不会像往日一样的闲着。只要有第二个人在,那么一个人都不可能闲着,除非只有他自己。
百里风似是缠定了张天默,见他越是不还手,他便越是有着浓厚的兴趣。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世上会有愿意让人打自己的人。
有时候,人越是走得远了,你便越是有了兴趣。如果一味儿的顺从着对方,那么对方反而会疏远自己。但若真的坚持己见,他却有可能嫌弃你与他之间的差别。当然,对方只是会认为你是错的,就像你认为对方错了一样。这样想来,不知人与人之间还有对错之分别吗!
人本就矛盾着,当然很多矛盾的事情也同样自然而然的发生着,存在着,任谁也都奈何不得。
林子深处,秋婉玉坐在一块石头上,似是有着重重的心事压在心上,她很是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后,又很是神经的笑起来。
旁边有个简陋的茅屋,里面的空间并不大,但这里,确是张天默与秋婉玉暂时的住处。
她起身在房子周围踱来踱去,满脸幸福,自言自语道:“以后,要在这房子的周围种上许许多多的鲜花,然后呢......每天醒来,都会有浓浓的花香扑鼻......”她不由自主的傻笑着,一步跳到房子的侧面:“对了,还有这里,要修一个漂亮的草棚子,冬天可以取暖,夏天还可以纳凉,每天无聊的时候,可以在这里坐着,聊天。”说道聊天,她忽然脸上一股寂寞涌上来,她揪了揪衣裙,自语着:“只是和谁聊天呢?真是孤独死了,以前还真没有过这样的孤独,闷得心里都快透不过气了!小彤,我好想你啊,你不在身边,玩都没有一点儿意思了。”想着,她长叹了一口气。
暖暖的霞光映照在张天默的脸上,可是他的脸不暖,却颓废得很。百里风此刻已然略觉乏味。他一鞭一鞭的打在张天默的身上,而却像是抽打在一匹马身上一样,没有一点反应。他心下暗暗忖道:马儿被抽痛了,好歹还能跑得快些。可是这个人,却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慢而沉。
一个人若不是彻底的伤心了,绝望了,心死了。如果他心底若还有一点思想,那他应该是懂得疼痛的。懂得疼痛的人,他自然是恐惧死亡的。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长久的疼痛,不但使自己受尽煎熬,同时还意味着死亡的靠近。因为没有一个人在快要死了的时候,能是没有受过一点疼痛的。
百里风望着张天默没有一点生机的背影,而自己心里却顿升起一种莫名的疼痛,他皱了皱眉头,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