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也就是10月1日,蓝锦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梁俊一就起身去接蓝母了。蓝母的火车是早上6点15分到深圳。
两个人一同回到家里的时候,蓝锦也刚刚打了个哈欠,醒过来了,她看着走进来的母亲笑道:“哎呀,妈,你都来了?俊一早上起来也不叫我一起去?真坏!”说着就瞪了俊一一眼,从床上跳下来往母亲怀里钻。
蓝母搂住她笑道:“呵呵,其实我一个人都可以来了,干吗要去接我呀!害得你们瞌睡也没睡好吧?”
俊一笑道:“妈,您说什么呢?您来了我去接一下不很正常吗?不过,下次您不要坐火车了,坐飞机吧,多快呀。”
蓝母笑道:“嗯嗯,好,下次坐飞机,不过我看了你们这么一团高兴的样子,我也放心了。”
“妈,您有什么不放心的呀?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蓝锦坐在母亲身边趴在她肩膀上问。
“你呀,还不是小孩子一个,虽说结婚了,也不懂得照顾自己。哎呀,对了,刚才俊一在路上告诉我说你这几天不舒服,咳,你是怎么搞的嘛?在家里玩也玩出病来了,真是太娇贵了。”蓝母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脑袋,笑着问俊一道:“呃,你怎么不坐呀,光站着干什么?”
俊一摸了摸下巴,笑道:“没事,嗯,妈也饿了吧?要不我去给你们买早餐回来。”
“不饿不饿,你才出去接我了,又要出去跑,多累呀!”蓝母拦着他不给去。蓝锦笑道:“咦,你以为他去买给你吃呀,八成是他自己饿了。”说着给梁俊一扮了个鬼脸。
梁俊一看着蓝锦的样子,笑得弯了腰,一连声说:“是是是,是我饿了,行了吧,妈就可怜可怜我,让我吃一点东西吧!”
蓝母笑着打了一下蓝锦,说:“你这个鬼丫头,还是这么鬼精灵,越大越没样子了。俊一,你可别生气呀,她就是被我惯坏了。”
俊一笑道:“怎么会,我喜欢还来不及呢。”说着就拿起梳妆台上的车钥匙对蓝锦说:“你陪妈聊聊,我一会就回来。”
房间里就剩下蓝母和蓝锦两个人了,空气便稍稍地显得沉默了些。本来有俊一在场的时候,两个人还说说笑笑的;俊一出去了,她们至亲骨肉倒有点愣愣的。可能话太多,不知从哪里说起好;也可能觉得有些话太敏感,不能乱说。自打经过赵世泽那件事之后,两母女亲热之中多少还是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的。
过一会,还是蓝锦打破了寂静,她问道:“妈,路上累吗?让你坐飞机你也不坐?真是的,还那么省!”
“不累不累,傻瓜,妈的钱就是你的钱,虽说俊一现在有钱,但是人总得防备今后呀,谁知道今后会怎样呢?”蓝母叹口气,她这一生风雨经历的太多,不能不多防着点。——这也是人之常情。
“唔,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才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你把心放开一些,也就不会那么累了。就算天塌了,也还有我呢?”蓝锦埋怨道。
“傻孩子,你一个人有多大能耐呀?再说了多个人多份力量,我好歹存些钱不好吗”蓝母看着蓝锦还要分辨,便摇摇手说:“好了,好了,你去梳洗吧,别待会俊一回来了,你还蓬头垢面地坐在这里,多不好,做人妻子就得尽些本分。”
“哎呀,妈,我又怎么不尽本分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吗?就你杞人忧天的!”蓝锦拖长了声音就躲进洗手间去了,临了探出头来说:“妈,你也去洗洗吧,等会一起下去吃早餐。”
“好好,我把东西清理一下,我先过那边房里去了呀。”蓝母站起来揉了揉肩膀,那里有隐隐的酸胀感,她看了看天色,嘴里嘀咕着:“别是又要下雨了吧?”
十几分钟后,梁俊一走进房来,‘咦’了一声,就叫道:“人呢?跑哪去了?”
蓝锦在里边笑道:“这里呢,笨蛋。”
梁俊一走到门口看着她笑道:“快点呀,傻妹妹,在那里磨蹭什么呢?还要三请四催吗?又不是新娘子了。妈在下面等着呢!”
“讨厌,我要你乱说。”蓝锦走出来拿着把梳子敲了他一下,梁俊一趁势拉住她问道:“哎,我问你,你告诉我实话,昨晚感觉好吗?”
