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娘子有双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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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三日后

静谧的房间里,小薇独坐在炭炉旁,手里捏着不悔丢给她的纸条思量着,想了好几日的解决办法,却还是一脑袋浆糊,“怎么办呢?送出宫,然后怎么办呢?怎么出城呢?”她喃喃的自语着,不悔说的清楚,最大限度就是送木克出宫,至于出了宫……,他没说什么,可她明白,他毕竟是天墨鸿的臣子,送木克出宫已经违逆了他的职责,她怎么好再强人所难呢?

“主子,主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小辉子一顿嚷嚷的自门外小跑了进来。

“别吵,烦着呢!”她想都没想,手一松,将不悔给她的纸条落入火炉中,一眨眼的功夫化为灰烬。

小辉子跑到近前,嘻嘻一笑,将一封信递到了小薇的眼皮底下,邀功道:“主子瞧瞧,这是谁的信?”

“俞凝香亲启!”她低低的念着,一把抢过信,抬头白了眼小辉子,“就你能耐,行了吧!”是封家书,她也没避讳小辉子,直接抽出了信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不同于木克的信笺只薄薄的一张,俞子青的来信厚有六篇之多,‘吾妹亲鉴:及地雪色白芒,层层纷扰,别有数日,却似春秋交替之久,每每回首红灯之下,卿颜犹真,只蹉跎光阴难以换回初见之景况,…………,承皇恩浩荡,不日,子青尊幼一家前往他乡为官,迢迢千里,不知何时归期,……。’小薇“哗”的一下将信翻到最后一页,‘腊月初三启程,望吾妹得月居一聚,已述离别之情。为盼!俞子青谨启,展日十二年冬月二十二日。’

汗!这个俞子青不就是告诉她,他要举家离开洛城他乡做官吗?一句话的事,结果磨磨叽叽的写了这么多,真是浪费纸张和墨汁,耶?她心念一动,顿时笑逐颜开,一脸的怪笑吓的小辉子猛的打了个激灵,不解道:“主子,可是有什么好笑的?”

“好笑的?没有啊!”废话连篇的信里没见一句有趣的,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那主子笑什么?”小辉子更看不懂了,没有主子笑个没完!

“啊?我笑了吗?呵呵……没有啊!”小薇笑眼明媚,却一脸无辜的看着小辉子。

小辉子嘴角不停抽搐,她笑的愈发明媚,他却看的一身鸡皮疙瘩。

她撇了眼小辉子,一转身站了起来,吩咐道:“沐浴,更衣。”款步走向屏风后。

小辉子明显一愣,疑惑道:“天色已晚,主子是要去哪?”

坐在梳妆案前,打开暗阁,自里面取出一只碧绿的玉镯,细细端详着,“去青和宫。”她能为木微做的只有这些了,希望木克能平安回国。

小薇披了狐裘大氅,思量了很久才决定带上梨筝,她知道不悔很喜欢这筝,就当是研究音律吧,对恩人不能太吝啬。

小辉子陪着她来到青和宫,在宫门外,她让小辉子止了步,这个不悔的某些习惯貌似和乌衡光一样,喜静,好干净,但不至于洁癖,这也是她不能确定他就是乌衡光的原因之一,乌衡光的衣衫总是月白长袍,芊尘不染,而不悔除了那晚见他穿白袍,整日里穿的都是黑衣,而且也不是很在意灰土。

她边走边想进了青和殿,穿过幔帐,她将梨筝放置在绘满琼花的纱卷前的地砖上,四下巡视着不悔和木克的踪影。

“妹妹,哥哥在这!”闻言,小薇昂头看去,雕龙画凤的棚顶横梁上探出少年的娇美的小脸。

她无奈的一笑,恍然发现,在这个世界,她已经老了,想想乌衡光不过二十岁,乌衡风十七岁,至于天墨鸿,好像才十四岁,还有她的哥哥,木克也只有十八岁,都是天真烂漫的少年,却因非比常人的经历而变的如此世故、深沉,原来真的不能以年龄来横梁一个人,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却混混沌沌的逃不出一群孩子圈,也许真的是上天在惩罚她戏虐古人无知的报应吧!

“哥哥,你下来,我给你一样东西!”她笑着召唤木克下来,一瞬间,仿佛想起了小时候,淘气的伙伴爬上树偷苹果吃的情景。

木克一旋身跳了下来,打量起她的狐裘大氅,想了想道:“和我穿的那件一样?这东西挺漂亮,而且挺稀有的,你从哪得了两件?”

“啊?哦,别人送的!”她微微愣了一下,也没多想,随意道:“哥哥住在神雀国也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一定是博览群书了!”这两件狐裘大氅是乌衡光送的,进宫时放在了后面的马车里一起带进宫来,天冷,不穿宫装的时候,她都会披上。

“什么呀!”木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哥哥不看这些书,只看排兵布阵的书,这狐裘的价值是听不悔公子说的。”他脱了那大氅,见不悔盯着瞧了半天,一问才知道,这种纯白的狐裘,今年冬天凌云国也不过得了三件,而这样稀有的东西,没想到妹妹却有两件。

小薇一怔,当时乌衡光还送了两件红狐大氅,她因喜好白色,所以一直都穿这两件,红狐的压箱底了,照这样说,红狐大氅应该也很稀有吧!

抛下狐裘的事,她将准备好的东西自怀里掏了出来,“诺,这镯子你收好,还有信,你出了宫去得月居找连翘姑娘,她一定会安排好带你出城的!”边说边将东西都递给了木克。

“薇儿,你放心,在下一定会将王子安全送到得月居。”不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手里拿着翠绿的长笛站在了她的身后。

小薇转过身,诚恳的道谢,“谢谢你,不悔!这次多亏你帮忙,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不悔只是浅浅的笑着,瞥眼间瞧见了地上的梨筝,“薇儿,你客气了!若是阁主和风在这,他们一定也会这么做的!作为多年同生共死的兄弟,不悔做的远远不够!”抬步走到梨筝旁边,俯下身抱起梨筝,转身放置在长塌前的几案上。

她看着他的背影,墨色的长袍,在幽暗的大殿上,更像黑暗的使者,一不留神就要隐没不见。

“就因为你不是他们,我才要谢你!”也许她真应该避免和他见面,每一次相见,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解释,都无法不去联想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