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素只觉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醒,却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她疑惑地看向床沿站着的众多少女,一时间缓不过神。而后她突然跳起,大声问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启禀娘娘,这是皇宫,奴婢们是服侍娘娘的宫女。”
为首的宫女,流素很熟悉,正是大满。
“娘娘……”流素喃喃道,捕捉到大满话中的重点。
“娘娘受伤昏迷不醒期间,已被皇上册封为贵妃。此刻皇上正在举行登基大典,本想等娘娘清醒再举行,无奈大臣们……”
大满仍在喋喋不休,流素的思绪却飘远。
“大满,我不想做贵妃。”流素打断了大满的长篇大论,一字一顿地道。
大满下意识地看向小满,小满愣住,其他宫女也都愣住。
流素是第一个被封妃的妃嫔,亦是当朝唯一的贵妃,这是天大的荣宠。流素却说不愿做贵妃,岂不是会遭人嫉恨?
“娘娘,这贵妃不是说不做便能不做的。皇上既封了娘娘为贵妃,娘娘便应感……”本想说感恩戴德。
但流素性子刚硬,常理到了她那里便成了歪理,是以大满不知该如何劝诫流素。
还好月满楼不在此地,若被他听到流素这话,以他火爆的脾气,定又和流素发生口角。
“娘娘既然做了贵妃,以前的事便甭想了。在后宫,皇上最大。只要能搏得皇上的欢喜,其他都不在话下!若娘娘能讨皇上的欢心,以皇上喜爱娘娘的程度,娘娘极可能做那个最高的位置。”小满赶紧接着大满的话道。
月满楼在登基之时让她们两个守着流素,便知流素在月满楼心里的位置非同一般。
月满楼花心成性,此次能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并持之以久,难能可贵。
流素闷闷不乐地躺下。
背部的疼痛消失,但心里的疙瘩依然在。
她不知如何在后宫生存,更不知要怎么样与众多的女人争宠。曾经月满楼说过,能给她唯一。在楼王府时,她也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真心。
可现在,她不再有信心。
月满楼有野心,是个称职的政治家,男女之情之于他而言,不会那么重要。他或许喜欢她,但这种喜欢,又有多少?
随着月满楼施予她的那两掌,她发现,自己对月满楼再无一点信心。
深深吐出一口气,还是无法纾解她内心的郁结之气。
众人面面相觑,看出流素的不快乐。
若是流素不快乐,她们的日子恐也不好过吧?
月满楼刚举行完登基仪式,放下国事不理会,迫不及待地赶来见流素,便见流素被众宫女簇拥在正中间,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不悦地大声道:“都杵在这里做什么,退下!”
众人不敢怠慢,连忙退下。
流素心情烦乱,见到月满楼,不知要如何相处。或许是她想得太天真,当日以为随心走便可。
但在现实面前,那些动心,还有所谓的情愫,不值一提。
“现在你已经是贵妃,就要有贵妃的样子,不要朕时时提醒你该做什么,什么又不该做。以后朕就是你的天,你的地……”
“我学不会。你册封我为贵妃的时候,没有征求我的同意。现在你来了,我正好可以要求你把我的贵妃撤了。如你所说,贵妃就该有贵妃的样子,我是江湖中人,学不会那一套!”流素索性下了床榻,与月满楼直视,说道。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她把自己的心底话说出来。
月满楼才刚做皇帝,便在她跟前端起了皇帝的架子,这说明,这个皇帝他做起来驾轻技熟。
但她远远没学会要怎么做一个贵妃,这就是她和月满楼的不同。
月满楼以前便是楼王,对权势热衷。她来自江湖,要转换妃嫔的身份,难度很大。
也许终她一生,她也不知要如何才能做一个令皇帝称心的好妃嫔。
“你以为贵妃之位是你想不要便不要?朕既然封了你为贵妃,你就给朕老实做好朕的贵妃。学不会也要学,从今往后,不准你再想着出宫的事。还有,不准再想其他男子,否则朕把他们都给杀了!”
月满楼满眼狠戾,杀机顿现。
“我跟你无话可说!”
流素气极地转身要离去。
月满楼总说她心里装着其他男子,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自从她跟他在一起,心里便只有他一个。
为何月满楼始终认为,她是水性扬花的女子,见一个爱一个?
难道就因为她曾嫁过人,非清白之身,月满楼便以为她跟了他还会不安于室么?
“朕的话还没说完,你这是要去哪里?!!”
月满楼气极地加大音量。
所有人当他是神情,流素倒好,不理会他的皇帝身分,根本不将他放在眼中。
他就没见过像流素这种桀骜不驯的女子,令他很想收服她,唯他是瞻!
流素充耳不闻,径自往前走。
“你再往前一步,朕杀了你!!”月满楼抬起手掌,大声吼道。
音量之大,让那些守候在大殿的宫女及大殿外的侍卫吓得不轻。
流素回头看向月满楼,讽刺地道:“你月满楼唯一的能耐,便是杀人,若我死在你的手上,我不会觉得奇怪。”
说罢,流素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内室。
月满楼在流素的言语相激之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