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少主秘擒敌首领,分化瓦解敌阵营
水上奇兵获全胜,三帮败退荆州道
正当李乐文和大家刚开始认真研究敌情时,去接花蛇薛忠的李魁且扶着薛忠冲进了大会议室,只见薛忠奔到李乐文面前就仆的跪在地上哭叫起来:“东翁快救救我家松儿!”一口痰没回出来,一口气没接上,薛忠就晕了过去。苗禹大猛仆过去:“爹!爹!你怎么啦!”
只见郭洛夫动作更快,一闪就将薛忠扶起坐好,双掌紧贴薛忠的后背,太极太清气神功立即进入薛忠体内,只见薛忠一阵抖动,哇的吐出一口血痰,长透了一口气,只见郭洛夫对李品贤使了个眼神,李品贤立即将右手放在薛忠头顶,二人同时运功,接着他二人又将薛忠扶着在会议室走了三圈,待薛忠呼吸平稳,李乐文示意将薛忠放于藤椅上,苗禹大己拿了洗脸巾等着,李斌拿了一碗茶也在边上等着。薛忠擦了把脸、喝了几口茶,站起来又要给李乐文下跪,李乐文乃周天龙的徒弟,武功了得,平时从不显山显水,只见他用手一托,就把薛忠给托进了藤椅里。忙说:“老哥,这干啥?有话慢慢说。”这一及时抢救,让薛忠逃过了中风这一难。
原来这薛忠家的“神蛇宫劳力社”打明朝时就有了,世世代代吃劳力这碗饭,可这薛家一脉,多少代都是单传。到了薛忠手上,生了五个孩子,只存活了个小女儿薛银娇,身材虽长得不错,皮肤也细白,只是天生一双对鸡眼,加上薛家家规,女不缠足、男不当差。因此薛银娇二十多岁尚未找到入赘女婿。事也有缘,一次薛忠上粮道台衙门去回话,当时道台姓苗,正好道台老家的老管家儿子苗禹大也来探望少东家,苗禹大年少时不学好,好武嫌文,且偷鸡摸狗、赌骗斗欧样样来,后来打伤了人,家里实在被搅得没法子,被苗道台父亲押送到边关充了军,入了行伍,他在兵营里且如鱼得水,不到三十岁,从小兵爬到了管带,后随统领移防到湖北荆州十里铺绿营驻防,因此能常来看望少东家。
中午苗道台留饭,席间大家随使闲谈,问起苗禹大三十出头尚未成婚,苗道台就做主叫他入赘苗家做上门女婿。薛忠见苗禹大身大力不亏,相貌堂堂,身扳精练,甚是喜欢。他要苗禹大退伍成婚,苗禹大已厌倦了军旅生涯,也就一口答应。成婚后,天妻感情弥厚,翁婿关系融乐,家道逐年兴旺发达。但百好中也有不如意处,薛银娇连生四胎,虽个个生龙活虎,千娇百态,但可惜多是女的。薛忠老夫妻二人吃素信佛,天天烧香,竟感动上苍,薛银娇三十二岁生了个胖大男孩,全家高兴得连吃四十九天斋,天天烧香拜佛。今年男孩薛苗松二岁了,更是活泼可受,薛忠每天要陪孙子松儿戏耍二个时辰,他老年得孙,后继有人,日子越过越心顺。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害,自从舟子闹事起,怕被人暗算,薛家虽全部搬进了神蛇宫,日夜派人护卫警戒。但今天入夜,天尚微黑,大家忙着吃晚饭、洗澡时,竟有二个蒙面黑衣人趁机潜入神蛇宫,打昏了正在帮松儿洗浴的奶妈和丫环,劫走了薛苗松。
