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王翠苹夜访婆母母子相会,吴仕度物色帮手看中王苹
吴仕度跪求王翠苹嫁给他,王翠苹受命燕子堡惩恶令
话说有天晚上,孙子功课做好己睡了,吴雨霖母亲在佛像前轻打着木鱼念着经,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忽然油灯仆忽一下,眼睛一眨,面前站了位黑衣蒙面人,她一点也不惊慌,轻声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只见黑衣人将蒙面拉下,原来是一位二十多岁漂亮的女子,女子也不搭话双漆跪下也轻声说:“婆母在上,受儿媳一拜!”吴雨霖母亲感到很是唐突,忙问:“你究竟是谁?”那黑衣女子道:“我是你儿雨霖的填房媳妇王苹,小名翠苹。”母亲腾地站起来将翠苹扶起:“雨霖现在何处?”
翠苹将一张纸递给母亲看,并说:“婆母,此处不是讲话的地方,你换上黑衣,我带你前去!”吴雨霖母亲已把生死置至度外,刚才纸上所书确是自己儿子字迹:“跟来人前往。”她不慌不忙换了黑衣,拿了三封书信和刚才一张纸,王苹叫她伏在她的背上并闭上眼睛,她只感到王苹吹熄了油灯,像猫一样轻灵般出了门,轻轻关上门,突然人像飞了起来,只听耳边呼呼风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又突然轻轻停下,又听王苹轻声说:“婆母,我们到了,请睁开眼,没惊着您吧?”
母亲一睁开眼就只见自己日夜思念的儿子雨霖,真正确确实实已跪倒在她的脚下,王苹也跟着跪倒在脚下,一声:“娘啊!”“儿啊!”三人就抱作一团痛哭了一场。
母亲问道:“霖儿啊,怎么七年不见音讯?”吴雨霖就如此这般对母亲讲了这几年里怎么为蒋家做“枪手”,父亲怎么死的,他怎么死里逃生南阳湖,又怎么做了商丘汪承孝的师爷,又怎么托义兄焦三才来绍兴看过家里,并送过信。他怎么一年躲难汪家庄,二年在肥东,又到湖北谷城二年,怎么遇到王苹成婚后到了北京,二年中在王苹的帮助下,怎么参倒了蒋怀远这老贼的一切经过都告诉了母亲。
随后跪着说:“不孝孩儿该死,做了不该做的事,为他蒋家做“枪手”,害得自家家破人亡!“母亲狠声说:“这不关我儿的事,都是那个老浪货作的怪,她从小就横蛮,样样要争先,什么都要先给她,她母子二人都是畜性,母子乱伦不算,做母亲的还要为儿子拉皮条。儿啊!我要给你看二封信。”
母亲将老家人临死前托牢卒给她传出的信拿了出来,她当年就已知道了蒋家对吴家的迫害,但原因不明。直到今天才明白根由。当吴雨霖看完妻子给母亲的信后,不言不语站在那里,他将信给了王苹,王苹看后,咬牙切齿的说:“一个不留!”。母子三人又说了会家事,约好再见面的时日和办法,吴雨霖又跪别了母亲,留下千两银票,王苹将母亲背回家后,顺便看了看己经八岁的儿子的睡相,感到无比的温暖,特别有一个做母亲的亲切感。
王苹是谁?又怎么做了吴雨霖、又叫吴仕度的填房媳妇的?王苹又如何帮助丈夫报仇雪恨的?且听慢慢道来:
吴仕度离开潜伏避难的河南商丘汪家庄后,先随汪存孝来到肥东任上,通过义兄焦二才兄弟的帮忙,基本了解了家里的情况,一直到湖北谷城,一个对蒋家报仇雪恨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步形成,但是要实现他的复仇计划,他必须要有一个武功超过蒋忠的帮手,但是这帮手到那里去寻找呢?为此一直让他苦脑不堪。
自从他来到湖北谷城,他更加留心物色帮手,一年下来,让他多少知道这荆楚大地娄娄出些侠义之士,荆山深处的聚龙山燕子堡,有一势力强大的汪洋大盗,千百年来已将势力遍布了整个荆楚大地,近几十年来,减杀戮抡掠为从事农桑商贾;减明目张胆的杀戮抡掠为替人暗杀敛财。因此他决心向聚龙山靠拢,看看能否找到合适的复仇计划和复仇帮手。
忽然有一天,有人上县衙击鼓申冤,原来是冷集有一位开茶馆的姓王的夫妇子女数人前来击鼓申冤,声称被住同一镇上的、原是本县陆押司的儿子和陆押司女婿浪河店孙家大少爷率人打成重伤、还砸烂掉王家茶馆店,要父母大人作主。
