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花剑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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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莫魁等昆仑三鬼追到了花飞雪,不想江铁衣赶来救援,更不曾想玉龙飞升桑云也赶了来,莫魁等人畏惧桑云,慌忙逃走,准备回临安请求增派援兵。不想还没到临安,就碰到了方天定和范阳双蛇,这三人刺杀快剑如风石惊天和衡山客欧阳长风之后,意满志足,不可一世,此时听莫魁等人说桑云如何厉害,很不以为意,方天定傲慢地说道:“我们六个人去如何啊?”莫魁等人巴不得这三人助一臂之力,省得报上去后被丞相府的人瞧不起。

这六人一拍即合,便赶往丽江寻桑云和铁衣飞雪。

六人赶到丽江象山,在象山脚下向桑格老头询问了桑云的住处,便往山上来。

桑云已经睡熟,江铁衣坐在院中桑云喜欢坐着的藤椅上,他不愿意去想近几日的事情,闭目养神,调息内气,精神进入了通明世界。

春天天气渐暖,太阳西移,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让人舒服得只想睡觉。江铁衣正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一解这几天的疲乏,突然院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上去轻功不弱,江铁衣一睁开眼睛,就见从院外跃进六个人来。

江铁衣看到了昆仑三鬼,不由得心中怒火腾起,跟这三个人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双手一按藤椅,身形飞起,直冲向莫魁。

莫魁一声狂笑,“这人是江铁衣,把他杀掉!”话未说完,只觉一股劲风撞向自己胸口,速度太快,莫魁一声惊叫,连忙抬手相迎,砰的,两人掌心合实,莫魁哪里抵敌得住,手腕折断,内脏震碎,胸中气血上涌,嘴中一口血喷出,身体倒撞退了五六步,摔倒在墙脚。其实,莫魁武功不至于这么差,他太大意了,以为这六个人都是当世绝顶高手,对付桑云等人不在话下,哪曾想,三日不见,刮目相看,江铁衣吞下玉龙血珠之后,功力大进,已然脱胎换骨了。这一掌江铁衣未觉如何,莫魁却已经受不住了。

其他几人一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们这几人随便哪一个都是当世高手啊,怎能一招就败下阵来。

方天定回头招呼大家,“我们一起上!”

这五人有了准备,江铁衣不可能再一次一招胜敌。拳来脚往,几个人打在一处。江铁衣功力大进,和这几个人争斗,游刃有余。方天定瞧得明白,一声长啸,“动兵器!”范阳双蛇抽出蛇形剑,黑白判官各自拿出一双判官笔和铁链,方天定还是徒手,袖里却藏着暗器,随时准备发出。江铁衣长剑放在屋内,手中没有兵器,也只有抽出铜笛,与敌人恶战。任是这般,江铁衣也是占尽上风。铁衣在战团之中,仿佛穿花蝴蝶一样,游走穿梭,铜笛时而敲手,时而戳脸。五个人东躲西藏,甚是滑稽。交手了四五十合,五个人无法取胜。一起攻击江铁衣还是奈何不了他,方天定不禁焦躁异常,心想,如果此时桑云和花飞雪再来参战,我们还不都得挂在这里?想到这里,方天定慢慢退出战圈,袖中暗器已经准备好,瞄着机会,打算一击致江铁衣死地。方天定撤出去,江铁衣对付四人更是绰绰有余,右手铜笛一晃,左手拍向黑判官,啪的一声,这一掌拍在黑判官王麒的脑瓜顶上,王麒倒地身亡。王麟一见,心中狂怒,铁链一挥抽向江铁衣,江铁衣施展玉龙飞升,一跃至王麟头顶,右手铜笛转出笛花,由上及下,迅疾抽向王麟,白判官眼花缭乱,脑袋被抽瘪,一个倒栽葱,摔倒在地。

范阳双蛇心中惊慌,手中蛇剑已经失了准头。江铁衣越战越勇,闪开双蛇的攻击,左手掌,右手笛,攻向双蛇,双蛇急忙倒纵躲开。方天定一看机会来临,左右手臂一挥,袖子一甩,六枚飞刀电射而出,左手三枚飞向江铁衣胸口,右手三枚射向江铁衣双腿。江铁衣急急横着身子飞出,此时,却见方天定左脚踢出,一柄飞刀激射而出,直刺向江铁衣胸口。这一刀恐怕江铁衣避不开了……

张驼子和花飞雪急忙下山,花飞雪有马,张驼子却是徒步。走到小酒店时,见到一匹黑马拴在桩子上,“有马了!”张驼子上前一挥手,拴马绳断开,张驼子飞身上马,和花飞雪打马飞奔,向象山赶来。

在路上,花飞雪简单地向张驼子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张驼子眉头紧锁,不由得打马疾驰,花飞雪也是紧紧跟上。两匹马风驰电掣,土路上卷起滚滚烟尘。

近一个时辰,两个人已经赶至象山脚下,两匹马已经累得乏力虚脱,再也登不上山,张驼子和花飞雪没有做丝毫喘息,从马背上飞跃而下,把轻功发挥到极致,张驼子身体残疾,轻功却惊世骇俗,几个纵跃,已经将花飞雪甩下。

花飞雪往山上望去,有两个人在前面骑着马飞奔而上,从身影上看,像是沙曼珠,另一个是丫鬟打扮。

沙曼珠先张驼子一步赶到院外,沙曼珠在院外听到院内的打斗声,连忙从马背上飞起跃进院子,正瞧见方天定踢出的一柄飞刀闪闪发光,疾若闪电,射向江铁衣胸口,江铁衣劲道已经用完,无法躲避。沙曼珠来不及拔剑,心中惊慌,想也不想,本能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柄飞刀,闪着蓝光的飞刀正中其胸口,沙曼珠一声闷哼,倒在地上。