直到薛银娇感到洗浴时间太长,进房察看时,奶妈和丫环还昏倒在地上,薛银娇一面惊呼,一面穿窗而出飞身上了屋顶,且什么也见不着,等她返身回房,只见父亲薛忠正在看一封信。薛忠将信递给薛银娇看,原来是“盘龙劳力社”戎腾龙来的信,信上说:“薛忠老大,你孙子现在二湖帮和洪湖门手中,只要你将“神蛇宫劳力杜”撤出“周桂盛储运社”,置身事外,不仅你孙子毫发不伤,还将对你作补赏。你、我同道,向有交往,今受人所托,忠告与你,望你速作决定,给你一天二夜时间,后天凌晨不见动作,你就给你孙子收尸吧!”下面画了一条龙。
薛银娇发急的说:“爹呀!你快拿主意吧!”薛忠将信收在口袋里,对薛银娇说:“从现在起,会武功的全部拿起兵器,女眷合住在一起,我去找禹大商议。”说着提了他的金背九环大砍刀,带着六位贴身护卫,飞身上马冲出了“神蛇宫”。但当他转出小街来到大道时,只见十多骑蒙面黑衣人挡往了他的去路,不准他往老沙街方向去。双方正争执不下,正要动手时,只听见马啼声紧,直奔这边过来,又只见二个蒙面黑衣人从屋上飞纵下来,与骑马武士中为首的人耳语了几句,只听一声“撤!”,十多骑蒙面黑衣人就向盘龙街方问遁去。不一会李魁率二十名骑士与薛忠会合。
当李乐文看完信,薛忠也知道了苗禹大的决定,感到有了靠山,顿是定心了下来。李乐文说:“大家坐下,李魁和禹大二人马上带人乔装外出,动员你们一切关系想方设法模到他们藏松儿的地方,有办法的话将楚定邦五家、戎腾龙家,各揪一个要紧的大人来作人质,有情况速报。”
李魁和苗禹大二人马上走出会议室。李乐文继续主持会议,他接着说:“明晚少主将到,一到就先发制人!品贤将目前敌我情况说一说。”
李品贤将一张荆州势态图铺在桌上,然后说:“我老沙街在城中偏西,正在码头仑库区当中;“神蛇宫”在我上手四条街口;木子园在城东月亮湖边,距我老沙街十里多。五家土著全在江津湖周边,距我老沙街仅二里路;盘龙街在我老沙街下手四条街口。目前双方兵力和布兵情况是……我认为宛市口埋伏的一支水兵,对方尚未觉察,因为江湖上从不知富家姑夫倒底有多少兵船。敌方倒底怎样行动,要看明天眼线送来的消息才知道。我要求我方人员包红头布,围白围腰,都要秘密准备好。不到举事不发。“
郭洛夫接着说:“大伯,我照你的吩咐,六个猪场彩旗高飘,鼓号不断,四周布岗,八十骑和一百壮丁明晚下半夜可全部潜伏到药水弄,干粮从猪场送出。毁坏少的三个菜场今天做了早、晚市,杀了五十头猪,上市三十头,劳军二十头,各家兵营都送了鸡鸭莱蔬。”
何士郴说:“师父,我昨晚分四批潜入了木子园,全天不动声色。”
富立兰说:“大舅,我大哥在十砲船上,我五弟立菊已在宛市口,我四弟立竹已去了滩头湾。家里由我妈和二哥立梅坐镇中军。我爸总管后勤,我立松堂兄准备扩军。我大哥要我向你报告,我们准备在他们洪湖和二湖夹击江中船队时,我五弟顺流冲出。湘江帮不动,我四弟在滩头湾不动,当洪湖和二湖败下来,我四弟分左右出击,赶走湘江帮,围歼洪湖和二湖。二干河、三干河、四干河口,各停了十只航粮船,一旦江中砲响,无敌人攻我万顷塘,则除留女兵营守家外,全部人马从十只码头上岸杀进荆州。红头布和白围腰己准备了。”
李乐文说:“我想问大家几个问题,荣上山他人在何处?他想干什么?他们最早在何时动手?向那几个方向动手?”