本来谷城县里衙役们就分帮结派,除新老之间、姻亲与姻亲之间予盾很大外,外来的和本地出身的予盾也很大。吴师爷趁机想立威,压一压本地出身的老衙役们,就掺唆汪县令准了王家的诉状。正准备派人去传讯陆押司的儿子和女婿浪河店孙家大少爷时,且见冷集镇长和地保、谷城县前街地保奔到衙门报案,原来昨天夜里,冷集镇西陆押司家一十八口人、县前街陆押司家九口人一个不剩,全被人一剑封喉杀死,而且墙上都有鲜血画成的一只老虎头、还留下几个血字:“冤有头,债有主,有种来汉中”。一看就知道,这是江洋大盗陕西汉中王邓玉雷的铭记。这下出了如此大的灭门多人血案,而且又是跨省界作案,一下子惊动了整个鄂西北。
但是被满门抄斩的陆押司的连襟左押司等一邦本土衙役们且向汪县令指出,抄斩陆押司满门的是冷集茶馆店老扳王长根的大女儿王苹、又名王翠苹的女人,她本是聚龙山强人,要将她捉拿归案。但又拿不出真凭实据,汪县令无法准报。而吴师爷可就对茶馆店老扳王长更的大女儿王苹格外注意,开始了调查。一段时日后,吴仕度对王平已多少有点了解了……
首先这王翠苹武功高强,是聚龙山五虎之一的吼天虎雷大同和聚龙山八豹之一的花豹桂芝琳夫妇的爱徒,自从与前夫刘世贵离婚后,她驾了一辆三套大轿车,拉了一车的日用杂贷、女用物品出没在鄂西北的邓州、老河口、谷城、丹江口这一大片地区,各大镇、墟集只要逢集,大轿车货摊必定来,车后整天栓着一匹叫“清风”的天山骏马,因外观奇特,货全价合理,身背青钢宝剑的王苹生意还真不错。自此她为他父亲在冷集开了个茶馆店,当年抵赌账的四合院也赎了回来,王苹的大弟弟王柱虽只有十六岁,把个小镇上的茶馆店办得够红火,早晨供点心,中中供面食、晚上供酒菜,全家的日子也逐渐好起来。事实上她是雷大同眼线,还对地方起到公开的威胁力。
一天上午王苹正在三官殿赶集,只见大弟王柱和茶店伙计二人赶了来,说家里店被浪河店孙家的大少爷和镇西陆家兄弟领人砸了,爸妈被打伤。王翠苹一听柳目倒竖,狠声说:“哼!我不找他,他倒找上门来了!”王苹安排好了货车和大弟,翻身上了骏马“清风”,她不直接奔冷集,而是去了浪河店。
在晚上一更时,她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潜进了孙家大院,这是有四个天井的大宅。孙家祖上平定捻军有功,封到世袭参将之职,目前孙家当家人正在伊宁服役。在大少爷的床上意外的将他老婆陆家幺女儿和他弟弟孙二少爷光赤溜溜给活捉了,逼着他们写了通奸的招供书,然后点了他们的哑穴把他俩光赤溜溜的对捆在一起,吊在门框上。她然后纵马从百花街穿过,去拜访了一个人。然后再从东南方向潜入了冷集。藏好“清风”马后,她先偷看了家里情况,看到父母都伤得不轻,忍不住落了几行眼泪,一咬牙直射镇西。
冷集镇西陆家,祖、父二代任谷城县押司,为冷集镇首富,三个儿子跟武当俗家弟子学了些武艺,独霸冷集,在冷集开了个赌场,为吸引谷城、老河口城镇有钱人来赌,还暗地里办了个应招站,勾搭几家男人外出营生,或男人不常在家的不良女子应招,号称良家妇女,以此勾引赌徒。自从与浪河店孙家联姻后,陆家更是肆无忌弹。他们合伙开赌包猖、明抡暗夺。一不顺眼就打、砸、抡,无所不及其用。
王苹来到陆家宅内,已是三更多天了,只见几个狐群狗党还在堂屋里吃喝,又有几个身穿黑衣短靠,蒙面黑布挂在头颈下,手拿兵器的家伙闯了进来,一个家伙将手上的一捆绳子往地下一扔说:“贼娘的,这小浪蹄可能没在三官殿,要不等了这么长时间怎还不来?”王苹一看此人正是七年前设局骗赌害得她一家饥寒交迫的陆家老大,对坐着的一个二十多岁的狠里巴几的小伙子说:“妹夫,我看她明天准回家,我们合力上前帮你将她擒住,到时就看你的手段了,哈哈哈!”匪徒们一阵狂笑。“****的,原来算计我!”王苹终于弄清楚他们的目的。一扬手,她将一柄飞刀带着张纸就“扑”的一声插在了孙大少的面前桌上,那群匪徒一个个都吓得直往后避,只见孙大少面不改色“哈哈”一笑说:“我说那方朋友到了!何不下来喝一杯?”
