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月疏桐拉着桑芷的手放步往前跑,大声道:“我好饿,逍遥,都是你害的。你已经欠我一次,加这回,是第二次,千万别有第三次,否则你要做我的人。”说罢,月疏桐放声大笑,笑意晕染了他如玉的脸庞,冲淡了他脸上的邪肆神情。
桑芷被月疏桐迷惑。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如此多变。
有时有个孩子,带着些许童真;有时是个大人,却又带着一些幼稚,因为他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吸引他人的注意力;有时,他带着一丝伤感,似乎有无尽的忧愁;有时他很邪魅,似在特意蛊惑她一般;曾经,他很冷酷,躲在那悬梁之下冷眼看她受刑,纯粹为看戏……
现在,他没有丝毫形象可言地大块朵颐,一点也不像月疏桐。
准确点来说,是不像身为王爷的月疏桐。
哪有王爷用膳斯文扫地,像是饿牢里出来的人一般?
虽然她也饿极,可她也不曾以这样的态势用膳,仿佛有人在跟他抢膳食似的。
“逍遥,你做什么这般看我,是不是发现我很有魅力,被我迷住了?”月疏桐一抬眼,便见桑芷正两眼发直地看着他用膳。
说实话,这人的样子很傻,很可爱,也很自然。
他已经很久不曾在人类的身上看到这种纯朴,这令他,有如活过来一般,活力四射。
“食不言寝不语,你用膳的时候能不能斯文点,我被你吓坏了。”桑芷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如她所愿,她看到那个含着满口膳食、大张着嘴的月疏桐,傻气得可以。
轻笑着摇摇头,桑芷认真用膳,不理会正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她的月疏桐。
若月疏桐与云天涯不是朋友,她想多一个像月疏桐这样的朋友,很有意思。
或许会因为有了一个这样的朋友,人生会变得有趣吧。
“今日,你住这里,直到我们离开红城。”月疏桐牵着她的手来到一家别苑,将她推进内室,说道。
“我要休息,你可以回去了。”瞪着一动不动的月疏桐,桑芷无奈地开口。
若她不说话,恐怕月疏桐不愿意离开吧?
“我也累了,这个时候不如我将就一回,与你同挤一铺……”
“疏桐身份矜贵,还是莫如此委屈自己,否则我会过意不去。”桑芷轻笑,推着月疏桐往门外而去,把他满是不甘的脸阻挡在门外。
想到月疏桐,桑芷不禁失笑。
这人,很像她的朋友,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逍遥啊,别想着跑。忘了告诉你,我的别苑就在你隔壁。而且你这里的动静我都能看到,你可别跟我耍心眼……”跟着月疏桐似乎打了一个哈欠,便踱步走了开去。
经月疏桐提醒,桑芷倒真的兴起了离开此地的念头。
这座行馆,守卫并不严密。若要离开,不一定就行不通,不是么?
桑芷躺在床上,告诫自己睡一小会儿,毕竟她现在很疲累。休息之后,她便趁月疏桐睡着的当会儿逃跑。
她的如意算盘,是这样打的。
本没有什么不妥,毕竟,愿望很美好。
才躺在床上,桑芷很快睡着,而且,睡得有些深沉。
即便躲在暗处,那个男人也通过她细浅的呼吸声,知道她已沉睡。
想当然,他才刚离开,便在这个房间动了点手脚,无非就是迷-药之类的东西。
一般的人,闻到这种迷-药要睡上几天几夜。有内力的武林人士,情况要好一些,睡个一日就会清醒。醒后会有一些疲累,但也仅此而已。
又等了一会儿,月疏桐在暗处看着那个沉睡的女人好半晌,才缓缓走进内室,直直地走向床榻,眸色深沉地看着床上的男子,目不转睛。
他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男子的脸庞,乍一看,似乎并无不妥。
可若细心一些,会发现这张脸跟这个人的气质有出入。
总觉着,这张脸应该更出色,跟他的气质才更搭。
还有他对木逍遥非一般的好感,这是为什么?
他这人,有时候不可救药的相信感觉。那是很奇妙的东西,不可言喻,初见木逍遥,便被他吸引了所有视线。
细细看了半晌,他伸出手,心跳渐渐在加剧。
他要不要揭开他的面具?要不要?
若揭开了,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同了?
呆怔地看着眼前恬静的睡颜,他在犹豫。
终于,他铁了心,伸出手探向他的鬓角……
而后,他呆怔住。
床榻上那个本在沉睡的男子突然睁眼,朝他咧嘴一笑,“疏桐,你这习惯真不好。居然趁我睡着来偷窥,你这里,不安全啊。”
桑芷故意在他的颊畔吐气,见月疏桐露出尴尬的神色,她突然出手点了月疏桐的周身要穴。
“行馆没意思,在这里陪了你两天,简直在遭罪。我不陪你玩了,因为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王爷,后会无期!!”
往月疏桐一拱手,桑芷不敢多作停留,施展轻功迅速离开行馆,绝尘而去。
月疏桐看着桑芷离开的方向,木无表情,待再见不到桑芷的身影,他才露出诡魅的神情,伸展手脚。
原来方才桑芷点住他的穴道,在桑芷出手的瞬间,他将自己的周身大穴偏移些许。于是桑芷点他的穴道,便构不成要胁。
他本把这个木逍遥与两年前的那个桑芷联想在一起,在看到木逍遥露出的这一手时,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