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林烨，我们要个孩子吧
处理了一些电子邮件，还有最后一封。飘儿伸了个懒腰，看到个陌生的邮件，本来不想打开的，可主题是“你还好吗，想你。”飘儿想到底是哪个的信件啊？随手点开了。很简短的一封信：“飘儿，还好吗？不管怎样，你要好好对自己。如果难受了，就到这来看看吧。密码是001113”署名是“元”。
突如其来的无措便涌上来。这些天刻意去隐藏的记忆倾刻间再次清晰，高雅豪华的酒店，1113房间，耿元阳刚而沉峻脸，耿元温暖有力的大手，耿元充满着力量的体贴，耿元低沉激动的喘息……飘儿看着耿元发来的那个网址，再也无力去点开。她仿佛进入了一个带有危机而诱惑的宫殿，魔鬼会随时随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将她摧毁。她感觉害怕。她发觉，她原来记得那么深。
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飘儿提前离开了办公室。一个人在夕阳斜照中踱步，江边堤岸砌着玉石栏杆，三三两两的情侣在呢喃软语。初秋的江面平静如镜，飘儿戴上墨镜，向远处眺望，抬头处，一群灰白的雁群嘶鸣着从头顶飞过。她想起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典故，单单看诗句，谁能想到它和大雁有关呢？她不禁问自己，单单看她这个贤淑典雅的样子，谁能想到她有过丈夫之外的男人呢？而又有谁能单单看她平静安逸的婚姻，明白她生活的缺憾呢？她明白人不能够太贪心，她明白自己有过承诺，此后要做林烨的好妻子，与他平静相守。
一只红色的皮球滚到飘儿的脚下，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欢叫着蹒跚地跑过来，像一只北极可爱的小企鹅。飘儿弯下腰拾起了皮球，递给他，小男孩迟疑地接过去。后面他妈妈跟上来，对他说：“宝宝，谢谢阿姨啊。”小男孩看着飘儿，说：“谢谢漂亮阿姨。”听到他擅自主张地加上“漂亮”这两个字，飘儿笑了，摸摸他的小脸说：“呵呵，小朋友好聪明啊，小帅哥，你叫什么呀？”“我叫张子健，我是妈妈的宝宝。大家都说我是小帅哥。”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回答。飘儿彻底被他逗乐了。呵呵地笑。他妈妈也笑了。小男孩在妈妈的教导下，与飘儿说了再见就向前玩去了。飘儿看着他们快乐的样子，母性的温柔涌上了心间。也许，是时候和林烨要个孩子了。也许，有了孩子，一切便有了着落和安顿的。
回到家，林烨见到她走过去，很生气地责问：“你到底去哪了啊？打你手机也不听，你办公室的人也说你一个人出去了，李芳也说不知道。”飘儿说：“我一个人到江边去走了一下，忘记了打电话告诉你，也不听到手机响。”“一个人？走到现在？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啊，才回来！”飘儿避开林烨冒火的眼神，望了望墙壁上的挂钟，啊，原来已经8点多了啊。飘儿低头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飘儿听了，一阵愧疚。这就是丈夫，这就是家人，无论你在哪儿，都会给你牵挂。想想因为耿元的信惹起的种种不平静，飘儿愈加觉得愧对林烨。她换了个微笑，对林烨说：“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不想林烨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飘儿，是不是最近工作太苦太累？如果做得吃力就不要做了，我能养你。”飘儿说：“不是的，我工作做得很开心，也不苦。我今天只是心情不太好，现在没事啦，你看，我都会笑了呢？”林烨看着飘儿温柔而灿烂的笑，放下心来。把飘儿拉近了，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说：“老婆，今天不做饭了，走，我们出去吃。快一年没一起出去吃大餐了。”飘儿说：“好，嗯，那我要吃烤鳗鱼。”林烨笑着说：“好，只要老婆高兴，吃鳄鱼都行。”
吃饭回来时，林烨一边开车一边吹着口哨，旋律是林烨一直喜欢的张宇的《这一生我只牵你的手》。飘儿坐在副驾驶室里，看着林烨洋溢着幸福的脸，心里一片汪洋。她默默地把头靠在林烨的肩膀上，林烨问她是不是累了。飘儿说不是的，你继续吹，我喜欢听。林烨又兴高采烈地吹起口哨来。
这个夜晚，真的很美好。飘儿有一种回到恋爱时的感觉。她找出了一直没有穿过的淡紫色吊带睡衣，当着林烨的面换上，染成淡棕色的长发垂下来。她缓缓地走向林烨，林烨惊喜地看着她。他们一起倒在了床上，林烨在她耳边粗重地喘息。飘儿咬着林烨的耳朵说：“烨，我们要个孩子吧。”林烨一把抱过飘儿，开始撕扯飘儿的睡衣。
耿元之后，飘儿和林烨还没有过实质的肌肤之亲。吃了几盒香港买的口服液后，好几次早晨飘儿上班后，他莫明其妙地坚硬，可是飘儿却不在身边，想来他都觉得非常遗憾，恨不能立刻把飘儿唤回来，证明给她看。可是他却害怕飘儿回来了，他的****就消失了。那次不过拿个剪刀，都弄成那样呢？
林烨一直在积蓄着能量，暗暗盼望着有一天他能够让飘儿得到满足。这个夜晚的飘儿是那么妩媚动人，她的身体他已经看了三年多了，却还是看不厌。虽然他从没告诉过飘儿，在他心中她真的很完美。林烨越是激动越是想得多，身体越是不听从意志的使唤。两人在床上纠缠了半天，林烨还是没有什么反应。飘儿缓缓地从他的胸膛一直向下吻去，林烨感激地配合着飘儿这突如其来的勇敢。在飘儿的努力下，林烨终于有了些微的反应。飘儿缓缓移到林烨耳朵边鼓励他，林烨低哼一声，翻身把她压在床上。可是无论林烨怎么努力，还是无法进去。承认了失败的林烨颓然地倒在飘儿身上，有点悲凉地说：“飘儿，我不够硬。”飘儿双手圈住林烨结实的腰身，说：“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没事的啊。”“对不起……”飘儿抚摸着他的头发说：“乖，没事，没事的啊。咱们还有一辈子呢，慢慢来。”“飘儿，要不，要不我吃粒伟哥吧。”“伟哥？不，不要。你什么时候买那东西啦？”“不，没，没有，我没有买。”林烨连忙掩饰说。
“烨，你喜欢孩子吗？”“喜欢。”“想不要当爸爸呢？”“那当然。”“可是……烨，你为什么这样排拆去医院呢？这样一辈子也无法怀上孩子啊。”林烨开始叹气，见飘儿还想说什么，他连忙打断说：“今天我累了，先睡觉吧。以后再说。”
飘儿知道林烨又在逃避，她不希望破坏这个美好的夜晚，不希望吵架，就忍住不再说什么。重新穿上睡衣，在林烨的臂弯，假装很平静地躺下。
不一会儿，林烨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飘儿轻轻地推开他的手，起床倒了一杯红酒，坐在阳台的黑暗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李芳说咖啡是嫦娥寂寞的泪滴，而对于飘儿来说，这红色的液体，就是她飘儿自己寂寞的泪滴。有时，她觉得自己连李芳都不如，李芳敢于面对自己，可是她却没有这份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