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江南又一春掀翻蒋尚书,奉化溪口镇蒋府遭灭门
定黄雀在后计决杀蒋坤,王翠苹行孝道一诺千金
话说吴仕度带了娇妻,二人轻装简从,纵马先去了武当山游览了一下,出汉中到西安,过风陵渡出吕梁入太原,北上恒山、五台山,从大同进了北京城。一进北京城,二人均已装扮成小本生意人,吴仕度易容成罗锅背,蓄着胡子。一付担子男挑女随到了礼部尚书、军机处行走一品大员蒋怀远所住的后街,打开了临街一间门面房的排门,象是到了家一样。
不几天一家四开门面的小吃点心店“江南又一春”开了起来,老板夫妇加上五个伙计三女四男分工合作忙开了活,早晨大饼、油条、瓷饭、春卷、臭豆腐、豆花、豆浆、豆腐脑,各种卤菜,奥、醉、暴盐、咸菜等,外加小笼、生煎、锅贴、花卷、菜、肉包,中午不同馅的混钝、十几种焦头面、盖焦饭,菜饭、罗宋汤,晚上再加炒菜、花雕酒,梅干菜红绕肉独树一帜,全是苏南、江浙风味。加上店老扳夫妇和五个伙计全是浙江口音,乡音乡土更令人亲近,不久这名叫“江南又一春”的小吃店就卖出了名。
这一带大都是浙江、江苏地区的京官,家眷都吃大不惯北京的饭食,有了这小吃点心店,又在附近后弄堂,年青男女们相约去换口味,白天上班的人,晚上来聚一聚,喝口花雕,谈谈家长、差事。后来里面的二进房也改成小包房。供晚上来议事、办交易、随意小斟的人用,人也越来越多。年老的家眷知道了就要求将点心送进府,而且家里请客、送礼还可以预订。因此一个年青漂亮的老扳娘就这样随便进入了几十家大官小官的家里,并和这些江浙官家的内眷成了熟人、朋友。
三年过去了,聚龙山八豹之一,御史大夫隐豹吴皑文上书参罢礼部尚书蒋怀远罪名成立,念在他岳父顾尚书有功于朝庭,蒋怀远降职后外放阿勒泰,不到一年因病重自杀在任上。自从京城得到蒋怀远因病重自杀身亡半年后,“江南又一春”就换了老板。原来的年青漂亮老板娘在临走那阵到几十家大小京官家打过招呼,道过别。不知为何原故这批京官都暗的、明的送厚礼给小老板。要是小老扳娘不肯收礼,那么这家官老爷家就会惶惶不可终日。也就是这几年里,以京城为中心的在河北、山西、辽宁、内蒙一带被仇家顾杀手而遭暗杀的人要比往年要多。
吴仕度在王苹的协助下先解决了蒋尚书,出了口恶气。夫妻二人离开了“江南又一春”小吃点心店就南下了,他夫妻二人,一路上游山玩水走访名胜是不必多说,还在山东南阳湖拜访了一位恩公,并答应等吴仕度事情了结后,帮这位遁世老英雄赶车三年才能返家乡;还到瓜州、金陵、芜湖拜访了几位义兄义嫂。
不久,一日夫妻二人出了杭州城,此时二人己均是易容成四十多岁的跑单帮的绍兴客,此时王苹一口绍兴官话、柯桥土话已无人能辨。二人搭了乌蓬船,不一日来到柯桥。江南小镇市场繁荣,天天有市面,不象北方、西方各地小镇、墟,要每月逢日子才赶集。他们二付担子一个地摊,将在上海、杭州采备的应时、日用品随行就市的买着,混在众多地摊客之中,吴仕度逐渐了解了家乡和家里近十年来的一些情况。
就在吴仕度与母亲秘密见面,辞别母亲后不到一月,奉化溪口蒋府一门五十多号人一个晚上一个没留活口,全是身首异处,一把火将一个大宅院烧了个精光。事后乡里人说:那天来了天兵天将一个时辰就将尚书家杀光、烧光了!因为这家人家为富不仁、为官不正,坏事做得太多,天上下来了天兵天将收拾了他们。也有的说,肯定是仇家所为,不然怎么连六、七岁的儿童、十来岁的小丫环都给做了呢?县里来了捕快,确信住宅全是浇了洋油再点的火烧的,但没烧一个人,留着他儿子回来收尸。
