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老房参客遭伏劫陶家屯,荆楚五鬼报仇公主岭
少妇丘之珍只身东北道,探凶寻仇沈阳祝家屯
话说百亩园马车房班头,聚龙山情报网头子游豹邵四海,在十月中接到沈阳土狼转过来的情报,马上向道台大人汇报,接着就和灵豹丘钟惠、静豹乐东亭三人,快马加鞭赶到郑州“一品居”大饭店,接到了受伤严重,死里逃生的大洪山“老房参客”三个人,总理东北道的卧岗虎沈资源已带了名医好药赶到,对三人精心医治后,二个侄儿伤势严重,由沈资源带到荆门进一步医治,房家二叔捧着二十六包骨灰,在邵四海、丘钟惠、乐东亭三人陪同下,于十一月初回到了大洪山张家集丘房庄….
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
原来今年大洪山“老房参客”是八月初八从丘房庄动的身,在黑龙江伊春市、绥化市、哈尔滨市三处,将十五大车荆楚货卖了,共贩买了十八大车关东药材,因为是老客,进、出价码公道,房家父子都很高兴。九月十五大车队踏上了返程。几个年青人吵着,这次车队进了荆楚,要将货一分为四,按老规距自留一份,荆州和武汉各送一份,再要留几车送过长江直送长沙,要到长沙去见识见识市面。但是车队在过了长春后,在公主岭山北,在陶家屯南边,且遭到了东北胡子的袭击。那天已到傍晚,天还下着小雨,车队想紧赶着到公主岭镇宿夜。当时胡子土匪马队有五十多人,个个黑布豪面,一上来一阵马上弓箭就放倒了房家十一个人,还有五人虽没中要害,但已无战斗之力。这批胡子全是马战,功夫了得,其中有五、六个人武功已入一流,房家车队经过殊死博杀,虽斩杀胡子土匪二十多人,但房家人全军复没,十八车名贵药材和所有马匹全被劫走。
半夜里,房家二叔,昏死过去被冻醒后,他在死人堆里只寻找到了二个还活着的侄儿,但也都身受重伤,二叔他们三人简单包扎了一下,吃了随身帶的药,将死者身上的信物、浮财整理好后,连爬帶滚的连夜赶到公主岭镇报了官,第二天,地方上帮着火化了死去的二十多口房家人。二叔赶忙用土布包了二十六包骨灰,帶着二个重伤的侄儿连夜逃走。
二叔他们三个人,乔装打扮、东躲西藏着,边冶伤边往回走,既不敢骑马,又不敢乘车,有好几次躲过了胡子土匪的追杀。一直到十月头里,总算在混入沈阳市后,找到了聚龙山的一家土狼经营的棺材店,对上了暗号后,聚龙山土狼马上出现,在土狼们的精心安排下,雇了人,换上了马车,顺利的把他们送到了河南郑州,此时邵四海他们早接到土狼的传信,在郑州接到了他们三人,随后将二个侄儿安排在荆门沈家冶伤,二叔就捧着骨灰,在丘钟惠、乐东亭和邵四海他们护送下,回到了大洪山张家集丘房庄。房家一下子就出现了十六个寡妇,丘家也有三个壮丁死于这次事故中,一家守了寡。
但是奇怪的是,聚龙山负责情报工作的头子游豹邵四海,他亲自带了人到了东北三省侦查,直到春节过年前几天,邵四海才返回钟祥百亩园,但他仍然没有侦查到劫匪的踪影。而且东北三省的几十家胡子,都否认是他们干的。更是奇怪的是春节前半月,上海雷允上大药房来了消息,虽没能按常规拿到武汉过去的老客的东北珍贵药材,反而从大连过来的海船上买到了要买的药,而且成色上与被劫药材很相像。
