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素轻浅的呼吸传进月满楼的耳中。
他知道这个女人排斥他的靠近,但她显然没发现,在他身上,她也能找到安稳舒适。
也许这个女人的心里,已渐渐装下了他。
但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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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我进来你也没发现!”
桑芷步进书房,就看到月疏桐正专注地看着手上的信笺,似有什么困扰着他。
“知秋来信,希望我去月狼国助他一臂之力。他还说,月满楼狼子野心,这段时间正是关键时刻,因为月狼国的当今皇帝病情加重……芷儿,你放心,知秋虽是我的朋友,但我不会将你们两母子撇下,参与那些政治争斗!不过……”月疏桐欲言又止,不知是否该说出自己的隐忧。
他怕自己说出来,桑芷会去淌浑水。
他们的生活才回复平静,怎能再被搅进那些政治斗争?
“说吧,一定跟我有关系!”
桑芷看出月疏桐的欲言又止。
这个男人,她太懂了。
若不是跟她有关系,月疏桐会直接将月知秋提出的事情推却。
此刻他欲言又止,定是发生了其他事吧?
想了想,月疏桐决定还是把他知道的一些事说出来。
他和桑芷是夫妻,既是桑芷在乎的人,他理应让她知道。
“流素曾经在月影国的边境军营做文书,你去过那里,是不是见过她的校尉容无痕?很巧的是,容无痕是月狼国丞相的儿子,而且是下任丞相的人选,只不过现在的容无痕昏睡不醒。不知因何,流素与容无痕订了亲。后来辗转进了皇宫的太子殿。现在,听说她被月满楼带进了楼王府。”
月疏桐将他调查后所知道的一些事情都说出来,没有隐瞒。
桑芷直蹙眉,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流素与那些人有联系?这个女人怎会再招惹上月满楼?”
记得当年流素还是水儿的时候,月满楼便将流素连同流春带进了楼王府,后来月满楼才会追至五月王朝,想找出流素的下落,真是一笔孽债。
“容无痕派人调查你的消息,我自然要知道是什么人对你感兴趣,打探你。循着这条线索才发现事情复杂,流素也牵扯其中。就连月满楼也在打听流素的事,还有知秋在近段时间在打听流素的事情。”
月疏桐轻握桑芷的手,柔声道:“这事几日前我便打听清楚,却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知道流素被牵扯进月狼国的政事当中,你一定不会置身事外。她是你的知己,你幸福,自然更希望看到她也能够幸福。这事我听你的,只要你去月狼国,我便随你一同前往,就是孩子太小,才满月不久……”
“是啊,孩子太小。我们既要前往月狼国,又要把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既如此,把宝宝送到飞魔教,让春儿、雪儿和霜儿好生守护孩子。”
桑芷没有过多的犹豫,很快下定决心。
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孩子才满月不久,便离他而去。
可她能放弃任何人,但绝不能在知道流素身陷圄囵而视若无睹。
也许是流素沾惹了一身情债,才会周旋在众人之间。
但在政事明朗之前,她不能让流素冒险。男人许多时候做大事,会顾此失彼,女人不过是政治上的牺牲品,是以这一趟,她必需前往。
月满楼不好惹,她不能让孩子冒险。
若激怒了月满楼,极可能报复他们,是以他们不能带孩子前往月狼国,更要将孩子好生藏起来。
两夫妻相互依偎在一起,简单而幸福。
躲在门外偷听的青青看着那对看起来很幸福的夫妻,瞪大眼直瞧。
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为什么要抛下小宝宝自己离开?
身后有人拉着她的裙角,她下意识地便拽着无涯的小手往外而去。
青青才走,月疏桐的唇角便露出诡异的笑容。
一直想瞅机会把青青这个女人赶出他的月府,只因为碍眼。不时缠着桑芷,还让她的孩子跟他们两人的孩子攀交情,若可以,将她丢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
以青青旺盛的好奇心,指不定会跟着他们两夫妻身后,如此……
月疏桐唇角的笑容加大,似乎已看到美好的明天。
到了次日清晨,桑芷不舍地在小宝宝的嫩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孩子没有取名,因为她在等流素。流素说过要做孩子的干娘,还说要帮孩子取名。月疏桐曾让流素吃了不少苦,是以她想完成流素的这个心愿。
此次她带着流素一起,将很快回来,与宝宝重聚天伦。
很早,晨曦微露,桑芷悄悄出了走出月苑,月疏桐已等候在外。
见桑芷频频回首,不舍之情写满脸,月疏桐安慰她道:“芷儿,我们很快会回来,抓紧时间启程!”
桑芷轻颔首,不再耽搁,与月疏桐往月府大门方向而去。
不想才走到大门附近,有人跟上来,大声道:“夫人,我就知道你要把我甩下,我也要去!”
桑芷错愕地回首看向来人,只见一大牵着一小朝他们这个方向而来,跑到他们跟前。
小女人对她笑道:“夫人出远门,我要陪着护驾!”
青青假装看不到那个一直看她们两母子不顺眼的月府主人月疏桐,反正只要劝服桑芷,其他任何人都不是问题。
谁让月疏桐是听桑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