经查就在出事那几天,正是溪口雪豆山雪豆寺为皇帝册封雪豆寺作记念,做大道场七天,宁波天童寺方丈大法师前来讲经说法,吸引了天下各方来宾,各地大和尚、大法师,包括海外侨民,国内、外佛教徒来了无其数,溪口镇都往满了人,奉化城里也热闹异常;经查就蒋府大火飞腾起来之时,有的说三十辆,有的说四、五十辆三套大轿车从蒋府方向驰出,有的说驰向抗州,有的说驰向宁波,还有的说驰向温州,弛向金华,驰向丽水等等。后经宁波府捕快核实,确有四十辆大车在蒋府起火时分十辆一组同时向杭州上海、安徽黄山、温州平阳浦、宁波白峰四个方向奔去。
经过半个月的追寻,宁波白峰方向的大车上了日本船走了,无法再查;温州方向查到了平阳浦金乡卫,正有几十辆各色车辆在交一年一度的军响,而且半数车辆都经过奉化,到了金乡重车进军营,空车出军营,车车有记录,也无法追查下去。向安徽黄山一路比较有收获,在建德梅城三江口有一推灰,灰中夹着车用铁器,一了解,有人说是穿一只袖子的西藏人烧的大车;有的说是色目人烧的大车。再分几路查下去那里还有西藏人色目人的影子?线索又断了。进抗州这一路更是无法查清,出事的第二天下午到当夜,从肖山方向进杭州的三套马车,有七十多辆,有一半左右上了去海上的船,有的进了杭州又从陆路向上海方向去了,车到了上海,真好比一粒泥沙进了东洋大海无法再查。
事实上聚龙山燕子堡派出坐山虎孙雪野为首率四豹:文豹沈虎门、灵豹丘钟惠、静豹乐东亭、游豹邵四海和八只黑鹰花了二年时间筹划,在王苹的协助下,一举洗劫蒋府,获五百八十万两银子,全部封存在上海南市一秘密据点里。此时奉化县、宁波府只得向杭州抚衙报告,估计此案是境外仇人寻仇,因所讲语言为日本话,掠夺蒋府细软已从宁波白峰出海,估计去了日本或者南洋,无法再查云云。
且说蒋怀远一死,蒋坤就告假,花了四、五个月时间赶到阿勒泰奔衰,将他父亲骨灰运回奉化安葬,刚返回泰安正准备告假回乡守孝,又接到奉化家里遭灭门血灾,忙告假赶回奉化家中,安葬死者,所幸各地商行、钱庄并未遭劫,尚能勉强办理数十人衰事,幸好金华外公尚在,二个亲舅父又全力支助,总算应付过去。他重返泰安后就向吏部告了长假。
蒋坤一年多奔波,心力焦碎,二十七、八岁的人己瘦得脱形。他父亲临死时托蒋忠带一封秘件给他,说可能吴雨霖还活着,因此他决定一回奉化后,一方面重建家门,二方面再到柯桥去探过究竟。因他父亲怀疑“江南又一春”有鬼,参倒他的真凭实据半数是闺房中的密话和藏好之秘件,但都飞到了御史大夫吴皑文的手中,想来想去只有那个年青漂亮的“江南又一春”老扳娘整天在江、浙二省京官家中走动,那些买官卖官,营私舞弊,结党营私、男猖女盗之事只能在这些京官的家眷、子女中收集、收买到,他父亲指出,为什么不参其它人,只集中参罢他呢?他怀疑那个“江南又一春”老扳就是吴雨霖,他没有死,他来寻仇来了!他父亲要他再仔细回想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头?蒋坤一面准备告假移交后回浙江,一面找来蒋忠密议,并把父亲的秘件给蒋忠看了。蒋怀远死后,蒋忠自然而然投靠了蒋坤,他回忆了一下,他想起来为什么师侄兰竹自南阳湖事发至今几年来竟没有一点回音?他和蒋坤一说,二人感到这里面肯定有毛病。第二天蒋忠就带了二个徒弟策马奔郭县而去。
且说蒋忠到了郭县,偷进了兰竹宅内,当他问到当年南阳镇之事时,兰竹的回答,可把他惊吓得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个当今皇帝的武术教师之一,泰山派中效效者,得到泰山派真传的成慕然事实上是他的师叔祖,他师父因奸污妇女幼童,差一点被废武功,被逐出师门后落草太行山,收了五个徒弟,专搞偷鸡模狗,抡些小商小贩之事,且从不敢打泰山派旗号,所以象兰竹这下三滥的第四代就不知道自己出身何处了。蒋忠一听成慕然对他的情况一目了然,心里十分害怕。成慕然的武功己入化境,杀他像拍个蚊子那么方便。他早就听师父说,这个大内一等带刀侍卫实际上是皇帝设在冀、鲁、豫、苏四省的情报头子,被他盯上只有死路一条。那天被兰竹盯上的人肯定是吴雨霖,肯定他早有准备,狠只狠当时太小看了吴雨霖,没有对他搜身?但成慕然又为什么要保护不相关的吴雨霖呢?肯定皇上早就对蒋尚书有了疑心,不然卸史吴凯文一参,蒋怀远就倒?自己真是瞎了眼,至今还跟着花花太岁蒋坤干什么?简直是有眼无珠,笨蛋一个。他当时就对蒋坤生了二心。他与兰竹道别后,就与自己最贴心的二个徒弟商议了一个黑吃黑的罪恶计划。
