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松果好大喜功落入索马里圈套，案中案另有人盗赈灾银
富海秘密调兵马淮备擒索马里，计外计聚龙山查明藏银
蓝家兄弟功力不够，不能随众人去华山西麓通天庵外，一行人一个时辰都赶到了通天庵，通天道姑见师父领了一众人来到，忙领进密室，按排警戒。
蓝棠上人对翠苹和静明说：“别人不会了解，但我雁留塔还是会知道，你们二位是聚龙山来，已惊动松果他们，随时会发生打斗。聚龙山既已动手，不达目的是不会收手的，就是最后出动地仙神手神农散人、紫金虎元缘，也会将事情办到底。紫竹要我站隐立场，就是要我违避。现在我为了蓝家洗清与赈灾银有关的污点，必须将知道的情况告诉聚龙山……”
原来华山派创派在汉初，首位掌门就是吕氏的青梅竹马，游戏人间的那位侠客，吕氏叛乱，他将吕氏偷救华山，共修天地，二人修内功心法一样，但在剑诀上却大同小异，吕氏为女子，内功有所欠长，她创了天衣无缝六十四式华山剑法，变化复杂，注重招式，身法、步法、轻功，自卫之下进攻，传到后代称华山功术流。而那位侠士，内功醇厚，气功透剑，招招气动山河，有十六式华山断门剑法，招招进攻，式式击杀，传到后代称气术流。派内始终争论一点：六十四式是十六式演化而成，还是十六式是六十四式简化而成。历代掌门都要为摆平二流派而大伤脑筋。虽内功心法一样，但练二种剑诀，到后来，一个气盛力猛，一个剑技招术高超，从来不服对方，但又一致对外。
松果上人当上华山掌门后，因他好大喜功，对改造、新建华山派各庙宇、山林、道路有宏伟规划，因连年大兴土木，历任积蓄化空后，就组织人开始向俗家弟子开口要募捐。他的师弟松仁，到了延安，找到了松果寄名女徒弟云祺格格，和她丈夫延安将军索马里。在索马里的介绍下结识了山西、陕西两省，已当上官的相昆等几个亲眷，在索马里的精心策划下，针对官银的流动走向规律，设计了几种既偷窃官银又祸嫁于人的计谋。
松仁回到华山一汇报，马上遭到七个长老中四个长老的反对，其中就有紫竹和蓝棠。除蓝棠先练功术流，后又练气术流外，而且已练成卸气飞剑术，其它三人都是功术流一脉。松果为了完成他重建华山的宏伟目标，采用各种权术，一年内将长老会全换成了气术流，松仁也进了长老会。
蓝棠说：“我退出长老会，就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做法了。”
蓝华生接着说：“不管县府向省臬台解税银，还是省抚台发救灾银，最保密的是解银日子和时辰。一般县府向省臬台衙门解银都请镖局，解的银子也就几千、上万、几万两而已，索马里不感兴趣；而发救灾银，是由朝庭下发，总有几十万两一批，进了臬台总银库后，何时解银只有抚台一人掌控，而且都由省府镇守使亲自解送。为此首先要摸清解银时间，其次要准备铅银替换。三是省府镇守使要是自已人。”
蓝公公蓝华生接着说：“第一个任务就落到我蓝家头上，听说山西藩台范步淹要升陕西抚台，松仁就利用我大儿书农和范步淹的账房称兄道弟，合做生意之便，指使我儿要求账房介绍范家二公子与我二个儿子相识，合做生意。在松仁的策划下，在生意上，让范家二公子吃了账房的亏，双方积了怨。这账房本是好色脚色，邀他到家饮酒，下了****，设计在他调戏大儿二房时，被我两个儿子活捉，痛打一顿，还割去命根子不算，要送太原府，他父是范府老管家，只好上门求情。我们这边的条件，要他全家回江南，同时推荐书农到范府当总管，否则送他儿子去大原府。这时范家二个儿子已被书农收买，主要是赶走账房后，他俩好与蓝家独做生意，他俩也竭力向他父亲推荐书农。范步淹为不让家丑外扬，为了面子关系，就只好让老管家退养，一家人返回江南去。就这样书农进了山西藩台衙门。后来就随范步淹来到陕西进了抚台衙门。范家二公子和我家联手，北毛皮南贩，南粮北贩，四年多下来，范家盈了一万多，范步淹将我儿书农视为心腹。”