邵四海回来后一听到这条消息,马上与聚龙山总理东北道的四虎之一,坐镇荆门的卧岗虎沈资源商议,立即安排二只黑鹰和一群土狼到辽东大连去侦查。但是,二只黑鹰和一群土狼半年多在辽东、大连几方面侦察下来,竟也设查出个名堂来。但更叫人吃惊的是,房家大房儿子,这次战死的房世粱的媳归丘之珍在大年初二就离家出走了,但了解丘之珍脾气的丘钟惠和邵四海,都估计到这个少妇,一定是只身下了关东,去侦探“老房参客”被劫的消息了,马上要求下关东侦探消息的二只黑鹰和一群土狼,也要关注丘之珍的踪迹,但他们在这半年多时间里,也是没有一点丘之珍的信息,她从大年初二这一天一出走,竟渺无音信,人象从地球上消失一般。
张家集丘、房二族,向有通婚习俗,只要出五服,都可通婚,丘之珍,她是聚龙山老八豹丘钟泰的不出三服的本家侄女,丘钟泰因病早逝后,由他隔房堂弟丘钟惠接下了他的百亩园总管一职。丘之珍她父亲是丘钟惠的嫡亲叔伯兄弟,自幼盲眼,从少年起就学算命术,人称活神仙丘铁嘴,终年在江湖行走,是聚龙山七十二土狼之一。丘之珍从小和吼天虎雷大同等人一起,在燕子堡练聚龙山周家的聚龙夺命九式剑术、燕云十八翻轻功和大极太清气神功,是雷大同、丘之涣、丘之广等人的师妹。
话说,丘之珍她十八岁时,受父母之命,嫁给了房家大房的儿子房世粱,他俩原本青梅竹马,感情醇厚。房世粱,十六岁时就跟着他父亲下关东贩买药材了。丘之珍她公爹一辈共兄弟三人,丈夫房世梁共有叔伯兄弟四个,她公爹是大房,江湖人将他们称为大洪山“房家七药农”“老房参客”,加上己成年的族内子侄八人,个个武功了得,每年秋收后八、九月中旬动身下关东,十、十一月中、下旬回到荆楚,每年都有丰厚的收益。她公爹常说,走一趟东北,就是拉过去的荆楚、川湘的土特产盈的利,也够房家上下过一年。因此在张家集丘房庄房姓的房子要比别姓来得高大,来得富丽,人的衣者也来得休面些。
丘之珍结婚不到三月,丈夫房世粱又随父、叔赴关东贩药去了,这次去了十五辆三套大车,一共去了二十九个人。大车一走,丘之珍就瓣着手指算日脚,记得是八月初八动的身,应该最迟在十月中旬也要回来了,可是到了十一月初,大洪山已下了头场雪,还不见贩药的人们返家。直到十一月初十后半夜,丘之珍大伯父丘钟惠、百亩园马厩、马车头,八豹之一的游豹邵四海伯父、乐东亭伯父等人,护送身负重伤的房世粱二叔一人,回到了张家集丘房庄,还帶回来二十六包骨灰时,全庄人这才知道贩药的车队出了大事。煞时丘房庄一片哭声。自此房家终年生活在痛苦中,几十年也回不过神来……
虽然一年下来,聚龙山没能在东北三省,查到劫杀“老房参客”药材的胡子的任何线索,但聚龙山一个引蛇出洞,全歼劫杀“老房参客”药材胡子的计划,已在聚龙山五老的策划和决断下,正悄悄的在进行着。在九月初,打着“老房参客”号旗的十五辆三套大车的车队和三十个壮汉,象往年一样,从大洪山丘房庄出发,往东北贩药材去了。
这次由聚龙山负责总埋东北道事务的四虎之一的荆门大豪聚龙山五老师弟卧岗虎沈资源帶头,而荆州大豪聚龙山四虎之一的坐山虎孙雪野,宜城大豪聚龙山四虎之一的吼天虎雷大同,聚龙山八豹之一沈资源大儿文豹沈虎门,还有位例黑鹰之例的孙雪野儿子红衣使者孙继文、垢衣使者孙继武、野豹桂小宝儿子赤衣使者桂自民、布衣使者桂自立、黑衣使者张一彪、绿衣使者富立兰、土衣使者富立竹、花衣使者富立菊、青衣使者周桂东、兰衣使者周桂南、黄衣使者周桂西、香衣使者周桂北几位男黑鹰,都随车队出发。出山虎周步青、燕子岭山寨寨主野豹桂小宝,大洪山飞熊寨主丘之广和百亩园灵豹丘钟惠、游豹邵四海五人,各带二十五名聚龙山、大洪山的铁骑高手,分批、分散的骑着骏马,与沈资源的车队前、后、左、右相隔一、二天路程,隐蔽着前往东北。聚龙山五老鬼影子周天龙、神手神农散人桂天赐二人只身前往东北。