当蒋忠从河北郭县返回泰安,向蒋坤作了汇报后,蒋坤的告假也已批了下来,蒋忠就向蒋坤提出了辞职,理由是南方过不惯。蒋坤稍作挽留,赠了一万两银票就办了辞行酒,蒋忠就带着他的四个徒弟走了。
且说蒋坤瞒着蒋忠自己暗地里早聘了四位江南武林高手,自他父亲眨官后就一直住在师爷陈昌盛家,暗中对蒋坤实行保护。本来蒋坤想先到济宁再租官船直接到杭州,在杭州租房子先住下来,待将家业调理好,奉化的老宅翻修好后再回奉化。此次听蒋忠一讲成慕然往在南阳镇,上次就是他保护了表兄吴雨霖,因此他不想走水路了。蒋坤上次葬父返家吋将妻妾孩子均已送到奉化,现在已成了仇家刀下之魂,此刻身边只留下一小妾二丫环四个男佣人。但他这次回家因全部家当一次运回,估计要雇四条大船才够数,万一惊动了成慕然,暗中一查,自己贪脏枉法之事一旦暴露,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因此他与师爷陈昌盛密议后,决定先走陆路,出了山东到了徐州再见机换乘船,再走水路。
因此蒋坤他想请镖行运送,但泰安镖行甚至济南的镖行都收到一只折成纸燕子的秘笺后都讲没有空,甚至都找不到镖行管事的人。这下蒋坤感到有了压力了,他用了十天时间将大部份家俱和古董字画全卖了,干脆买了十二匹辕马,定做了四辆大车,重金雇了四个车把式,决定走陆路直接到扬州后再换船。这一切消息聚龙山百亩院游豹邵四海掌握着,并不断的传给了王苹和吴仕度。正当蒋坤移交办好,出发前三天,王苹收到游豹邵四海的秘笺,得知蒋忠己潜入抱犊岗,与抱犊岗山主孙氏兄弟孙新、孙祥合作,准备拦劫蒋坤,但不知蒋坤走那条路?因此通知王苹先赶到曲阜再听消息。
事出意外,蒋坤押车出了泰安向东过阻莱山向新泰方向走,此路将过孟良固、临沂、进入江苏新沂。孟良固大土豪高畅文和阻莱山大土豪郭拐子也已有所行动,因此聚龙山游豹邵四海和此役领头人坐山虎孙雪野儿子、名例专搞暗杀的十六黑鹰之列的红衣使者孙继文、垢衣使者孙继武决定在孟良固做黄雀,阻劫蒋坤的四辆大车。
话说当红衣使者孙继文带了三位高手连夜赶到孟良固山下垛庄,按秘密信号潜入一大户人家坟场屋里时,只见游豹邵四海领着他二个儿子邵辉和邵良还有长孙邵文霖,三个高手和王翠苹夫妇已在屋内,桌上己备食品。大家打了个招呼后,孙继文等人坐下来先吃了个饱。
孙继文说:“据可靠消息,抱犊岗孙家兄弟不准备与孟良固高畅文打招呼,想独吞,现在潜在界牌镇。而阻莱山大豪郭拐子已赶到孟良固与高畅文合作,已往在垛庄。二股人马都想抡劫蒋坤的四辆大车。蒋坤今晚住在蒙阴,明天下午过界牌和垛庄中间的鹰嘴岩时,该处地势险要,我估计蒋忠和抱犊岗孙家兄弟可能会在此地动手。”
邵四海摇了摇头,摊开一张地图对大家说:“少主请看,内线在一个时辰前来报,蒋坤不走界牌,他要过马牧池走姚家店奔沂南县过夜,看来明天搞不成了,我看我们等人到齐后连夜赶到汤头,明天洗个澡睡一觉,后天下午在郑旺镇南收网。小梭子他们已先去打尖了。”
孙继文点了点头说:“老爷子说的是,就这么办!不能被那二批土拨鼠发觉我们。蒋坤也真鬼的,不走好路,反而穿过了整个沂蒙山区。”邵四海说:“他这么做,是预防被大内高手成慕然老兄知道他的行踪!害怕被查出他的贪脏妄法来,****的够鬼的!”