蓝华生接着说：“范家二儿，在重利诱惑下，在江浙一带暗底里制造等量铁铅元宝，夹在粮食里运进我家仓库。松仁加工好了银箱，夹在我们皮毛明进我家仓库。而仓库就在渭南臬台总银库一条路上，相隔仅一百多丈。在松仁指挥下，将装满假银的箱子放于他规定的仓库里，但何时拿走的，拿去后，他又是放在何处的，我蓝家却一无所知。赈灾银来后，抚台和臬台就忙着准备发银，西安镇守使，自然是索马里亲信，也奉命淮备五百骑兵解银。书农一知道解银的具体日期和时辰，就马上通知了松仁。直到一天西安府守备将军带兵马，捕快头石顽石带了几十个捕快来抄家，逮捕范步淹，范家被扫地出门，这才知道赈灾银到了县衙门，发现都是假银，真银己不翼而飞了。这时松仁派人通知书农，要他去向相昆求情，让范家一起来临潼蓝家集宅内暂住。我们知道，松仁是对范家二个儿子和我家不放心，囚在一起，放在华山下好监视，而且放出野火，让江湖道上全上蓝家集来追查赈银去向。”
王翠苹说：“贱婢愚味，斗胆问一声，那你们蓝家又为何认为赈银去向范家两公子会知道？而范家两公子怎不怀疑蓝家知道赈银去向呢？”
蓝华生一听吃惊得睁大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蓝婆婆夏彩云平和的一微笑，拉了一下失态的蓝公公，说道：“我家对赈灾银就参于了这些，也就知道了这些。一上来范家两公子不同意到南方去做假元宝，我们告诉他们，用铅铁元宝是到漠北、北海去换皮毛的，那里人可骗，每年去不同面孔的人，不会发现。但，自从范家两公子同意为我们做假元宝后，他们坚持一定要和要假银的后台见面，松仁考虑再三，双方碰了面，后两年，他们常背着我家碰头，不知商量什么，我们又不好问。但至少从我们这里，从没在范家两兄弟面上，透过要谋官银，也从没听到过，他们将做假银和谋官银联在一起。但听松仁说过，早晓得范家两兄弟这么贪利，当时就不要花那么大心血，设那么大一个局对付老管家父子了；最令人费解的，解银队伍一出发，我们就发现，不仅范家两个儿子不见了，慕容寻花、那个挑水劈柴郎、大厨、女班头上官赛男、女账房五人也跟着不见了，他们回来当天，就被富海派相昆来抄了家，扫地出门。范夫人她是个武功出众，计谋出众的人。不能不防。”
王翠苹又问：“夏前辈，照你说法，范家和松仁合谋劫银？”
蓝婆婆夏彩云说：“有这可能，因为松仁怕他们揭露。但更有可能是黑吃黑。因为失赈灾银，照常理是臬台的事，抚台最多割职查办，不可能问宰，这说明索马里、松仁、相昆狠透了范步淹，他们不怕将事情弄大的原因，可能是他也没有拿到银子之故！”
王翠苹又问：“夏前辈，贱婢一事不明，那范家两个少爷，来蓝家集后，怎么还要带人去铜川反复追查赈银去向？”
蓝婆婆夏彩云说：“不难猜，还有人黑吃黑，因为范家也没拿到银子。所以范家要请聚龙山出来追寻失银，关键一点，范家没料到范步淹会秋后问宰。但就江湖人来看，我蓝家是最有可能拿到银子的。所以我们会一世不得安稳，我们也要追寻失银，以求解脱。”
王翠苹又问：“夏前辈，松仁现在那里？”
蓝婆婆夏彩云说：“王大侠问到根子上了，松果掌门也派出人追寻松仁。松仁失踪一事，目前范家尚未知晓。华山派怕引火烧身，一直秘密追寻。但聚龙山一插手，这松仁失综一事是无法掩盖了。所以即便紫竹上人没有信来，蓝棠上人今天也要向二位兜底的。不过凭松仁他师徒数人是做不成这桩买卖的。”
王翠苹又问：“夏前辈，解银将军陕西镇守使现在那里？”
蓝公公蓝华生抢着说：“在牢里，秋后问宰。”
翠苹和静明对看了一眼，静明对蓝棠一抱拳说：“上人，听了这许多内幕，我们得马上向山寨汇报。告辞！”两人转身就穿窗而出。向西飞奔到蓝家集，叫起四女尼，也不和范家打招呼，备上自己的马，就飞驰出了蓝家集。
天蒙蒙亮，一行六人就进了善让庵，一个时辰后，善让庵就只剩二个烧火扫地的老道姑。
话说王翠苹和静明一进善让庵，只见主持斋心已备好马在等着，对二人说：“无须多问，总理有令，你们马上返回蓝家集，保护范家一门。花豹已率文珠、文姬、精长、继文、继武、青衣使者周家四兄弟和各自的护卫，已在前半夜赶赴蓝家集，保护范家一门去了。最迟今天晚上，他们会狗急跳墙，杀人灭口。祥细情况，花豹会祥细告之。我们这里，在雷总理率领下，全去了渭南，保护臬台总银库。你们人马休息一下，马料和早饭都已准备好了，我先告辞一步”说着上了马就快马加鞭而去。
