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大汉绝恋:黄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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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可我失算了,以他的功夫岂能容我从他眼皮底下溜走?他就那样从天而降,睨着我问:“跑什么?”我气的不看他,你发疯了,我当然要跑了。

他不屈不挠问我:“方才问你的,还没回答。”

我昂着头板着脸,谁知道如何回答?那样深奥的问题。冬末的日头竟有些刺眼,我稍稍眯了下,却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抱住。惊叫尚未出口,他一手掰过我的面庞,贴在我耳边狠狠说:“你是朕皇后!”

他病的不轻,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是啊,他出兵不就是为了打天下么?为了不惹疯子,我不敢说话,只是用力挣扎,想从他怀里逃出来。谁知他得寸进尺,动作越加放肆无礼,一手紧紧掐住我的腰,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望着他眼中莫名的怒火,我终于开始害怕起来,这不是闹着玩的!

他想吻我,近乎野蛮粗暴的掠夺,我扭过头拼命躲,却还是有湿润的印记被遗漏在脸庞和颈上。我用脚踢他,他便往后退,可手上丝毫不放松,紧张又绝望的境地,我只好哭起来,这一招凑效,他僵住了。

我趁机挣脱往后逃开,却被脚下石头一绊,跌倒前下意识拽住了净弘的衣袖,两人都重重倒在地上。

呼吸如此之近,他的气息一阵一阵扑在脸上,心跳狂乱。四目相对,我蓦然发现他眼底的浓烈哀伤,他是如此认真地看着我,没有平日的轻浮与傲慢。从他眼里酝酿出一汪清泉,渐渐凝结成泪,重重滴下,竟恰好滴在我眼眶中,溢出、流下,染湿了发际。

我不再挣扎,任由他一面看着我一面流泪,再任由他的泪肆意流满我的面庞。是什么?让他如此哀伤?我忽然感到悲辛,再也分不清眼里的泪究竟是谁为谁而流。

我小声啜泣,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凝噎道尽心碎:“为何会变成这样?是我做错了么?小雅,我不该听母亲的话,她骗了我……我不愿意忘记你,只有你……这个世上只有你才能让我觉得不孤独……这么多年,我也只遇见一个你,再没有第二个……”

这么多年,我也只遇见一个你,再没有第二个……

这句话狠狠钻进我心里,似是条毒蛇在缠绕、噬咬,疼的让人颤抖、发冷。为何……既然我是如此可贵,为何不珍惜我?

他紧紧贴着我的心跳喃喃道:“小雅,我后悔了,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绝不会伤害你……绝对不会!我在你怀里死去的那一刻,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你不记得那冬夜的月,多美,我生病了,你为我唱歌。北方有佳人……就这么一遍一遍的唱,你的心碎和悲伤我都听见了,可是我不能开口说话,我的心也在淌血……你说:箕子,别丢下我,如果没有你,我便成了那轮孤寂的月,生无可恋……”

别丢下我,如果没有你,我便成了那轮孤寂的月,生无可恋……

我听见一个悲伤而年轻的声音在耳边哭诉,空灵、虚无,却又是真切的苦楚,仿佛连哭都没有力气。他已泣不成声,我努力睁着双眼,不让泪滚出,看满天白云和自由的飞鸟,任无辜的风吹干潮湿的脸庞,才发觉冰冷的寒意。记忆就像死去的生命已经冰冷,不管我们之间有过怎样的故事,都已经冷掉了。因为一切都不可能重新来过,因为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他渐渐敛去悲伤,在我耳边低低说:“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你还活着,却成了别人的女人……”说完,伏在我颈侧用力啃咬、吮吸,我无力再挣扎,只轻轻哼了句:“阿琅,他是我夫君……”

他愤然起身,恢复了冷漠凌厉的目光,“他明日就回来了!”

我欣喜扑腾了两下站起来,“真的吗?这么快!”

他表情冷淡,但痛苦的眼神出卖了他,看似风轻云淡的一笑,却藏了多少心酸和悔过。我怕再看下去会心软,逃离他的目光,垂目问道:“先前不是说要几个月么?”