正说着,外面暗号声响过,先后走进孙继武和三个高手,打了个招呼坐下来就吃。跟邵辉的二个高手和看坟场的人忙着将马喂好,将吃剩的食品和水分成十八份,将先往汤池打尖去的三个人的吃食也要带着。十五个人分三批,先后隔开半个时辰走了,一百多里路程,第二天上午就赶到了汤头,美美的洗了个温泉浴睡了一觉,第三天一早就潜入了郑旺镇西南一片山树林里,远离大路,静候消息。
且说聚龙山好汉潜入了郑旺镇西南一片山树林里,午饭前后接到三批快马传信,午饭前孟良固一批二十多骑马队进了汤头西面山上。蒋坤是在汤头吃的午饭,四辆三套马车外还有二十多骑武装,有一大半是穿着军服的,一吃完午饭就上了路,刚离开汤头半个时辰,抱犊岗三十骑快马就从后面追了上去。孙继文说:“上马!翠苹护着吴公子,盯着蒋坤,你不必动手。”
燕子堡十八骑高手冲潜到林边大路边上,埋伏在树林里时,只见抱犊岗三十骑快马已将蒋坤隔成三段正在博杀。蒋坤的江南四大高手只有燕子堡摸清情况,抱犊岗和孟良固二家根本不清楚,一开战后抱犊岗的蒋忠和孙新、孙祥靠一股冲劲将蒋坤的车队一冲三段,蒋坤阵脚大乱,蒋坤看到蒋忠前来抡劫,不禁破口大骂!蒋忠也不答话,带着自己的四个徒弟只顾博杀。说得迟那时快,四大高手一个用枪、一个用长柄大刀、一个用流星锤、一个用盾和砍刀,一阵旋风式的博杀开去。
一个回合冲杀结束,抱犊岗三十多骑已剩一半,孙新己亡,孙祥已受伤,他想带了残兵就撤退,但看到蒋忠正被江南二个高手困往,孙祥心里恨透了蒋忠,一挥手一柄飞刀直飞蒋忠后脑,蒋忠一听身后来了一股疾风,忙一侧身让过飞刀,但没能避过一枪,这枪扎穿他的腰眼边,伤了皮肉,鲜血直喷,他因闪让太猛,被迫翻身落马,几个滚动就窜入路边树林里想落荒而逃!