大家一时被问往。李乐文说:“我在等人。人来后可能就知道了。先说二件事,第一件我断定,他们在后天凌晨发动攻击,有二点理由,一,贺圭起码要到明晚下半夜才能赶回沙子湾,二,给薛舵主的期限是后天临晨。我们没有寻到松儿前,不能动作。所以作好一切防守反击淮备,老沙街和木子园立即将秘密兵器库的弓箭、火砲器拿出来,马上武装所有壮丁健妇。第二件,请薛大哥由李斌带一百人马随你回去将神蛇宫全部撤进老沙街,我己叫绿川旅店撒空了。品贤要派人日夜守往老沙街的八口水井,防止敌方高手下毒。第三件,四号码头的秘密地下兵器库,可武装一千五百兵丁。我授薛忠全权,由李魁和禹大协助,分十只堂口建武装。先武装当阳、枝江、潜江带来的劳力,若人员不够再动员散户。薛忠,我要求码头、仓库只守不攻。洛天你要保证肉、菜供应。立兰返回江南后,和你妈说,兵马进了码头后,听我消息,再定攻击目标。大家务必压束部下,不能扰乱百姓,否则要按山规执行。要给荆州数十万人留下我们是仁义之师的美名。”
李乐文正说着,一声口哨声后,只听对面屋顶有人说:“老沙街口”,是女人声音。富立兰一听,知道是静明师太到。李乐文忙应道:“聚龙山人”,只见窗户口一闪,进来一人,蒙面黑衣,对李乐文一抱拳说:“网已布好。小孩藏于江津湖北白寡妇消遥搂里,警戒严密,切勿妄动,此事我已告百亩园。荣上山昨晚潜出白寡妇消遥搂,率二十骑到江口,前天二湖帮已向江口镇方向潜进一百骑兵和二百兵丁,估计今晚下半夜将形成偷袭枝江洛夫仓和朱家滩码头的包围,荣上山想同时拿下荆州和枝口,再行与我谈判,赶我离开长江。”
郭洛夫和朱健飞一听马上急得跳起来,李乐文微笑的对他二人摆了摆手说:“稍安无噪,且听下文。”
蒙面黑衣人继读说:“昨晚孙五老已亲自率孙继武、孙继祖三百铁骑一百五十步兵埋伏朱家滩,公孙楚威率一百五十兵马今傍晚可进入洛夫仓埋伏,今天晚上孙五老己派孙继文另外率五十铁骑切断江口到荆州的国道。城内敌众无大变化,且前街上闹事舟子、驭手仍然很多。城东天后宫周围安静,已关照天后宫妙莲准备接侍巡场车队。二夫人,少主明天傍晚到。”说完只见一闪忽,人就不见。薛忠可第一次看到武功如此高的女人,竟是惊奇得张大咀,楞在那里。
不一会李魁和苗禹大已将神蛇宫的人撤进了老沙街,薛忠将刚才蒙面黑衣的话和苗禹大说了。李乐文又关照了一些细节,按排了明天接巡场车队一事后,众人分头去执行任务去了。
话说聚龙山粮袜堂堂主郭二囡一到天后宫,马上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她见大家坐下来后说:“现在研究如何对付二湖帮一事。我军事上是外行,请聚龙山少主周斌代我主持会议。
这位就是“神蛇宫”舵爷苗禹大?”二祖母指着苗禹大问道。苗禹大慌忙离坐就给二祖母行了个大礼,二祖母摆了摆手说“坐吧!”周斌将静明师太刚才在暗处给他的荆州势态图铺在大会议桌上,李品贤一看图上所绘,绝对比他的荆州势态图来得漂亮清楚。周斌说:“诸位,这是军事会议,为郑重起见,请诸位相互称呼职务或直呼各位姓名,敬请谅解。请那位当家人将荆州今晚的敌我形势介绍一下。”
李品贤站起来说:“堂座:少主:请允许我先来介绍目前荆州势态,商会也向官府请求保护。荆州道兵马营原有三百兵丁,五十马队前天下午已从城外三叉港驻地开进汉阳街夫子庙驻扎,日夜防守道台衙门等官家财产。粮道台今天下午已带领他八十兵丁从小荆州进驻官家码头。二方面,我码头延搁航粮船己减少二成,被骗去武汉的劳力回来后巳编进各堂口,目前已有四千人众在卸船、装船、装车。舟子和驭手最多二天就能全部疏散到正常状态。”接着他介绍了敌我双方的兵力布置情况……