将飞刀从桌面上拔下,一看纸上所书,面色徒变,将纸往衣袋里一塞对他手下人大声说:“快备马!快回家!”说着就往后院马厩方向冲去!陆家三兄弟不解的忙问:“妹夫!什么事?”只见孙大少边走边说:“回头再说!”不一会孙大少骑着马,后面跟着七、八个打手就向浪河店方向奔去。
陆家三兄弟和几个打手送走了孙大少后乱烘烘的走进大门时,只听得大门碰的一声自动关上,一众人惊得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全身黑色的人手提一把出鞘的钢剑也不言语一声就连晃带闪杀进了人群,一来一往二进二出只听陆大少高呼:“快逃!”一声时,扑通!扑通!一连三四声地上就倒了一片,都是一剑断喉,死者无一回声,这就是聚龙夺命九剑之六,“娇龙断喉剑”!陆大少刚逃出五、六步,黑衣人的剑已上颈:他“好汉饶命!”尚末喊出全声,又是一剑断喉。
第二天日上三杆时,陆家邻居感到陆家今天不大对头,怎不见人出来,推门一看,发现陆家一门连赌馆打手、庄手、佣人、男女老少,一共十八人全部身首两分,所有银票、细软、地契、房契全部不翼而飞,同时,平时住在谷城的陆押司一家九个人当夜也遭到同样侍遇,二处墙上同样用血字明言:“冤有头,债有主,有种来汉中”。下面画了一只张大嘴露着牙的老虎头,这是汉中王邓玉雷的铭号。又听说浪河店的孙大少半夜骑马回家,马失前蹄跌断脊梁成了废人。
次日一早,王苹请地方、左右邻居证明具结:陆家三兄弟和孙大少打伤他父母一事,并一纸公文送到了谷城县,请人将父母抬着送到县衙,请县里忤作验了伤做了笔录。正当县里揭了案稿要查讯陆家三兄弟时,地方慌忙报来了凶杀大案。王苹将家安排好,就去襄樊进贷,来去五天,当她回到谷城住处时,只见弟弟哭得象泪人一个,她一听不禁大吃一惊,父亲王长根老毛病又犯了,身体刚好就连着赌了三天三夜,赌输了就把二女儿给买了,而且今天上午赢家将二妹人也已领走了……
王苹这一切情况,吴仕度都基本掌握,而且一早上街将王苹妹妹王翠用七十两银子赎下,言明纳妾,连同她父亲一起带了回家。只等王苹上门前来领人。
王苹安置好弟弟,马上外出,一打听是县令的师爷吴仕度从别人手中将她父亲买女儿的买身契赎去,上午已将二妹领回去了。她又再一打听,吴师爷是浙江绍兴人,现年三十岁不到,独自一人赴任,想纳一小妾服侍自己,还听说人品不错。
王苹思虑了一阵,就直闯吴师爷家,进了大门只见二个下人前来喝问:“何人胆敢随便私闯官府?”同时伸出手来想阻挡,只见王苹顺手向二人手上连挥二下,二个下人就跌在了一丈开外,痛得哇哇乱叫。这一叫早就惊动了里屋吴师爷,吴师爷步出大门,一看来了位双十少妇,一身短装打扮,稍加脂粉,美艳非常,站在那里风姿绰约一股英气迫人,一下子竟看呆了,知道他等的人来了!