江铁衣心中大急,忙去扶起曼珠。范阳双蛇一见有了机会,挺起蛇剑,一个纵跃,刺向江铁衣。恰在此时,张驼子飞进院子,大喝一声:“鼠辈敢尔!”范阳双蛇猝不及防,双手被张驼子钳住,竟然动弹不得,雪山龙隐双手翻起,疾点两人死穴,范阳双蛇颓然倒地。真是出手凌厉,毫不留情。张驼子此时又转向方天定。方天定连忙急甩衣袖,一蓬飞针射向张驼子,张驼子用掌风拍散飞针。方天定见大势已去,连忙飞纵身形,飞向院外。花飞雪此时已经到了院内,见方天定飞出院外,拾起地上飞刀,甩向方天定,方天定回手一抄,飞刀收在手中,头也不回,疾奔而走。

花飞雪正待去追,张驼子道:“算了,救人要紧。”让花飞雪和丫鬟如意将沙曼珠扶进西侧屋内,经张驼子检视,原来飞刀上淬有剧毒鹤顶红。张驼子带来的药物中有解毒药,却解不了鹤顶红的毒。张驼子又检视了桑云的伤势,对江铁衣说:“左臂可以保住,左手已经废了;胸口肋骨断了三根,可以医治。”张驼子叹了一口气,“可惜啊,桑云的武功打了很大折扣,我无法让他恢复到以前了。”

江铁衣听了这一番话,心中悲痛,想到为了这颗龙珠,先是沙曼珠的两个丫鬟惨死,后又桑云师父重伤、沙曼珠中了剧毒,又想到石惊天、欧阳长风被敌人杀死,胡不语也受了重伤,不禁长叹一声。眉头紧蹙,俊目含泪,鼻翼抽搐。花飞雪在旁边,看着铁衣伤心欲绝,也不禁心中悲痛,百感交集,堪堪也将落泪。

张驼子将所带药物分开,交待如意,找药罐熬药。找出解毒药给沙曼珠服下。然后对江铁衣和花飞雪说:“桑云身体需要休养调理,现在最要紧的是沙曼珠,要解这鹤顶红的毒,要么找到方天定要解药,要么去泸沽湖旁的绝壁之上采摘龙涎果,回来让这女娃吃下,必解此毒。”“我去吧。”江铁衣回答道。花飞雪说:“这里还需要你,我去吧。”江铁衣道:“这里有张前辈在,没什么问题。你留在这里,可以协助张前辈。还是我去吧。”

他们在屋里说话,全然不知有人正在偷听。此人听到泸沽湖龙涎果可救沙曼珠,急忙飞身过了院墙,可能因为忙乱,竟然踹掉一块土砖。江铁衣、张驼子、花飞雪纵出屋子,跃上院墙,那人已经不见了。

“嗯,还是江少侠去吧,此番前去,说不定会有风险呢。”张驼子接着道,“骑马去,两天之内必须回来,不然,这女娃恐怕神仙也救不了。”

江铁衣一听这话,急忙和张驼子告辞,张驼子嘱咐道:“江少侠在泸沽湖,千万不要和水怪争斗,摘回龙涎果是目的,切记。”江铁衣连连答应,临出门前,又交待花飞雪几句,出院门,骑上沙曼珠的枣红马,向泸沽湖方向狂奔。

江铁衣走后,丫鬟如意也向张驼子、花飞雪告辞,她要赶回沙府,向沙如风报告沙曼珠的情况。

花飞雪忧心忡忡,向张驼子问道:“不知江铁衣那里有无危险。”张驼子安慰道:“江少侠武功绝顶,五六个高手对付不了他。而且他轻功登峰造极,强似桑云老头,没什么要紧。”张驼子一番话,花飞雪心安了不少。

泸沽湖,是陷落而成的高原湖泊,湖水深度可达四五十米。这里交通不便,人烟稀少。来过这里的人,纷纷传说,常有水怪出没。有人描述说,水怪是人形,一身雪白,看到时,都是从水中蹿出,升至绝壁处,倏忽不见。这个传说一出,人们更不敢来泸沽湖了。

江铁衣狂奔到这里,已经是亥时。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只是偶尔听到丛中的虫鸣,群山中的兽吼。在林中找了一棵参天古木,将坐骑拴好,自己纵身上树,在枝丫处休息,因为不熟悉这里地势,想天明时好去寻药。

子时,江铁衣恍惚之中,突听得不远处有夜行人飞驰而过,定睛一瞧,见一条人影施展绝顶轻功,直奔悬崖绝壁,“咦,什么人夜半时分这般狂奔?我去瞧瞧。”江铁衣施展玉龙飞升的功夫,在参天古木之间如蝶飞舞,缀在那人身后。

林莽之中,光线幽暗。

不想那人警觉得很,回头喝道:“什么人!”抽出宝剑,回身站定。江铁衣也不再躲避,如一片树叶,飘然落地,纤尘不起。那人一见江铁衣,一时语塞,手中剑不自觉地攻向江铁衣。江铁衣也没用剑,徒手和那人相斗。两人斗了十几个会合,到了林边,将及悬崖,江铁衣一掌拍中那人后背,受到巨大内劲的轰击,那人身形飞起,落下山崖,扑通一声,摔进了泸沽湖。

江铁衣伸手去抓那人,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