六人大眼看小眼，面面相视，虽心中疑向许多，但有严格训练的王翠苹和静明，自然一切照办。中饭前，一行六人重返临潼蓝家集，第一反应，留雁湖、留雁集一片寂静，不仅所有黑白二道已全都隐踪，而且蓝华生一家全走光，包括蓝书农带过来的二个男仆也走了。蓝宅在聚龙山好汉严密警戒之下。第二反应，蓝棠和夏彩云骗了她俩……
花豹一面陪她们六人吃午饭，一面将形势突转的情况告诉她们：“蓝棠和夏彩云没骗我们，华山派功术流一脉已全部撤进终南山，松仁失踪事一公开，蓝家集外围黑白二道全撤走了。这事要从昨晚二更天接到富海的密函说起，这时，我聚龙山已查明赈银下落，已将出山虎、坐山虎的人马调动到临潼附近，八豹十六黑鹰全召集，卧岗虎已在蓝田秦岭北坡建立了后援基地，正准备向富海密报索马里勾结华山派和范家偷劫赈银一事，虽他们之中有黑吃黑的事实在，但都是比我们做强盗的还要黑上几倍的黑心贼。当富海密函一来，事情马上全明了，原来此次赈灾银案真是案中有案、案中套案，计中有计，计外有计，范抚台未到陕西上任前，就将他怀疑索马里勾结华山派图谋不规之事报告给了富海总督，富海随接就将他调任陕西巡抚，明里叫二个儿子装出贪小利跟着索马里走，喑底里和富海一直在通气，因在解银这一计划中，发生了意外，索马里早已识破范抚台计谋，所以不能用原来诱捕的方法逮捕索马里等疑犯了，富海和范抚台只得唱了出苦肉计，富海还要装样派出高手监视范家，背后马上加快调兵马，一面分化索马里手下，一面将延安将军府、陕西藩台府等逆贼包围起来，所以到昨晚才通报我聚龙山和蓝家集范家协助他……为此几位老爷一合计，就马上派我率他们来支援你俩，又估计华山派功术流一动，你们会误判断范家是窃贼，可能会针对善让庵，就叫斋心去会你们，为防万一，善让庵和西安精长的商铺饭店人等，也全部隐蔽了起来……”
……原来，陕西镇守使已被范巡抚做通了工作，决心与索马里决断，跟着范巡抚走。范巡抚将解银起程时间定在午时三刻，当晚停宿铜川，没有按往常一早动身，当天赶到延安宿夜的习惯做法，固所以一下子就打乱了索马里的如意算盘。但是老谋深算的索马里，也准备了后手……
本来赈银发十四个县，已分好十四辆单马马车，马车和赶马车驭手，全是臬台总银库辎重营的兵。镇守使在车队前后各安排二百五十骑，进了铜川，就进了官家驿站过夜，十四辆大车两对面分停在广场上，中间空出二车道。当晚三更，辎重营兵睡熟后，范家两位公子和四个护院领了也是臬台总银库辎重营兵赶的五辆三马大车进到空出的二车道内，是有镇守使亲自带了三十多人，将赈银装上五辆大车，将五辆车上带来的假银换装上十四辆马车上。并将五辆车隐藏在驿站内。第二天一早，十四辆运银车就上了路，中午打尖时，停在同样停在路边的十四辆外型一样的运货车边上。当趁运赈银的兵马吃午饭时，有一批商贩打扮的人，在华山派松仁带领下，就将臬台辎重营运银车赶走了……当镇守使领着十四辆假银车到了第一站，与县府验点银子时，且全是假银，一查十四车，全是假银。众人这才想起中午打尖时碰到的那十四辆外型一样的马车……
话说松仁一伙，将银车赶到一预定的隐蔽地时，索马里正率大队军马在等着，一打开银箱却全是假银，松仁和所有人都惊呆在那里时，索马里一捋络腮大胡子反到哈哈大笑，在松仁他们一点也没防备时，马上命令将押银车来的华山派松仁及他徒弟、拌挡数人擒住。
这时，索马里大嘿一声：“汰！你这华山贼杂毛！银子那里去了！”此时松仁几个人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当场就被挑断脚筋，割去舌头，押回延安死牢。索马里一方面命令将十四车假银就地埋掉，将马车全部烧光。一方面马上率大队兵马追到运赈银的第一站，这时大家还正看着假银发呆，他马上下令将臬台府押银官和镇守使抓了起来。就率队押着假银向西安而去……