他忙抱拳相问:“请问女壮士有何见教?”王苹一看来人中等偏高个头,肥瘦适度,四方脸、高鼻梁,白净面皮,一付聪明相。正手摇折扇微笑着打量着自己。王苹一看来人气度不凡,本打算不给好脸色,但是在来人的气势面前自己的高涨气焰一下子被压下去不少。她忙一抱拳询问道:“你是吴师爷?”“在下正是。”“听说你今天上午买了一个女孩?”“不!是买了一位女人。”“是否可以一谈?”“可以。请!上茶!”王翠苹跟着吴士度师爷进了客厅。
话说师爷吴仕度将王苹让到客堂,分主宾坐下,佣人上了茶。王苹一抱拳说:“小女子此次登门是想赎取舍妹,望师爷相帮。”吴仕度又是微笑了一下,和颜悦色的对王苹说:“请问女英雄姓甚名谁?令妹又是谁?怎知我买的女子是令妹?”王苹给吴仕度一连三问不竟楞了一下,感到自己确实唐突了些,忙说:“小女子救妹心切,说话唐突,请师爷包涵。小女子姓王名苹,本县冷集人士,父王长根,以开茶店为业,兼营茶叶、小吃。妹王翠,昨被父无故卖入勾栏,听说今天上午被师爷您赎买回家,不知有无此事?”吴仕度点了点头,就把早上赎买王翠一事告诉了王苹。并说:“现在情况我已了解,只等主角回来了。我猜你也该到了!果不!你不就来了!”
但只见吴师爷看了看王翠苹严肃的问道:“你知道左押司和二个月前满门死于非命的陆押司是什么关系?和秦副捕头又是什么关系?和张牢头又是什么关系?”王翠苹给吴仕度这么一追问,人为之一震,应声道:“知道!”
“那好!我再问你,那天你大弟弟赶到三官殿找到你时是不是上午午时?你回到冷集是不是第二天的丑时?三官殿到冷集只有六十里路,凭你的骏骑最多二个时辰就可到达,请问女英雄你这中间五、六个时辰上那里去了?”王翠苹盯了一下眼笑迷迷看着她的吴师爷说:“我借钱去了!”“那里?”“邓州。怎么?你审讯我?”王翠苹两眼一迷一睁两道目光如二支飞箭直刺吴师爷双目,吴仕度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杀气深沉的目光,全身猛的机冷一下,小便差点给吓出来,但为了寻找自己想要找到的人,他也辖出去了!
吴师爷又问:“你身背价值上百两银子的青钢宝剑,坐下二、三百两银子的伊宁骏马,三套马是什么价?大轿车是什么价?那付嵌银马鞍就值一百两银子,而你的生意一天又能挣多少?因此你的来历我不难猜到,你行动的目的我也不难猜到。”王翠苹打量了一下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清秀文士,想不到他竟敢太岁头上动土,难道不想活了?因此她估意问道:“请问师爷我是什么来历?又有什么目的?”
吴仕度正色道:“你来自宜城大豪雷大同家里,是吧?是他女儿的陪嫁丫环,是吧?因此必定和聚龙山燕子堡有关,是吧?。你在谷城、邓州这一带地面上行走,这是个有特殊地域条件的地面,你身背利剑四处赶集的目的是威胁、监察和侦查这一地面上的土豪是否暗中投靠汉中、南阳、巴山等地的对头,一有迹象将严惩不待。你越是招摇过市,就越是有威胁力。我说的是也不是?陆家、孙家这案子,非你一人之能力,但必定与你有关,因做事老到、周密,无证无据,但你也有百密一疏,在时间上你露了马脚!”
王苹看着这聪明的头脑,漂亮的脸面,正得意洋洋的在吹嘘着的吴师爷,从心里头为他婉惜;他只从表面的蛛丝马迹上就能推断出她回谷城的任务,这样聪明的人可真不多见,但留着他肯定对自己不利。她一面听一面定下了除去此人的决心,因而反到心平气和了起来。就和言悦色的说:“师爷你说完了吗?你的想象力真丰富,我真佩服,不过我告诉你,我真有那么大能耐,我父亲也不会二次卖女了,这里是一百两银票,是最有信誉的聚字号钱庄出的,请你能成全我姐妹情深,让我赎回舍妹如何?”