周斌见大家没有什么补充,就说道:“李总管介绍的情况,和我到荆州后了解的情况基本相符,但有二点要调整一下,洪湖门贺圭没有去沙子湾,而是和贺品会合,洪湖门在木子园外围埋伏的兵力为三百,其中—百骑兵。现在全体起立!我现在发布作战令:富立兰听令:命你立即返回江南,立即将五百骑兵和五百男兵营以最大的速度乘船过江,着富立松、富立兰各带一路兵马,在清晨丑时头,两路兵马汇合郭洛夫部,朱健飞部,将江津湖南岸边关帝庙敌龙桂大部包围,郭洛夫负责节制各部。何时对龙桂大实施攻击,听铁剑门主紫金虎元缘传令。东路兵马会合木子园李品慧部、何士郴部,在清晨四点前将敌贺圭、贺品包围,由李品慧负责节制各部。何时对贺圭实施攻击,听紫金虎元缘传令。富立竹听令:命你立即通知富立鹤、富立菊,在明晨丑时袭击沙子湾,在摧毁洪湖门船队的战斗力后,不必恋战,富立鹤立即顺江冲击二湖帮船队,富立菊应紧迫败退的洪湖门船队,让他顺流冲击湘江帮船队,敌一乱趁机攻击。富立竹在滩头湾警戒,若湘江帮逆水支援二湖帮,则出湾阻击湘江帮,若湘江帮不动,而二湖帮顺流败走,则出击夹攻二湖帮,但要准备腹背两面作战。李品贤听令,命你带木子园在老沙街李斌的兵马,码头上李奇五十骑,和码头上苗禹大、李魁的千五百壮丁作为予备队。李乐文听令:你坐镇老沙街,指挥整个战局。并由薛忠协助,控制十二位传令、通讯兵,由薛银娇率部负责老沙街警卫。我将在一个时辰内救回薛苗松,擒拿五士著、贺圭、龙桂大等,由李乐文与他们谈判,若谈成功,则陆上不再进行围剿。请郭堂座指示。”
郭二囡说:“大家可能感到奇怪,少主为什么没有对五土著进行围剿,是不是遗忘了?不是!大龙头道台大人明示,只许打击二湖帮和洪湖门,尽量不在陆上开战,避免连累百姓。对五土著及“盘龙劳力杜”不许动武,只许和谈。要保持荆州市面的原有格局,保持荆州繁荣。道台大人站得高,看得远,大家必须严格执行!散会!“各人立即分头去执行。
且说周斌紫金虎元缘打扮,来到白寡妇消遥楼外,与监视白寡妇消遥楼的静明师太碰面。只见静明师太带着四个人,都是蒙面黑衣,静明师太说:“看来白寡妇很喜欢这个孩子,此刻她母女、媳妇四人正在消遥楼二楼起居室里逗孩子乐,他媳妇怀着孩子,大女儿的孩子也是二、三岁了,秉少主,属下以为对土著能否考虑不用兵?”
“对!师太考虑周全!”周斌说。接着周斌将大龙头的明示对静明说了,静明说:“大龙头英明!属下多虑了!”
周斌要求静明赶到枝江,协助孙继文活捉龙上山,抓不到活的就杀悼!但龙上山有四个生死之交的四闲人,世上称他们为书琴棋画,破书架万卷书,懒琴童冷古琴,铁棋盘铁胜钢,疯画师风不全。四人武功均有独到之处,他要静明和四个铁缘庵高手都加注意。等静明五人消色在夜幕中后,他潜进消遥楼,他看到白寡妇母女、媳妇四人和几个老妈子、奶妈丫环正在逗乐一男一女二个幼儿,身边都放在兵器。只见白寡妇坐在椅子上双手牵着一个二岁男孩,正拉前拉后教孩子走路,孩子仰头望着只有四十二、三岁,且二宾己有几根白发的仍然很美艳的妇女,小嘴不断发出:“婆…婆婆…婆!”引得众人欢笑不己,白寡妇紧锁的眉头略略舒展了些。只见鼓着肚子的媳妇说:“妈!你别愁眉苦脸的,凭李家几个文不文武不武的家伙,怎能和表舅他们相对抗!天亮一进攻,保证他们土崩瓦解!妈你宽宽心!”
她的大女儿接着说:“茵妹说的是,可惜这孩子命不好,天一亮就要开刀!”白寡妇抱起薛苗松历声说:“谁说要杀了这孩子?啊?!他龙上山一看苗头不对,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白家全部家财在荆州,即使他二湖帮胜了,我白家的日子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你们知道什么?”