象往年一样,“老房参客”在黑龙江伊春市、绥化市、哈尔滨市三处将十五大车荆楚货卖了,在三市及周围城镇共贩买了二十八大车关东药材。因为近三年东北道胡子猖狂,南方参客娄娄被劫掠,参客减少,药材奇缺。有人被迫走海路,到天津、青岛、上海、宁波,一是路远水险,二是也娄娄遭遇海盜,因此南方参茸价飞涨。一个荆楚“老房参客”去年遭了暗算,死了人,失了货。但因利厚,他们今年比去年收货更多的消息不径而走。但东北老胡子们知道,这是湖北荆山五鬼到东北报复来了,他们都一个个不敢轻举妄动,静观好戏。
“老房参客”的二十八辆大车,在十一月上旬往南返回,已有消息传出,在他们前面,已有二批参客在吉林被劫,有的小参客想混在“老房参客”大车队一起走,终被拒绝。“老房参客”大车队,也是在过了长春后,在公主岭山北,在陶家屯南边,遭到了东北胡子的袭击,当时也是在傍晚了,正巧天也是下着小雨小雪,胡子土匪马队有八十多人,个个黑布豪面,一上来一阵马上弓箭就放了过来,但是胡子马队尚在一箭之外,“老房参客”车队己经停下,马上弓箭射过来时,人都避在大车后面,一个也没中矢。胡子土匪马队横扫过来时,大车里突然跳出七、八十人来,原本骑在马上的武士们向胡子土匪马队迎将上去,大车里跳出来的人,很快卸下拉车的骏马上了马背,原来拉车的马一直都上了马鞍。上了马背的人,马上分二路从左右二侧向胡子土匪马队后背包抄过去。
这是威镇中原荆楚大地的最精锐的聚龙山铁骑兵,拉出其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与这邦胡子土匪中武艺最高的人相拼,只二、三个回合,被包围的胡子土匪马队就被斩杀过半,胡子土匪领头的高呼:“风紧!扯乎!风紧!扯乎!”就领着马队向西北方向突围,聚龙山骑兵有章有法的一圈一圈的将胡子套着杀戳,不让胡子土匪马队穿出包围圈去。最后的格杀在一片大树林边上,但还是让六个武艺较高的土匪从乱中冲进树林逃遁。可惜的是,放倒的七十多个胡子,没一个是活着的,一查十多个受伤跑不了的都当场自尽了,查看了一个多时辰,天全黑了,还没查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这场反击战指挥官周天龙和桂天赐二人商计了一下,指挥将敌尸集中,把二十八辆大车全毁了,将敌尸、马尸全火化了。因此这股胡子的来路还是没搞清。
五天后,在黑龙江与吉林交加处的双城县韩甸镇,聚龙山的人陆续会聚一起,这次除个别人有点皮肉小伤外,衣服上的血全都是土匪的。跟踪六个逃匪的十多人也陆续来到:逃匪非常狡猾,过了杯德镇分三路逃窜,往北的二人从烧锅店逃进了长春市,一时就失去了踪影,往西北方向逃的二人,在杨大房子镇又分头逃窜,一个在太平镇外,眼看要被坐山虎孙雪野追上了,且自杀身亡了,另一个逃进了长岭镇失了踪迹。往西南方向逃窜的二人,进了孤家子后,因地势十分复杂,也很快就失了踪影。反正这股土匪的来历还是没搞清楚。