“你自己问他。”净弘似乎也不愿意再与我多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匆匆在我脸上扫过便转身回屋了。

一大早起来,将头发刮的油亮,梳了个美美的髻,原本愉悦的心情却在一瞬间全被破坏了。白皙的颈上那抹鲜艳的吻痕,让我羞愧难当。见到阿琅,我该如何解释?说国师发疯了?听小碧说阿琅已经回来了,在议事厅。可我不能出去,不然该迎来无数异样的目光。

净弘派人来催了几趟,叫我过去用膳。回绝后,心里又惴惴不安,阿琅从战场上回来,我却不出去迎接。没一盏茶工夫,熟悉的身影屹立在门前急急唤道:“苋儿,你哪里不舒服?”

我像受惊的兔子一般奔了过去扑到他怀里,低声唤着他,只有这一刻心里才觉得踏实。

“可吓坏我了,为何不出去用膳?”他双臂紧紧箍着我,仿佛想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一样,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们二人在这用膳就好,我不愿意出去。”

他低头吻我的眉,“你在这受委屈了?”

我不知如何启口,只是贪婪地嗅着他身上充满依恋的味道。他忽然将我打横抱起,不待我惊呼出声已低头吻住我的唇,炽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我恍惚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令人窒息的强取豪夺。他在我身上啃啮,一种无可抑制的****即将爆发。彼此心跳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急促。

我的背抵在了床褥上,他蓦然停住了,定定看着我的颈,眼里有说不出的震惊。他直起身子来,嘴唇在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我拉住他已经褪在腰间的衣袍,小声哀求道:“阿琅,你相信我,什么都没发生,他故意的……故意想让我们心存芥蒂。”

他似是犹豫了一眨眼的工夫,滚烫的身子贴了上来。他弄疼了我,我低呼了声,他却恍若未闻,手指深深插入我的发间,用力纠葛。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硬,想要给我烙上最重最深的印记,证明我是他的女人。

我紧紧抓住他的肩,痛楚渐渐被融化成绝望的欢愉,他伸出手指按住了我的唇,却没堵住娇醉的倾诉。外面下起暴雨,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渐渐将我们湮没,直至一声霹雳响彻夜空,他伏倒在我身上,喘着粗气说:“苋儿,我要带你走。”

净弘轻蔑一笑,冷冷道:“不行!你就自私到这种地步?为了占有而不顾她的安全?”

阿琅坚定说:“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可以拼了自己的性命保护她。可她在你这,我却鞭长莫及。再者,你派我们武馆与黑鹰杀手在后方潜伏,本身也没多少危险。”

“可这次要调兵前去支援,刘秀被困在信都,除了你,还有谁能秘密领兵前去?你打算把她带在精兵中去出奇制胜吗?信都太守已归附更始军,檄文我也拟好了,你还妄想潜伏在后方么?刘扬聚兵十多万,听命邯郸王郎,不肯归附刘秀。四周豪强虎视眈眈,轻而易举便能将信都军队歼灭!”

阿琅握紧拳头,手上青筋尽显,一字一句说:“我要带她走,没有理由可以阻止。”

净弘面无表情,半晌才懒懒说:“好,那我也走。”

我和阿琅相视一眼,他怎么就阴魂不散?

他面露得意之色,笑道:“我怎知你会不会带着她就此远走高飞?要走么就一起走,我尚可在后方照应,再带上刘秀的夫人在雪儿左右,以免将军对我不放心。”

我们好像无法拒绝,因为他说的理所当然。这样也好,起码,可以时常见面。

春寒料峭,竹林依旧郁郁葱葱,道不清这竹子为何繁茂,只是那湘妃的泪痕惹人垂怜。我喜欢与他静静依偎,看天、看水、听雨、听风。他的眉紧紧蹙成一团,深邃的眼窝里闪着沉思的光芒,一定是在担心战事。

烟雨蒙蒙中,净弘白色的身影若隐若现,立在池水的另一方,衬着翠绿的竹林,看了竟让人觉得喉咙酸涩。我不想探究我和他的过去,直觉告诉我,这是异常敏感的,轻轻触碰便会痛苦不堪。我原谅他上次对我出格的行为和看阿琅一贯的恨意眼神,因为他有回忆,所以他比我更加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