大女儿说:“那天一亮怎么办?”白寡妇果断的说“先藏着再说!”。
由于白寡妇他出身洞庭,与二湖帮荣家恩厚情深,又是与楚家交厚,她不能公开反对野心勃勃的荣上山妄想从木子园手里抢下荆州的仓储业,虽然她不太了解木子园李家的背景,但她总感到荣上山胜算不大。虽然她师父荣妈也再三劝告荣上山,不要和木子园冲突。荣妈是心知肚明,她知道,近百年来,洞庭湖荣家湾二湖帮和聚龙山从水上杀到陆上,又从陆上杀到水上,他二湖帮就没全赢过一会,而且极大多数是二湖帮主动出击,全线败走。
但是荣上山那里听得进堂姑妈的话,他一心想再独霸荆江一线,再创二湖帮的威风。特别是为荆州的仓储业,和聚龙山双方明争暗斗近百年。想当年,自从聚龙山围垦了万顷塘,咸丰皇帝封赏了御扁,当道台的周步怀又动用官家的势力将二湖帮排挤出荆州,二湖帮在荆州只能转入地下,损失惨重,每年至少要少收入一百万两白银。此仇此恨从荣上山一生下来就从娘胎里带了出来。此次荣上山认为他精心策划的舟子、驭手大闹荆州事变,己彻底打乱了木子园李乐文的阵脚,加上钟祥铁弓山发生天摇地动,百亩园房子全部倒塌,已化为平地,聚龙山无力再照看荆州木子园,这是天助于他。他上君山驳了一卦、测了字,说他这次肯定能胜。由此他决定兵分二路,由受他控制的洪湖、湘江二门派,与他一起在荆州起事,一路攻杀老沙街,占领“周桂盛储运社”,抢占码头仓库。一路攻杀木子园,赶走木子园李乐文。他要做荆州老大。
当他听到枝江朱健飞和当阳郭洛夫脱离枝江江口老巢,来支援荆州木子园李乐文时,他认为机会来了。立即分出一百骑兵和二百步兵,由他亲自率领偷袭枝江江口朱家滩码头和洛夫仓。世上有种说法,得洛夫仓得半个荆楚。他二十八日潜出消遥楼时,对龙虎女(白寡妇)说:“虎妹,此次事成,我要取你为夫人,和荣家湾夫人一样是夫人,我要当荆州王,我要抬高粮价,将西北、北方的金银全吸收进我洞庭湖来!”
荣上山一直追求师妹荣虎女,但白寡妇她一直对她这位功于心计,阴险狡诈的师兄反感,在荣妈的庇护下,始终没有让荣上山得手。这次师兄又提出求婚一事,更明目张胆的想趁机霸占她的家产。因此她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等荣上山一走,就和荣妈商议,想不杀薛苗松这幼儿,给自已留条后路,而荣妈也有这个想法,她始终对自已的堂侄的刚愎自用有看法,同意她先将薛苗松藏起来,看整个事情的发展再说。白寡妇她不想杀薛苗松,对荣上山有不满的态度,正好给前来抓她的周斌见个正着。
所以一了解白寡妇的态度后,他突然闪出,他隔空将屋内所有人点了昏睡穴,马上将白寡妇和人质薛苗松幼儿带走送到了“周桂盛储运社”办公大搂二层大会议室里,薛苗松马上由他母亲薛银娇抱走,不一会他如法炮制,扮成紫金虎元缘先后将楚定邦、吕林甫、许还山、祖容儿、戎腾龙和没有参于二大派争斗的八大家的代表人物利跃良、全而兴、曹林生等送到大会议室。紫金虎元缘解开了各人的穴道就退出了房间。
楚定邦等人睁眼一看,不约而同的发出“也!”的一声惊呼,只见大桌子主人席上坐着威严端庄的李乐文和雄壮孔武有力园睁虎目的薛忠,木子园门头李斌手执悬腰大刀,带十六个佩刀武士分站在各人身后。只听李乐文说:“各位老板,能在倾刻间将各位请到,实在是不得已。再有半个时辰我木子园的朋友们所率二千兵马将完成对洪湖门和二湖帮的反包围,江上四十艘砲兵船已将沙子湾和滩头湾的洪湖门和二湖帮的兵船包围,同时有几十门砲对着五大家族的码头,还有一千伍百名兵马在码头上,可在半个时辰内杀进五大家族的码头,江津湖已在我江南万顷塘守塘武士包围中。现在我要求各位立即修书一封,命令你家人不许参加我木子园与洪湖门和二湖帮的决斗,同时保卫自己的家园不让任何人入内。同时请来了我们双方的朋友利跃良、全而兴、曹林生,希望他们做个证人并积圾参于保卫家园的斗争。我们为了繁荣荆州,为我们储运业同生共荣,我李乐文愿与你们签订合约。”
白寡妇首先要来纸墨,给留家的龙妈去了一封信,信上要求全家上下全武武装,不管外面有么事,也不敢什么人来喊门,都要死守不许外出,妇女、孩子、不懂武功者集中在消遥搂里,特别关照不许任何人进入白公馆。因为她的武功已达江湖一流,但怎么被人抓进“周桂盛储运社”的,她且什么也不知道,对方的武功之高真是匪异所想,更主要的她不想再卷入洪湖门和二湖帮与木子园的地盘之争中,她至今还弄不清楚木子园的后台是谁。李乐文接过白寡妇的信,看了一下,对白寡妇赞许得点了点头,交给了李斌。李斌马上拿出去交给通信兵送走。接着白寡妇舅舅吕林甫也写了信。
最后楚定邦叹了口气说:“乐文兄,信我可以写,但签约之事,是否可容慢慢商议。”“行!请先写信吧。”李乐文爽快的应承道。大家写完信送走后,李斌将众人带到三楼小会客室休息。
此时只见紫金虎元缘已将荣桂大、贺圭、贺品三人抓到。李乐文对解穴后的三位龙头级的巨盗说:“贺门主、荣大少、贺二门主请了。好象我木子园与你们洪湖门近日天冤往日无仇,为何你洪湖门也要对我木子园兴师动众狠心杀伐?”