周天龙和桂天赐指挥大家,又静候休养了一天,看来公主岭一战,没有惊动官方,周天龙和桂天赐指挥大家就按来时的组队和方式,向关内湖北方向快速返回。装满药材的二十八辆大车,事实上还留在哈尔滨,沈资源带了他的一帮人,重返哈尔滨,赶着装满药材的二十八辆大车,日夜兼程回到了湖北荆门。时间己到了十月下旬。
但在十月下旬的某一天,邱四海意外收的到沈阳土狼转报上来的密函,他一看密函,脸色突变,他马上找丘钟惠和百亩园账房聚龙山静豹乐东亭二人商议,并立即向道台老爷报告,三人又马上上了百亩园后山铁弓山西弓台铁缘寺后院公母台上,向五老之首桂婉儿作了禀报。邵四海又连夜上了聚龙山。
原来失综八、九个月的丘之珍突然从东北沈阳市东郊祝家屯送来了有关去年劫掠聚龙山百亩园“老房参客”胡子的确切消息,聚龙山立即行动起来,五老周天豹、周天龙和桂天赐,率聚龙山的四虎、八豹、十六黑鹰分带铁骑,马上就分期分批潜出关外,杀向东北沈阳市东郊祝家屯。聚龙山五老搜神子挂婉儿和黑燕子周天风也只身飘然而往东北。
十一月中,沈阳市来了上百位普通南方客,分住在全市各处寺、庙、大小旅店里,这批人极普通极平常,在若大的沈阳市,根本无法引起傍人注意,伯突然在一晚上他们全部失踪。就在当天晚上,沈阳市东郊祝家屯祝凯祝大员外家,正在为庶出的儿子过满月,大办满月酒,亲朋宾客盈门,却来了一伙蒙面大盗,在场的所有的人,没一个幸免,祝大员外家遭了灭门之灾,六十多亩田大小的祝家大宅,高楼大厦,亭台院阁,一把火都夷为平地。
半月后,在湖北钟祥张家集丘房庄,请了九九八十一个和尚和八八六十四个道士,共分二处,同时共做了七天水陆道场。房家二十三个寡母、十五个寡妇、丘家三个寡母、一个寡妇,领着自已的亲人,都披麻戴孝为死去的亲人守灵,但独缺失踪了快一年的房世粱的媳归丘之珍。事实上,此时的丘之珍,已住在宜城师兄雷大同家里,师嫂花豹桂芝琳刚生下了小女儿雷蕊,由她做雷蕊的奶妈。
那末这倒底是怎么会事呢?
原来丘之珍十二岁就经常随盲父亲走江湖为人算命,主要在河北、河南、郑州道上走动,实为聚龙山做眼线,对江湖事有她独到的分折,她认为劫药材的不是真正的胡子土匪,东北胡子土匪对聚龙山的货不大敢碰,历史上就有碰过了聚龙山货的山寨都会在某一个晚上被彻底消灭的纪录。因此她吃准有三种人可能会挺而走险:一是现役军人,但邵四海他们二个月查下来,十多个人又反复查找,没见到一丝一毫有关现役军人所为的线索,看来可以排除这方面的可能。二是退伍军官;三是地方大豪,这二种人平时非常隐敝、小心、道貌岸然,专做好事、善事,一旦做了劫匪就很难察觉到。她把自己的想法和父亲密议,他父亲支持她的想法,还指出这批船肯定在春节前从上海会返回辽东了,而且他肯定船不是大连的,应该从镇东关港向南寻找。
十多天后,丘之珍娇装成军士寡妇出现在辽宁镇东关,港里停着不少船,但都已拖上了岸,江面已冰封,船上也没人看守,她在港区小旅店住下,第二天中午,隅然看见旅店老板媳妇用只有上海才会生产的西洋洗面巾和西洋香皂在洗头,她心里一动,忙用河北方言问:“哟!老板娘,这儿也有上海的西洋洗面巾卖嘛?”
“这那里有得买!”旅店老板媳妇不屑的回答说:“不瞒你说,这是俺相好上上月从上海回来时送给我的,你闻闻这夷子多香!”
丘之珍闻了闻香皂说:“真香气!你相好是行船的?”