吴仕度对王苹在听他说出推论后不仅面不改色,反而面色祥和,面带灿烂的微笑时,一股寒气从背上油然而生直达脑门,冷汗马上上面。他一下明白了他推测的正确性正触到了一个核心秘密,已使自己置身绝境,他太轻估这美丽年青的女人了,他怨自己太冲动,太自信,太自以为自了。对面坐着的娇美少妇可是一个活罗刹,给你灿烂的微笑就是宣判了你的死刑,此刻自己正在生死十字路口。他不甘心,他还是要扭转被动。
他平静了一会,把银票推放到王苹面前说:“刚才我己讲了,当时说要纳妾是权宜之计,把他俩带回来是想弄清一些原由,你可随时带走你的令妹。你不想见你父亲吗?”此刻王苹只想尽快离开师爷的家,平静的说:“我父亲也在府上吗?请麻烦让我们一起走吧!”
吴仕度眼看机会就要失去,他一横心站起来对王翠苹一躬到地说:“能否请女英雄借一步说话?”王翠苹对吴仕度先居后恭十分惊呀,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忙站起来说:“师爷有话好说,何必多礼!”吴仕度一弯腰、一侧身、折扇问房后一指说了声:“请!”二人穿过客堂来到一天井转身向左进了一个小院,只见院里布置得清雅有致,盆景、花盆放在恰到好处,一个人工水坑依南墙而设,有一石碑上有古体“幽居”二字,墙身即是刚才坐过的一排前房的后墙,三间精致平房落在小院正中,四周虽是高墙高屋,但精舍四周且地方开阔,光照也不错,平房四周有石径小道,两边植花种草,实是个幽静之地。吴仕度转身将小院门关上,指着房内说:“女英雄请!”王翠苹进屋刚刚坐下,就只见吴仕度一个转身跪在了王翠苹面前:“女英雄救我!”
话说当吴仕度一个转身跪下时,王翠苹本能的一个燕子腾移,避在了一丈开外,喝问道:“何以如此!请起来说话!”吴仕度满面流泪,凄苦万状的呜咽道:“女英雄答应救我,我才起来!”王苹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可以商议。”吴仕度方才站起身,重又请王苹坐好,从桌上水壶里倒了怀凉茶喝了一口后对王苹说出了他的冤屈经过。王苹听后义愤填鹰,想了一会后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吴仕度承认对她已观察多日,刚才拿话试探一番后,实是想进一步了解她,果不出所料,王苹是一个冷静、多智、城府深沉、武艺高超之人,又是个年青女性,正合他几年来苦苦追寻的对象。吴仕度说:“这****迫死爱妻,奸妹逼入空门,杀父灭门之仇我是无时无刻在想报啊!但我乃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功名又无望,家又无巨资,而蒋家老贼乃当朝一品,军机处行走,蒋坤这小贼字不识几个,文也不通,但老贼命我代笔做“枪手”,他倒中了个进士,靠着父亲和裙带关系年仅二十八岁,己官封山东泰安知府。我好恨啊!“吴仕度擦了一把眼泪鼻涕说:“我妻死得惨,我妹被逼出家不知怎样了?家里不知如何?我可怜的儿子、老娘、二娘、弟弟不知现在如何?”
王苹问:“你这几年来没回过家?”吴仕度回答说:“我怎敢回绍兴?我义兄去过三次,二次与我老娘一封书信,第三次还与我老娘碰了面,这些都是二年前的情况了,来到谷城就没去过芜湖,也不知义兄他们怎样?”王苹说:“据你所言,你和蒋坤是姨表兄弟,年岁相仿、相貌、身高、胖瘦相当,甚至连讲话声音也差不多,估计当初就是由于此种原由,可能你妻才中了圈套,受他****,可能你妹本意属于他,但被他始乱终弃,只得出家。”吴仕度想了一下说:“当时蒋坤讲我已身亡,家里人都乱了方寸,中了他的奸计。我虽死里逃生,但我有家又不能回,只能隐姓改名,流落在外。这些事她们都不知道,所以我妻死得真冤!”
