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三年十一月,年贵妃病重,碍于年氏多年的侍奉,在她病重期间,胤禛停止了从三月起就开始的对年羹尧的一系列打击手段。
胤禛虽然不爱年氏,但是,毕竟这个女人曾经帮助过他,为他生过孩儿,也替他做了不少事,年氏的病重,让胤禛想起了洛旖的离去,只是,同样是妻子,感觉,真的不同。
“皇上,”年氏见胤禛进来,赶紧地起身行礼。
“贵妃身体有恙,躺着就好,不必多礼。”胤禛扶住年氏摇摇欲坠的身子,曾经风光无限的她,现在看来,命如纸薄。
“皇上,臣妾以为,您再也不来看臣妾了。”
“贵妃说的是什么话,朕怎么会不来看你呢?”
年氏摇摇头,“皇上,古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妾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有些话,臣妾一定要向皇上说,不然,臣妾死了,也不安心啊!”
“贵妃有什么话说便是了,怎么动不动就死不死的呢?”
“皇上。”年氏苍白的脸上滑下了两行清泪,“自小臣妾便知道,像我们这种官家儿女,选不得自己要的婚姻,可是,能够嫁给皇上,却是善柔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善柔一直想的,是如何才能讨您的欢心,可是,您的笑容即使一直在善柔的身边,可是,善柔知道,使您笑的,绝对不是善柔,但是,就算这不真实,善柔也满心欢喜。”
“柔儿,朕……”
“皇上,您别说,您听我说。”年氏轻轻地抚过胤禛的嘴唇,“您登基后,善柔看到除了皇后娘娘之外,您把善柔放在了最高的位置,甚至比先进门并帮您育有三阿哥的齐妃姐姐地位还高,善柔真的很高兴,高兴您心里有我。只是这后来,发生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善柔也知道,对齐妃姐姐和熹妃姐姐,还有几位阿哥,善柔有诸多的不是,才会让皇上越来越不喜欢善柔,可是皇上……”
年氏泣不成声,一个不小心,胸口堵住,气喘不过来。
胤禛帮着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他何尝不知,只是,年氏是因为几个孩子都活不长,八阿哥福慧出世以来又一直在病中,没法像其他小孩子一样玩玩闹闹,讨人欢心,所以心胸才逐渐变得狭窄,每次看到胤禛和其他阿哥在一起时,难免会有不平的怨恨油然而生,所以她才会想透法子来整治齐妃,才会耍手段欺负弘历,这些事情,胤禛一直都看在眼里,他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越来越疏远她罢了。
“皇上,”年氏抱住胤禛,“原谅善柔好不好?您不要抛弃善柔好不好?”
“傻丫头,说什么话呢?”胤禛安顿年氏躺下,帮她拉好被角,“好好歇着,朕还有公务要理,养好身子,过段日子,朕再来看你。”
十五日,胤禛谕礼部:贵妃年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朕在藩邸时,事朕克尽敬慎。在皇后前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皇考嘉其端庄贵重,封为亲王侧妃。朕即位后,贵妃于皇考、皇妣大事悉皆尽心力疾尽礼,实能赞襄内政。妃素病弱,三年以来朕办理机务,宵旰不遑,未及留心商确诊治,凡方药之事悉付医家,以致耽延。目今渐次沉重,朕心深为轸念。贵妃特封为皇贵妃,倘事出,一切礼仪俱照皇贵妃行。特谕。
再多的荣誉与表彰留不住匆匆离去的脚步,这些胤禛都知道,可是他也知道,诚如年氏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希望在年氏有生之年,对于他,不要有过多的怨恨,对她,也许无爱,但绝对有情。
十八日,年氏大去,临行前,胤禛见了她最后一面,此时的年氏,虚弱得仿佛一个眨眼便会消逝,看到胤禛,她只是淡淡地笑笑,宛如初识的那个季节里,那只甘愿为爱情而放弃自由的美丽蝴蝶,在这宫廷中走过的岁月,仿佛一张书签,就夹在岁月的夹缝里面,供后来人偶尔倾听。
胤禛忘不了年氏最后的乞求,可是他做不到,根据他这一年来的观察,年羹尧不仅仅是营私结党,甚至多方的证据表明,年羹尧培植起来的势力,绝大部分是把矛头指向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如今年氏已走,八阿哥又年幼无权,年羹尧恐怕很快便按捺不住了。
对于那群蠢蠢欲动的人,就算胤禛不愿意,但是他必须去做,他明白年羹尧的骁勇,知道他的能力,这样的一名虎将,曾经为他的江山稳固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人心的贪婪,却总是陷人于万劫不复之地。
为什么不愿意安分守己,为什么不愿意国泰民安,为什么不愿意父慈子孝,一切,皆缘于一个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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