旅店老板媳妇得意的说:“是罗,帮他东家往上海送参茸药材去的。”
通过和旅店老板媳妇二、三次交谈后知道港里有十二条船是沈阳祝家屯祝大员外的,他曾在镇东关当过糟运使,现在已告老回乡,但在镇东关港仍然有一家造船厂,几家店铺,十二条大海船,常年为沈阳商家跑海运。晚上她潜入十二条船上察看,终于在几艘船的船仓里查到了自家“老房参客”包药材的布袋,她忍不住抱着布袋痛哭了一场,但此刻还不能确定这次抡劫“老房参客”药材的就是他祝家所为,她考虑再三,决定上沈阳东郊祝家宅查一个明白,追出元凶!来一个入他虎穴得他虎子!
她到了沈阳,在城东北找到了祝家屯,易容后住进了附近的一座名叫“思过庵”的庵堂,庵堂主持定一师太已年届四十多,但仍然清丽可人,还有二个五十多岁老尼,一个十一、二岁小尼,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火头道姑。庵堂不大,一共五开间三进身三侧厢。一个军爷寡妇求宿尼姑庵,实属平常,她告诉定一师太,要在沈阳找个亲戚,暂住一二天,等找到了亲戚就搬出去。定一师太将她安排在厨房灶后柴草堆上,讲晚上好暖和点。丘之珍连续三个晚上到祝家屯侦探,白天又扮着讨饭的叫花子在祝家屯要了二天饭,最主要的通过与火头道姑的交谈,基本上搞清楚了祝糟运使的情况。
祝家屯是沈阳市东北边市郊,凡是市郊最易出小混混,糟运使祝凯年青时就是个小混混。其实他父亲还算殷实,在祝家屯有五十来亩地,给人分租,在城里有家三开间门面的南北杂货店,他父亲在店里又有个小老婆,祝凯和母亲住在祝家屯老屋里,十六岁时他父亲叫他到店里学商意,他虽生得高头大马一表人材,但从小缺少父教,任性糊来惯了。白天经常在店堂里打磕睡,他父亲一走开他就拿出赌具来练赌技,晚上偷了柜上的钱,不是出去赌就是出去膘妓,结交了几个青皮光蛋,经常在街坊里寻衅、打架、闹事。在他十八岁那年,他趁父亲外出一二天,不在家时,将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妈给睡了。这还不算,还把到店里来玩的店伙计赵柱子的十二岁的妹子给強奸了;一次二帮青皮为一个妓女争风吃醋,动了刀抢,祝凯将对方为首的“大三元”饭馆少掌柜给捅死了,捕快要抓他抵命,他只好逃到黑龙江漠河投了军。
当时,沙俄老毛子,经常窜进中国抡掠,祝凯在漠河,确实参加了几十次战斗,由于他身高马大,又有武功底子,人又聪明,不到十年,从最低的小卒升到了百夫长。在一次战斗中,漠河守备不慎中了埋伏,祝凯正好在埋伏圈外,他率领了他部下八十多个兵力,奋勇冲锋,击散老毛子包围圈,救出受困的漠河守备。当时守备大人己浑身是血,正准备引颈自尽,正好祝凯奋勇冲杀到,守备看到也是浑身是血的祝凯向他跪安时,忍不住一把抱住祝凯失声哭将起来。这一战,守备死里逃身,又得到了升迁,调任镇东关游击将军,他不忘祝凯的救命大恩,保荐他升任镇东关糟运使,这可是个肥缺,级别在千户长之上,相当付守备之级,有自巳的衙门、下属、船只、车、马、仓库、码头等,是可称为老爷的军官。此时祝凯已三十岁,尚末取亲,将军批准他回家省亲成婚。他拿到了文书,赶制了仪仗,带了自已的亲信、亲兵、家仆、五十多人就上了回家的路,祝凯十八岁亡命离家,三十岁衣锦回家,一路上好不威风。