王翠苹和吴仕度一直死盯着蒋坤和蒋忠,只见蒋忠他想逃,王苹给孙继文一个眼色,腾身飞进树林紧追而去,孙继文举起二个指头,只见身后有二位高手立即纵马跟在翠苹身后追进了树林。
这时战场上情况又变,蒋坤此时也己损失三分之一人马,他将四辆车聚在一起,四位高手各站一方。此时只见阻莱山大土豪郭拐子,手拿铁拐杖也不骑马,二、三个纵跳已窜到大车前,身后跟着孟良固大土豪高畅文的二十多名精悍铁骑,从树林子里窜出。一看队伍的素质要比抱犊岗土匪来得高,穿着打扮一色,人员壮实有力,马也壮毛色也光亮。
郭拐子一摆手中四、五十斤重的铁拐仗说:“孙老弟不用忙着收队,我拐哥来助你报杀兄之仇。”又对蒋坤笑着说:“父母官离任,我是你治下的草民,没有不来送行的道理!我最近又杀了一大批猪、羊、牛、狗目前已送到青岛、济南,今天顺便来交罚款!”。
蒋坤认识郭拐子,曾为屠斩税罚过郭拐子三百两银子,但不知道他是一位武功极高的坐地分脏的强人,因此他说:“难为郭大善人远道而来,俗话说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郭拐子哈哈一笑:“既然如此,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将坐骑、马车、小妾、丫环留下,你带着你的人走吧!”
只见江南四个高手中,拿枪的那位也不答话纵马就直奔郭拐子,郭拐子带过铁拐只听“锹!”的一声响,双方拼了一下力气,正所谓半斤八两打个平手,郭拐子说:“真可惜!你们括苍四雄争到这个名头实属不易,今天倒亡命在山东沂蒙山上,可惜啊!可惜了!”这里刚动手,孙祥就带着手下几个高手拼命的围攻杀了他哥哥的使流星锤的高手,高畅文率领铁骑就向蒋坤围攻过去,一阵忘命的拼杀又开始了。
且说蒋忠逃进树林,一看无人追赶,忙用金枪药膊在伤口上,用腰带扎紧,正要起步逃亡时,只见如流星赶月般斜飞出一个使剑的青年女子,也不答话领剑就往蒋忠身上招呼,蒋忠一见此女子的轻功身手和剑术招数,突然想起师父曾讲过的江湖上闻名衰胆的燕云十八翻轻功和聚龙夺命九式剑术,他忙大声呼喊:“我与聚龙山燕子堡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你这女子为何要插一杠?”
说得迟那时快,蒋忠手忙脚乱刚应付了王翠苹的三招,第四招王翠苹使的是乌龙入云式,只听得:“赤朗郎郎!”一连数声兵器相铰的声音后,只听得蒋忠:“啊!”的一声惊叫,接着“仆通!”一声就见蒋忠瘫倒在地上,又只见王翠苹一个飞燕穿云式在空中用手一抄,将被她铰上天的蒋忠的兵器“太阿古松纹”宝剑接到手,再在空中一个回旋就落在已被她点了大穴的蒋忠面前,用“太阿古松纹”宝剑向蒋忠一指:“崔山泰!我让你死个明白,吴雨霖是我丈夫!”蒋忠一听叹了口气就委缩在了地上。
王翠苹一个大挪移,就将蒋忠的剑鞘取过来,看了看自己的上等青钢剑因刚才一式乌龙入云,己缺口累累,她将自己用了十多年的上等青钢剑一扬手连剑鞘一起扔进了林后的山谷里,将“太阿古松纹”宝剑细看了一下对蒋忠说:“谢啦!”就插在原配剑鞘里收了起来。此时刚好二名跟着追来的高手已纵马奔到,王翠苹说:“麻烦二位大哥将他再补点穴位捆起来带过去。”自己连晃带闪不一会就回到孙继文身后吴仕度身旁。
再看战场上双方都在作最后拼命,孙继文一挥手,聚龙山燕子堡十六骑很快将博杀的人都圈在圈内。此时场上形势突变,突然看见蒋坤小妾带着二个丫环从轿车里飞出来,上了无人骑的马上,一柄长枪、一对双剑、一对双刀向武功最高的郭拐子仆了上去。
此时括苍四雄己倒地二个,孙新也己战死。括苍四雄剩下二位也身负重伤浑身是血,正力战尚末受过伤的郭拐子,眼看不力,就要死于铁拐仗下;蒋坤在四名家人和六、七个武士的保护下,正与高畅文带领下的最后的十多位高手在博命,也都伤痕累累,浑身是血,也眼看不力。
但此时蒋坤小妾和二个丫环飞身仆到郭拐子面前,一阵狂杀,立即将郭拐子杀死;回过身去又仆向高畅文,一阵拼杀,高畅文和最后十多位高手也一起被斩杀。此时战场上只剩下蒋坤和四个赶车的家人,蒋坤一见敌人都被斩杀,他还活着,情不自禁的高呼:“我胜了!我胜了!”