王苹说:“女人就是重名节,她被****,只得一死求个说法。”接着吴仕度将他报仇的方案大略说给了王苹听,也细说了他求王苹做的事。王苹想了一下说:“谷城的事先要摆平了才能谈这事,我是欠你人情,不瞒你说,你求我王苹做的事,我也做不了主,我得向东家汇报了再回你话。”
王苹将父亲和妹妹王翠接回住所。第二天王苹拿了吴师爷帮她写的状告本县押司左秉坤设局骗赌,迫良为猖的状子送上了县大堂。原来王苹父亲确实是去了谷城县张牢头三个儿子开的赌场,被陆押司连襟左押司看到,喊来了舅子秦副捕头。张牢头的大女儿又嫁给了秦副捕头,他们曾向县令密告过陆押司家命案是聚龙山强人王苹所为,但因拿不出真凭买据县令没能准告。现今见王苹这几天不在城里,他父亲本是个赌鬼,今天来到赌场,何不设局逼他父亲说出真情?几人一核计就设局让他父亲往里钻,先让王苹父亲赢了七、八十两银子,这可远远超过他目前的家产,他赌红了眼,但后来连续输钱,将女儿给他家用的五两银子也输光了。但他感到今天自己的手气是好的,刚才不是赢了七、八十两吗?他想翻本,又无本钱。
正好相识的左押司愿借钱给他再赌翻本,秦副捕头愿当中保。可是他一直输到一百两时,还没能翻本。此时左押司和秦付捕头且翻脸了,要他拿地契、房产抵押,言明要她女儿拿回家的地契、房产抵押。王苹父亲这才看出这批人的真正目的,他们一直将他关了二夜三天,逼他拿陆家的地契、房产出来,他当然没有,他没吃没喝,又伤病刚好,连读昏过去数次。后来张牢头来了,看了看情况说:“看样子没戏唱,放了算了,弄死了人事情就大了,等他女儿回家跟他女儿要钱吧。”但左押司不依,非要王苹父亲将二女儿王翠卖了抵债,这就发生了上面的事。
这次机会难得,吴师爷和正捕头等几名新人趁机将以左押司为首的老衙役压了个狠,左押司革去役籍,削职为民,罚款二百两白银,打三十大扳;秦副捕头降为一般捕快,罚款一百两银;赌场罚款五百两,妓院罚款三百两。几天后这些人枕边都放了一把飞刀和一封信,事情才有所平静。
王苹去了一趟宜城,回来后将冷集的家安排好,二弟去蒙馆读书,给大弟、妹妹定了亲,置了五、六十亩地给亲戚分租,给家保个温饱,翻修了老四合院。游动商店也停了,另开了一家南北杂货铺,由母亲和大妹经营,缺贷了就上谷城走一趟,送个号单给一家老字号杂贷铺,是会有人送来货,统一八折结账。
又过了几天,陕西过来几个人到县里拿了陆押司家的地契、房产申报接受陆家财产,一查原来此人是陆押司同一曾祖父的孙子,说在汉中赌场上看到这些票证,就拿钱给赎了下来。因此人与陆押司尚不出五服,也就准了这案子。浪河店孙大少夫妇来吵过几次,终因没有证据只得作罢。后来还是县里吴师爷出面,要陆姓大户给孙大少夫妇五百两银子,认个亲戚,来年有人好给陆押司夫妇父母兄长上坟,这才了结了这件事。
又过了几天,王苹秘密的去了趟荆山燕子堡,接受了“惩恶令”,回来后不几天,谷城县师爷吴仕度就请出汪知县来保媒,到冷集王苹家提亲,取王苹作填房。县太爷保的媒,婚事自然热闹非常,全县各乡各镇凡是有头有脸的人都收到了请帖,就连半身不隧的浪河镇孙大少也收到了请帖,因吴仕度帮过他的忙,也送了份厚礼。王苹坚持新房就做在小院的“幽居”精舍里。不到一个月,谷城县吴师爷就带着他新婚的妻子不声不响的回老家去了。不到半年汪知县也升了浙江盐运司。谷城的这段故事也就被人遣忘了,冷集镇西还是有一陆姓大户,不过已不做押司,仿佛陆押司这人本不存在似的。
就这祥,接了聚龙山燕子堡惩恶令的王苹、王翠苹成了吴雨霖、又名吴仕度的填房媳妇,按燕子堡惩恶令指令,她直接受命于聚龙山燕子堡领导暗杀业务的游豹邵四海直接指挥。吴雨霖、又名吴仕度的,对蒋家的复仇计划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