到了沈阳一看,市面与十二年前大不一样。他叫打前站的亲信在祝家屯附近寻找一座寺庙,先将镇东关糟运司临时衙门置起来,结果找了座离祝家屯五里路的开元寺。接着他叫亲兵去将祝家屯叫祝三里的开南北杂货店的老板找来,亲兵先找到地方后,马上找到了祝三里。他父亲听说有一个糟运使的军官要召见他,吓得二腿发软,慌慌张张进了开元寺侧院客厅,只见一个身高马大的,身穿官服之人快步上前跪在他面前叫了声:“爹爹在上,受儿子一拜”时,他父亲这才意识到,逃命外出十二年的大儿子当了官回来了,一把把儿子扶起来,乐极生悲,浩淘大哭。
这时他的亲信、家仆才知道他原来是沈阳祝家屯的人,面前的老人是他父亲。可见祝凯是个慎思密行、口紧沉稳之人。他忙将父亲扶进内室,问了一些他急切要想知道的事:原来“大三元”饭店老扳已换人,原来老扳己回南方老家,没了苦主,官司也就没了。赵柱子还在店里做伙计,他妹妹早在思过庵出家当了尼姑,父亲深感对不起赵家,帮赵柱子起了房媳妇,帮他家扩建了老屋,赵家也没再提啥。家里情况变化很大,大弟祝捷巳成家另过,城里的永昌南北杂货店给了他,每年贴扑一点父亲。大妹嫁了个县衙门当差的,倒也吃剩有余。小妈生的女儿己十四岁,尚未成年,儿子也只有十二岁。现在杂货店给了大弟,小妈也只好住回祝家屯老屋。父亲在家门口摆了个烟酒店,倒也自在。
他父亲知道他尚未成亲,忙向他建议取一房寡妇,祝凯不解的问:“为啥?”他父亲告诉他道:“和我家隔壁的大户祝三明死了,他是单传,留下老婆才二十八岁,只有二个闺女,大的九岁,小的才七岁。可留下了上千亩地,一个砖窑厂、一个酒厂、一个柞油厂,还开了家骡马行,宅基地就有三、四十亩地,现在祝三明死了一年,他老婆将满服,想争这份家产的族内人,己争得你死我活,就差点没动刀棍,我看你凯子奇兵突出,请县太爷出头做媒,稳成!”
祝凯纳闷的问:“祝三明不是我叔吗?这合规距吗?”他父亲说:“这不碍事,我们二家是同一太太祖父,已在三服外,不碍事的。”
祝凯思会了一下说:“这事再议吧!”接着他派人通知大弟、大妹、族长,本家,舅家、姨家、二服内亲戚都到老屋,糟运使祝凯仪仗排开,镐锣开道到家省亲,跪拜族长、父母、长辈,他妈本已对这个儿子失去了信心,突然喜从天降竟承受不住,喜极而昏倒;接着到祠堂跪拜列祖列宗。第二天祝凯到沈阳将军府换了关防,拜访本县知府,又去参拜了辽沈糟运督办。第三天去上了祖坟,第四天在词堂大院里办了几十桌酒席,第五天县太爷和辽沈糟运督办找到祝氏族长为祝凯做媒提亲,入赘祝三明家取祝三明遗霜为妻,财产等事不许族内再提。祝氏族长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滿院站滿了当差的和当兵的,那阵势,祝家宅从未经历过,那敢非议?族长忙将祝三明遗霜金三妹和她父兄请到词堂,都是些草民,那敢不从。祝凯不费吹灰之力马上成了祝家屯首富。可见此人是个行事果断,决事立马之人。
祝凯五十岁告老还乡。二十年糟运使的生涯,借着金三妹的陪嫁,到他告老还乡时,财产己翻了几翻,良田几千亩,六个农莊,酒厂、柞油厂、面粉厂、砖窑厂都是沈阳东郊数一数二的大厂,原来的骡马行更是扩大了数倍,开了各种商店十多家,将“大三元”饭店盘下来扩大了数倍,将自己的宅院大兴土木,扩大了几十亩,成了沈阳郊外的最漂亮的大宅院,亭台楼阁,美不胜数。在他的推动下,祝家屯和沈阳市区已连在了一起。对开元寺和思过庵,他都拿出了大笔钱来进行了扩建修膳,二庙香火很旺。凡是他的父、母、妻等族的亲戚都安置乐业。经常做善举,是沈阳东北郊有名的大善人,大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