只听一个声音说:“表弟,我还没动手你怎算胜了呢?”蒋坤这才发觉自己和四个家人又被铁骑包围了,而自己的小妾和二个丫环正在包围他的人群中。再一看他最不想见的表兄正被数人保护着,正对他怒目而视;又只听得仆通一声,一个人被扔在他的脚下,他一看正是他狠之入骨的蒋忠,他对围住他的人一抱拳说:“谢啦!”飞起一剑就将蒋忠斩首于脚下。
蒋坤此时对自己全家接二连三遭难和灭门之灾的原由也已思想通,这肯定全是这个杀不死的表兄吴雨霖所为。但不知北京的“江南又一春”老扳是不是他?问道:“老扳娘来了没有?能否见上一面”只见一青年女子纵马向前:“蒋大人有何见教?”蒋坤问:“果然是个角色!我这突然武功超群的小妾也是你们安排的?”那青年女子用手指了指正在互相包扎伤口的赶车的四个家人说:“包括这四个车把式也是我们的人。”蒋坤看了看武功比四个江南高手还要高的四个赶车的家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说:“不让他们杀我?表兄你真行!你赢了!”提刀就抹了勃子。
吴仕度下了马向蒋坤户体走去,突然他看到已抹了勃子的蒋坤且突然跳起来举刀向他就砍,吴仕度一点武功也不懂,一点也不懂躲闪,眼看就要死在蒋坤刀下,突然他感到有一只手从天而降,将他飞速抓起,扔在了他的坐骑上,他早吓出了一身冷汗:“****的真奸滑”。
说得迟那时快,蒋坤一动王苹也动,邵四海更快,一伸手隔空大挪移,将吴仕度先救上坐骑;此时王苹只用一招“苍龙摆尾”早将蒋坤腰斩了,她吹了一下剑身,不见一滴血留在剑身上,欢欢喜喜将剑插在剑鞘里。
聚龙山众好汉早将几十具尸体收了起来,将受伤不能走的马杀死,一起堆在一个土坑里浇了化尸药水全化成了水渗入沉泥里,并用土埋了起来。四个家人己包好伤,将四辆大车理顺,众好汉又将地上兵器全装到了刚才小妾坐的空车上,邵四海四周查看了一下见没有什么痕迹留下,然后纵马走到吴仕度和王翠苹面前,拿出一对白玉马、一对绿玉马给王苹说:“翠苹,请带给你师父成慕然老兄留念,并代我致意。”又拿出一迭银票和一袋珠宝金叶子给王苹说:“翠苹,留着要紧时用。不要断了和家里联系。”又拿出一迭银票给吴仕度说:“帮你义兄在芜湖建个象样的住宅,到仙女庙去将老人安置好。”吴仕度感动得热泪纵横。只听一声忽哨声,聚龙山一众人就问徐州方向而去,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吴仕度和王苹也转骑向北,向济宁方向而去。
且说吴仕度虽然报了仇,但一旦支撑他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失去了,他还没赶到向阳镇就病倒在半途邹城。王苹租了一套房子,雇了一男二女三佣人,将吴仕度养起来。她赶到南阳镇成宅,正好老爷子在家,向成大爷跪拜汇报了吴仕度的情况,成慕然叫管家上济宁请了名医赶到邹城,经过半年的医疗修养吴仕度基本恢复了康健。王苹教了他一套八段锦一套太极拳和一套太极剑强身。
又过了二个月,原来从南阳镇出发的一辆货班车的车把式糟老头换成了一对三十岁左右的乡下夫妇,二人一身旧衣裤,补丁迭补丁。整年轮流着从南阳镇出发西到河南郑州,东到本省青岛,北到京城、天津,南到合肥、南京。一连赶了三年车,在第一年里虽然有些强盗土匪想动这车南北货的脑筋,都经不住那个乡下女人三拳二脚就给打服了。乡下女人很少用上了她的宝剑,但看到宝剑的人也都没一个能活下来的。