“好什么?”蓝锦站在那里装糊涂,还没看他脸就先红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就你讨厌,花样多。”
“哎,你别走嘛,你还没告诉我呢?难道你不喜欢吗?”梁俊一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
“别闹,就你一天像个馋猫似的,也不让我休息一下。”蓝锦笑着说道,又主动牵了他手说:“下去吧,别让妈等得久了。”
两个人一同下来,蓝母正坐在餐桌旁,她招呼道:“快来,哎呀,俊一,你干吗买那么多东西呀?怎么吃得了?”
“嘿嘿,这几天蓝锦不怎么吃东西,我想着多买几样,她总会有爱吃的吧!”梁俊一拉着蓝锦坐下,说:“这个你爱吃的,喏,还有这个,……哎,妈,你也吃呀!”
蓝母看着俊一这么体贴,心里只替女儿高兴,便也说:“我吃着呢,你也吃,别尽管她了。”说着就给俊一搛了个松花糯米糕,放在他碟子里。
蓝锦只吃了几口,就感觉一阵阵的恶心,她赶忙站起来,捂住嘴巴就往洗手间跑,梁俊一赶忙跟过去,拍着她的背说:“哎呀,好些没有,怎么还吐起来了呢?好像越来越狠了,前几天还只是不舒服的呀?你是不是真生病了?”
蓝母也放下筷子跟过来,看她女儿这样子,心里明白了几分,就问道:“你吐了几天了?”
蓝锦接过水簌了一下口,咕噜咕噜转了几下就吐出来,答道:“昨天就有一点,今天好像厉害些了。”
“咳,今天去医院看看,走吧,快点吃早餐了,我带你去,还不肯去医院,就是小孩子脾气。”俊一扶着她心疼地说道。
几个人一同走了出来,蓝母突然笑了一下,她看着梁俊一说:“你呀,也不小了,还这么迟钝,她不是有了吧?”
“有什么?”梁俊一不解地看看蓝母,又回过头狐疑地看蓝锦的脸。
蓝锦说:“你看我干什么?”话没说完,又往洗手间跑去了。
梁俊一准备跟过去,蓝母色伸手拉住他,神神秘秘地笑道:“哎呀,你是不是要做爸爸了?哎,你看她那个样子,八成是有喜了。你怎么就不开窍呢?”说着伸手指点了一下他的头,嘴巴示意了一下。
梁俊一恍然大悟过来,脸也顿时红了,他不好意思地说:“哎呀,我都没想到过呢,难怪她这几天也不爱吃东西了,就只是想睡觉呢。我还以为她感冒了,幸好她固执不肯吃药,不然就麻烦了。”
“那也要带她去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医生说了才算。”蓝母很权威的挥了挥手,梁俊一喏喏的点着头。
蓝锦从厕所里出来,看他们全怪怪地笑着看着她,就一头雾水的问道:“你们干什么呀?这么喜气洋洋的!”
“呵呵,丫头呀,你是不是有喜啦?”蓝母笑着拉过她来坐在自己身边,低下头关切地问道。
蓝锦听到母亲的话,又联想到自己这几天的状况,心里也有一点明白,但她依然嘴硬道:“妈,你真讨厌,又乱说,我才不要呢!”脸上却慢慢红了起来,她抬眼偷偷看梁俊一,梁俊一双眼放光,正温柔无比的看着她,她立即沉下脸来问道:“你老看我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梁俊一嘿嘿地笑着,也不答话。
蓝母推了女儿一下,说:“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个脾气,看你今后生出个孩子也和你一样的脾气,你就知道了。”
“唔,我不吃了。看你们再瞎说!”蓝锦赌气站起来,脸红得跟朝霞似的。
梁俊一赶紧过来,笑着说:“哎呀,你好歹吃点,等会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啊,乖,别饿坏了。”
三个人闷着头吃饭,梁俊一不时地给蓝锦搛东西到盘子里,说:“多吃点,你看你真瘦了,这几天都怪我不好,唉,真怪,我怎么就没发觉呢?幸好妈来了,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呢!”突然他又想到昨晚在海边的疯狂,心里不由得有点后怕。
蓝锦红着脸,一味低着头吃东西也不理他。蓝母望着他笑,用手指悄悄地指了一下蓝锦的脸,两个人看着她的神情不约而同的都笑了。
外面天气正好,还是那几只小鸟吧?正在花园里踱着方步。一颗新嫩的绿芽在花枝上冒了出来,喜气洋洋的站在枝头望着新鲜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