三位武功均不在白寡妇之下的龙头老大,对自己如何被抓来的事,一点也搞不明白,原本约定沙子湾向江中万顷塘兵船发起冲击时,陆上兵马分别向老沙街和木子园冲击,不管这次冲击成不成功,接下来将对荆州烧杀抡掠,有针对性的对予选好的富户进行抡掠,侍官兵杀到之前,立即从码头上乘船撒走。事后再指挥土著出来收拾局面,赶走聚龙山,抢夺木子园地盘。因此晚饭后,全体人马装束停当,三人均衣不卸甲,三更时全体人马每人发了五张油饼,三更半时,放出去的斥候回来报告营地四周布满了敌兵。三人正人冲头商议着,且莫明其妙的被抓到“周桂盛储运社”来了,见到李乐文和薛忠傲居桌子上首,四周站在十六位手扶悬腰钢刀的木子园武士,木子园门头李斌手扶悬腰钢刀,怒目而视站在李乐文身后。
贺圭三人对看了一下,贺圭顾左右而言它:“先想见见抓我们来的人!”
刚说完,李斌手下十六位武士转身齐步走出房间,三人正想趁机有所行动,耳内似有蚁蚊之声:“静坐!别动!”而眼前忽然出现十数个头戴紫金虎面具的人,在房内乱晃乱动,无法分清。正想定晴细看,且已合成一人,只听戴紫金虎面具的人说:“我是铁剑门门主,紫金虎元缘,木子园乃我舅公公家,现在你们二家兵马一是没有了主帅,二是已被重兵包围,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留下马匹,立即乘船回去,否则全部剿杀!一个不留!”
紫金虎刚说完,忽然又不见。十六位武士无声无息的再回到了房内,此时忽听荆州上游江上砲声轰轰,贺圭三人竟转吓为喜,李乐文一看大怒:“将三人绑了!”荣桂大竟说:“陆上虽不能获胜,水上可获全胜!”李乐文一拍桌子怒斥道:“糊说!这是我宛市口万顷塘油车港的炮兵船队和江上的炮兵船队正合击沙子湾贺灿的船队。”
一听油车港有炮兵船队,三人吃惊的对看了一下,贺圭说:“不可能!我派员侦探过,宛市口上手油车港里根本没有兵船!”
不一会荆州下游江上炮声又起。一个时辰下来,上游砲声逐渐向下游移过来,不久荆州下游砲声掀天。传令兵不断奔上楼来报告消息:“洪湖兵船正要出沙子湾口时,我兵船己赶到,十砲大船首先发炮,此时我兵船尚未例好阵,边发炮边列阵,将洪湖船队阵脚打乱,他们只冲出五只船向下水方向逃窜!”
又报“滩头湾我兵船阻击二湖帮船队,湘江帮背后出击,我兵船二面作战!”
又报“十砲船已从上水攻击二湖帮”
又报:“被围的二湖帮兵马已向外冲击五次,全被郭总管火枪队打回。估计敌方死伤二十多人!”
又报:“被围的洪湖兵马现无动静,有数名蒙面黑衣人上屋想冲出包围,被我弓箭挡回。”
又报:“五土著无一动作。”
又报:“洪湖门逃出的兵船已冲进湘江帮船队中,湘江帮船队大乱,我兵船乘胜向湘江帮砲轰!滩头湾我兵船受损三成,此时己全部冲出滩头湾!夹击二湖帮。”
又报:“我兵船与二湖帮兵船短兵相接,博杀激烈!”