花开二枝，话说前后，当镇守使的押银大队人马上了路后，范家两个公子文渊、文海，带着四个护院，率着五辆三套马车，在范夫人带着上官赛男和账房二对夫妇暗中护卫下，快速出了铜川，向渭南而去，谁知刚出铜川二十里，树林里冲出二股蒙面黑衣骑兵，一股冲向在后面暗中保护的范夫人等，连续二阵强弓飞箭飞射下，上官赛男四人只顾护着范夫人落荒而逃；一股就向范家两公子掩杀过去，当范家两公子摧着马车快逃时，赶马车的驭手一面将车停下，一面用黑布蒙上面，一面对范家两个公子说：“银子是官家的，命可是自己的，你们快逃吧！”原来这十个驭手，早被人收买了去……范家两公子六个人无法对抗几十个高手，只好向西安逃去。
话说，索马里一面派快马向富海报告：陕西抚台、臬台，狼狈为奸，私吞赈灾银，用假银偷换真银，一面率大队兵马向面安进发，当他刚到西安城外，富海的信使就到了他面前，富海信上说：已接到告发抚台、臬台用假银换真银，私吞赈灾银的罪恶，已将有关人等捉拿归案，命索马里驻兵城外，派少数人将罪证假银和罪犯押进抚台衙门，着代理陕西巡抚相昆查审……
原来范夫人和范家两个公子先后逃回抚台衙门向范抚台汇报：不知半路杀出什么人，将真银抢了去。范抚台马上去总督衙门向富海汇报，富海这时已接到线报，讲索马里正押着送到各县府的假银和犯人并率五千兵马向西安赶来。因真银不知所踪，谁来抢的都不知道。华山派松仁和松仁拿回去的假银也都不知所踪，索马里反而押了一种假银来西安，装出松仁和换银他一无所知的样子，假银也就是这一种了。所以原定诱捕索马里计策已无法执行，情急亡下，范抚台不仅向富海献上了苦肉计，将他和臬台张清水一起抓起来，而且献计让藩台、索马里的死党相昆主理抚台，他是前任陕西臬台，他在总银库里做的机关秘道，现任臬台张清水至今没查出，再有他是索马里亲眷，死党。再由相昆推荐代理臬台人选，处理善后，让相昆充份表现表现，也好充分暴露，暴露……
查到赈银下落，是当前最要紧的。范步淹知道富海和大内高手一定会下狠劲去查，但他还是叫夫人慕容寻花去找他的同年周步怀……
索马里进西安拜见了富海，和代理抚台相昆见面密议后，就回了延安。殊不知半路里杀出抢真银的竟是索马里秘密训练的，由日本忍者高手教练的，由索马里两个儿子索里希，索里望率领的三十个叫“必杀者”的暗杀武士队，就在当天后半夜，将八十万两赈灾银，悄悄地从地下秘道里运进了陕西臬台总银库的秘密地下银库里。
索马里和相昆分别上本朝庭，告了范步淹和张清水的卸状，有关的在押十六人，全被相昆按朝庭指示，判成秋后问宰。松仁关押在死牢，而且挑断脚筋，砸断锁骨，割去舌头。已无人知道他的下落，但索马里对华山派松果、蓝家和范家还是不放心，一心要除去。但因为他的老对手聚龙山寨和苏州慕容家的加入，让整个案子的形势更加复杂。但老谋深算的索马里，他利用松果在追寻松仁和赈灾银的下落，设计了一招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的连环计，他向松果发出秘函，将他对蓝、范二家在聚龙山寨和苏州慕容家的后援下，不仅半途上抢了赈灾银，而且杀了松仁等几个人的怀疑告诉了松果，他说他下大力去追银子下落，但因为证据还不足，加上他的官家身份还不能直接面对聚龙山寨和苏州慕容家。希望华山派将内奸蓝家和范家擒拿，逼问银子下落和报谋害松仁之仇……
这一切秘密，自然全被聚龙山获息，而且已将索马里埋假银和烧马车的地点寻到，最主要的是擒拿了赶假银车和真银车的驭手，基本弄清楚了相昆当年做陕西臬台时在总银库里布下的秘道、机关和地下银库。聚龙山接到富海的密函后，弄清了范家的真相后，就马上将这些情报和华山派松果准备偷袭范家的情报全部密报富海，并将所擒人证送进总督衙门，并和富海约定了双方合作分工和通讯联络方法。并兵分二路做了淮备……
话说，富海一接到聚龙山密报后，就在佛晓时，秘捕了代理巡抚相昆，在严刑拷打下，他招供了和索马里为偷劫赈灾银的所有勾当，并将他在臬台任上在总银库里喑设的秘道、机关、地下银库全招供并画图。还祥细介绍了索马里儿子索里希、索里望的“必杀者”暗杀武士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