这三年中吴仕度和王翠苹协助成慕然为大内菅理河北、山东、江苏、河南的情报网。成老爷子就用这三年时间对原来的十多位徒弟下了大功夫,脱颖而出了几个高手,三年后就换了成老爷子的徒弟赶车。三年后吴仕度被汪承孝表舅史大员怀挽留在镇上开了个学馆,王翠苹给学子上了武术课。一来可常与义兄嫂碰头,还到了仙女庙安置好了吴仕度父母,在芜湖给三个义兄各建了一套宅基。二来可遵照父亲的遗言不再当师爷。虽然汪承孝派汪剩来请过三会,他自己也到南阳镇来请过一次,但吴仕度请出史大员外和成老爷子出来说情,都给推掉了。三来成慕然主动要正式收王翠苹为徒,他说从来没见到过骨根如此优质的武学天才,因此又化了三年时间,成慕然将泰山派绝学“腐骨棉掌”“柳叶剑法十三路”“仙鹤散打”“沾衣十八跌”“分肋错骨术”全教给了王翠苹,确实王翠苹得到二派真传,武功已日趋成就,远远胜过成老爷子的所有徒弟,也已超过成老爷子和雷大同。吴仕度、王翠苹夫妇二人还抽空回了绍兴一次,偷拜了母亲。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害,就在吴仕度在南阳镇设馆教书的第四个年头上,当第一批学子有二人进了学时。吴仕度且一病不起,得的是肝积水大病,胀鼓异常。吴仕度想回绍兴死在自己家里,王苹报告了师父成慕然后,通知了义兄焦二才,用船将吴仕度不动声色的送进了他母亲的家,此时全家才知道吴雨霖没有死,只是被蒋家迫害后,改名吴仕度躲在山东。弟弟吴雨森请了杭州、宁波、绍兴等地名医来给吴雨霖看病,也无济于事,又拖了三个月,吴雨霖病重垂危之咐,拉着王苹的手说:“翠苹,看来我这鼓涨病是冶不好了,我真不好意思再麻烦你。”王翠苹说:“相公待说无妨,你我夫妻十多年,恩爱倍加,你只管吩咐就是。”吴仕度说:“请你教儿子医药,教他叔侄武艺自保,自家在柯桥开药店和诊所,这是一;二是请你帮儿子完好婚成了家,三是帮我为老母亲送了终。你再返回聚龙山行不行?”王苹看着丈夫迫切的目光,身心欲碎,她点了点头满口答应。吴仕度又将母亲、二妈、弟弟、妹妹、弟媳、和十三岁的儿子一起叫到床前作了交待。过了几天他吐血数升而亡。
王翠苹一诺千金,在柯桥新街买地建房办了一家四开间门面的大药房,先由吴雨森负责经理,待吴孟硕年满二十一岁后,由吴孟硕主理、吴雨森辅理,并与上海雷精运雷氏大药号挂上号,聘了二位号药师父协助吴雨森,请了四位资高有名望的坐堂医师,一共带了八个徒弟,儿子吴孟硕也跟着学医学。王翠苹每天上午看伤科,不久就远近闻名。同时教了儿子太极太清气神功和聚龙夺命九式,燕云十八翻轻动和拳法、腿法、步法。到儿子十八岁成年时己达满师境地。因弟弟已二十多岁,并己结婚,无法练聚龙山武艺,只能教了弟弟横练硬气功和一套五虎断门刀法。母亲在孙子十八岁成婚后,因悲伤劳累过度也无疾而终。安葬了婆母后,王苹将自己的情况转达到了燕子堡,第二年王苹接到道台夫妇的秘函,辞别了二妈、弟弟、妹妹,弟媳、儿子、儿媳悄悄的离开了柯桥,过芜湖时拜访了义兄义嫂,奔南阳镇看望了师父成慕然,成老爷子托她带了皇上送他的一百零八粒朝珠转送给邵四海老爷子留念。
就这样王翠苹完成了对丈夫吴雨霖的承诺后,重返聚龙山百亩园,正好参加了给老堡主威镇八方周天豹的八十大寿庆典,成了刚从神农架向神农散人桂天赐学艺回来的少主周斌的的“燕云楼”管家。她和燕云楼门头邵栋二人,在有地仙之术的少主周斌的调教下,武功远远超过四虎、八豹、十六黑鹰,因此不断受道台大人派遗,外出执行特姝任务,为聚龙山寨外出收地财。当然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