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成当年的月疏桐,他会对桑芷的答案欣喜若狂。
只可惜,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月疏桐。而桑芷,亦不是他爱的女人。
世事,就是这么可笑。
想要的时候要不到,当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时候,却只余惘然。
“既然爱我,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应该成全?我喜欢的,是乖巧的芷儿。若芷儿只是一个妒妇,我可不会喜欢。”月疏桐凑近桑芷苍白的脸庞,暧昧而无情地低喃。
下一刻,月疏桐的衣襟被云天涯大力揪住。
他怒目看着月疏桐,狠声道:“疏桐,你怎能如此待芷儿?她爱你啊!!”
月疏桐看着怒火中的云天涯,突然感觉很悲哀。
若他也能似云天涯如此糊涂,那该多好?如此,他便能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幸福着。
“可我对她的爱,在成亲后,突然不知去了哪里。刚开始我还能勉强对她做戏,现在,我连对她做戏都不想。天涯,你是不是对她感兴趣?你放心,我和她还没圆房。你若想要她,她也愿意跟着你,我给她一纸休书便可……还有,你的音量控制一下,孩子太小,会被吓坏,晚上会做噩梦!”见云天涯铁青着脸色,似又想对他吼,月疏桐适时提醒道。
现在的他,宁愿面对桑清,也不愿面对桑芷,这是真的。
“月疏桐,你怎能如此无情?!!难道你对我的柔情,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么?!!”桑芷声嘶厉竭地吼道。
她不相信在她爱上月疏桐之后,月疏桐却告诉她,他只是对她作戏!
“是啊,假的。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发现自己对你,没一点感情。清儿,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明日我便纳你进门。我另一座荒废的四美苑,她们也是我的美妾。明日是个好日子,让她们回复原来我妾室的身分。”说罢,月疏桐拂开云天涯的手,便拉着桑清头也不回地离开雅苑。
不知为何,现在的他不愿再对桑芷做戏。
不知为何,刚才他看到桑芷,又想起未来泪眼涟涟的样子。
那个女人,让他下定决心不再勉强自己对桑芷做戏。
他宁愿,对着另一个讨厌的桑清演戏。他们两个都是个中好手,若凑和在一起,未尝不好。
待走出雅苑,桑清回头看向雅苑。
孩子,就这么交到了云天涯的手中,甚至无需任何名目,任何话语。
说实话,她爱着那个孩子。可是,她爱孩子是因为爱着云天涯之故。是以,她能舍下云天涯,亦能舍下孩子,只要云天涯开心就好。
她从来就是一个狠心绝情的女人,从来就是!
“怎么,舍不得天涯?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可以回去找他!”月疏桐吊儿郎当地回道。
桑清,大概是痛苦的吧?
分明心有所属,却还跟他做戏,难道她以为云天涯会因此挽回她不成?
桑芷,应该更痛苦吧?她爱上了他,实在可笑。他可没要求她爱上他,爱上他更好,他无需花大力气便能让桑芷痛不欲生。
他痛苦,有人陪着,无论是云天涯,还是桑氏姐妹,他们一起痛苦,一起下地狱!
“舍不得他是必然的,可我和他的缘分,早在桑清死在落飞花手上的一瞬,便已断了。”桑清喃喃道,黯下眼眉。这些红尘孽爱,她早看透了。
听到桑清这话,月疏桐的神情有些动容。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无法说出。
很多人在痛苦,因为有些错事一旦开始,直到生命的终结才能结束。
那个女人,是不是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了?既如此,他活着又有何意义?一时间,月疏桐竟觉得想呕吐。
“你怎么了?”桑清听到月疏桐的干呕声,轻拍他的背部,问道。
“没什么,身子不大舒适。清儿,你随我来,我有事要问你。”月疏桐很快平复那强烈的不适感,蹙眉看一眼身后追出来的桑芷和云天涯,拉着桑清便往前飞奔而去。
直到将后面的两人甩开,月疏桐才停下脚步。想了想,他还是问道:“桑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是说,桑芷?”桑清笑道。
“是,你一定知道。”月疏桐找到一个地方坐下。
他已有长时间不曾睡眠,却没有一点睡意。
“当然知道。那个女人我太熟悉了,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发现她不是她。另一个桑芷,与众不同。虽然我也不喜欢她,可我觉得她比这个桑芷要好。毕竟我跟她的恩怨,是源于天涯。天涯爱着她,我却爱而不得,于是我恨她。可这个桑芷,我的好姐姐,我们两个,自小便是水火不容……”
“你的形容词用错了,不是水火不容,应该是你被她欺压才是。以她的美貌,以她的狡猾,还不把你欺压得死死的?或许你们之间的仇恨,不只一点点,还有其他外人不曾知道的恩怨吧?”月疏桐的心情渐渐放松。
很奇怪,到今日,居然是桑清与他坐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聊这些朋友间才有的话题。
“你也不算太糊涂,看出桑芷另有其人。这一点,比天涯好多了。这也说明,天涯是个实在人,没有你们这些人这么狡猾,心眼多。我看中的男人,就是世上最好的男子。”桑清回道,笑意厣厣。
......
瓦还米回广州,刚才上网,看到留言下了一大跳。大家的鸡蛋捂紧点儿,表轻易撒,只素问问撒,瓦又米说一定会让疏桐出轨。这样好了,瓦换别种方式虐,汗。这年头,做作者也不容易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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