此时天已放亮,已是八月三十日了,李乐文说:“将三人押上顶搂!”
“周桂盛储运社”屋顶上设有了望楼,上面架设一只千里眼,并有一铜管通话筒与三楼社长房间相通。是为了观察江中船舶和码头装卸情况而设的。上到了望楼,用千里眼向西看,地平线上一片火光,江中有四条中砲船在灭火抡救,象是万顷塘的二砲船。用千里眼向东看,十里不到处,江上战船云集,喊杀声振天,又有十艘航粮船载着武士杀进战场!估计要有三、四百名兵丁。再远处,只见江中砲声不断,看样子湘江帮无法逆水冲上来。
又报:“洪湖门兵船逃遁五艘外,其余船全毁、全歼,活捉三十名伤兵。”
李乐文说:“传我的命令!立即着大夫营派人速去沙子湾救冶!”
又报:“擒拿二湖帮龙头荣桂兰、荣桂生以下三十六名,杀敌二百多。二湖船全毁;我毁船四只,伤十只”
李乐文说:“传我的命令!立即着大夫营派人速去救治”
又报:“湘江帮撤走了,我留兵船二十守滩头湾。”
此时苗禹大走了上来对李乐文行了个半跪礼说:“报大龙头,卸船、装船、卸车、装车整夜末停。码头延搁己减去五成,估计水战影响,昨晚停在荆州外围船只,今天不会动,我秉报李品贤大总管后,已着人向上下游停泊点通知,请明天靠码头,并已通知粮商。”
李乐文转过头对垂头衰气的贺圭、贺品、荣桂大三人说:“你们三人怎么说?”荣桂大说:“不还绑着吗?能怎么说!”
“好!四楼看座!”李乐文一摆手,下了了望楼来到自已的办公室,又一摆手:“松绑!看座!上茶!”。
正在这时候,快马传书给李乐文送来了一封信,一看是孙五老所送,他看完信微微一笑问荣桂大:“荣大少,你想不想知道你父亲此刻的情况?”正在喝茶的荣桂大猛地跳了起来:“我父亲怎么啦?”李乐文将信递给荣桂大,荣桂大一看就放声痛哭。贺圭拿起信一看,信中写着:“宰龙头以下百二十一人,擒四十三人,其余逃遁。”
贺圭马上说:“我洪湖门服从放下武器,撤回洪湖。”李乐文威严的看着荣桂大,贺品拉了拉荣桂大的衣服,荣桂大也点了点头。
李乐文领大家走到二搂大会议室,楚定邦等人己坐在屋里等着。书办拿出文件放在桌上,一份是洪湖门和二湖帮放下武器撤回老家,永不翻案,永不再来争地盘,保证诚信做生意的承诺书。一式三份,贺圭和荣挂大签字画押,由楚定邦几人鉴证签字。一份是荆州商会协议关于为繁荣荆州码头、仓储业,统一标价,劳工统一待遇,以优质诚信服务进行正当商业竞争的协议文书,一式十五份,李乐文、楚定邦、荣虎女(白寡妇)等人都签了字,未到会的八伙诸人,明天白天再请过来签字。此时,只见李乐文连续发出指令,几名传令兵飞快奔下搂去。
贺圭、贺品和荣桂大被押着回到了自已的地盘,不一会放下武器的洪湖门和二湖帮众排着队在全武武装的万顷塘壮丁夹送下,上了航粮船,李魁和苗禹大给各船送上了吃渴和柴火、医药。当解除武装的洪湖门和二湖帮众的航粮船离开荆州时,朱健飞和郭洛夫已带队伍急速返回枝江江口朱家滩码头和洛夫仓,万顷塘的队伍也很快上船回江南去了,只是水兵还在作战后处理,必须在官府象征性的过问前,基本处理完,何士郴的队伍也赶忙返回了潜江。
天亮前主要街上出现了木子园的马队和官兵步兵巡路队,大街小巷出现了大批的人清扫街道。太阳升起二丈高时,整个荆州市面才陆续开了起来。好几天没开市,人们还不大敢上大街,街上仍然比较冷静。
一场由“二湖帮”幕后策划和操纵的劳力社龙蛇争霸荆州道的,妄想争夺荆州码头、仓储业的江湖恩怨仇杀,也就自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