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大汉绝恋:黄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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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还在睡梦中,忽然感到唇上一阵湿热,渐渐清醒过来才发现,净弘正压在我身上侧头看着窗外笑着!我恼羞成怒,一脚踹过去,他疼的弹开了,我用袖子使劲擦了擦嘴,气的火冒三丈,他怎么可以趁虚而入!?

从床上爬下来,检查了自己的衣物,好像没发生什么更严重的事情。可是看他得意的神色,就觉得心里堵的慌,想起我睁开眼时他望着窗外的诡秘神色……大声质问道:“你在做什么?你在笑什么?我如何在你房里?”

他半支着身子侧躺着睨着我笑道:“你说我在干什么?昨晚你在花园里睡着了,我看你没地方睡,好心把床分一半给你睡,怎么反倒怪我了?”

他嬉皮笑脸的态度,让我怒气冲天,狠狠挥一拳头过去,被他的手紧紧夹住僵在半空,他嘲笑道:“就你这点力气,还敢冲我挥胳膊踢腿?”他起身将我反手一拧,我便只好腾出另一只手胡乱扑腾,一面搜刮脑子里骂人的话来嚷嚷道:“你这个坏蛋!败类……人渣!你这促狭鬼!趁机欺负人!”

他听了也不在意,仍旧笑着不松手,“你的力气还没用完?可别怪我下手太重了……”说完,他使劲拉了我一把,恰好将我拉到怀里,紧紧箍着我说,“你夫君跟别的女人好了,你不如就跟了我吧?我绝对会一心一意对你,不会叫你哭哭啼啼伤心欲绝……”

“不要脸!”我狠狠跺他一脚,随后又想起班羡容那张淡漠的脸和扎人心痛的话语,鼻子一酸,委屈说道,“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要你插手!我现在就去找他!”

他忽然松开了手臂,点头道:“好,去吧,有话好好说。”

我惊讶于他态度的转变,愣是半晌没说出话来。他大概看着我愣愣的样子觉得好笑,无奈摇头道:“以后心中有郁结一定要发泄出来,看你昨夜睡的那一觉,眉头一直紧紧皱着,展不开。难怪,你心中的忧思是这般积累下来的。”

难道他刚才对我那样,只是想让我发泄吗?心中确实没那么纠结了。

我走进阿琅的厢房,见两个丫鬟在打扫,问道:“这房里的客人呢?”

“这里住的王将军,已经去军营了。刘司马准备出兵了,这位夫人,先别急着回家去,最近城外不太平……”

这么早就走了,可是他知道我来了么?刘秀告诉他了么?难道有了班羡容他就忘了我?我又想起什么来拉住一个丫鬟问:“那位班姑娘呢?你们可见到了?”

“是刘司马的亲戚吧?她昨日还在呢,但是房里也没人了,不知上哪儿去了。”

我靠在门柱上大脑空白,丝丝哀伤涌出堵住了我的呼吸……他们都走了?阿琅怎么可能丢下我走了?

刘秀、甄琅,你们都是薄情寡义之人!我气冲冲地跑去找到阴丽华,她还痴痴的不说话也不吃饭,傻女人,我朝她大喊大叫:“傻女人!傻女人!”

喊着喊着,自己的眼泪又出来了,我不信……阿琅他不会如此对我;我不信……刘秀不会负了阴丽华……我们曾经坚信自己的爱情是天作之合,却在现实的无情打击下完全失去了自卫的能力。

她紧紧倚在我身旁,替我抹去眼角的泪,喃喃唱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丽华,别唱了,快吃点东西吧!”

她整个人苍白无力,而刘秀已经携新婚妻子出征了,我抚摸她冰凉的脸庞,唤道,“丽华,快吃东西吧……”

而我自己呢?心底还是隐隐留了一丝希望,他只是喝多了,他心里只有我,只有我而已……等他回来,我就能问清楚了。

净弘不知何时进屋了,示意我扶丽华去休息,他则在不远处席地而坐,嘴里喃喃念着梵语。他为我们诵经,那嗡嗡的声音虽听不懂,却让人心里渐渐平和。我忽然有勇气打量他,这位高高在上的国师,他满身贵气逼人,出尘绝俗,独独与我相处时会变得温和,温和得……就好像现在诵经的表情。

丽华终于肯进食了,只是浑身的忧郁挥之不去,与她相比,我心境宽广多了。大概是我心里还怀有美好的期盼,期盼阿琅只是酒后认错人,期盼班羡容根本分不去他对我的宠爱,除了等他回来,我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院里的槐树开满了花,纷纷扬扬落个不停,在四月的阳光下白得耀眼,我踩着厚厚的花瓣走到净弘房前,犹豫再三,还是敲了门。他见我进来,凝锁的眉舒展了,放下笔淡淡看着我,问:“你怎会主动来找我?今天药已喝过了,也不是施针的日子。”

我尴尬笑笑,转移话题说:“你在写什么?”

他叠起了绢布,“请皇上派兵支援,讨伐王郎,我们在广阳已屯兵二十万,洛阳若肯派出突骑兵,可夹击清除王郎的势力,夺下河北的二十几座城池。”他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我也凑过去看,王郎的势力范围太大,不是短期内可以清除的,那么……阿琅不知何日才能回来?

“他们现在应该要攻取巨鹿城……”他见我神情恍惚,便也没说下去,故意咳了两声,“请问夫人来找本座所为何事?”

我缓过神来,莞尔笑道:“请国师为丽华诵经,她这几日平静不少。”

他的眼神饱含笑意,走近了在我耳边轻声说:“愿意效劳。”

温热的气息扑在脸颊热热的,我赶紧偏过头低声说:“那我先去了。”说完,快步离开了,却隐约能感觉到身后一阵炽热的目光。心跳的很快很乱,忽然又涌上一阵反胃,恶心干呕,我扶住树干想要调整一下呼吸,另一只手已经被净弘抓住了,他指尖渐渐传来冰冷的寒意,这是从未有过的。他每每替我把脉,手指都是温暖的紧紧地按着。可现在却像冬日的雪一般冰冷虚浮,还在微微颤抖。

我侧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他忽然有些站不稳,我急忙扶了一把,却扶不住,两人都跌倒在这片花海中。我坐在地上使劲拉他,“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睁着眼看飘落的槐花,目光空荡荡的,半晌,声音颤抖道:“自作孽,不可活……当时,若不是我自作聪明给你用了药,恐怕,我们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我愣了一下,惊喜呼道:“我有孩子了?我和阿琅有孩子了?”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啊,我腹中有一个神奇的小生命了!不久以后,我会抱着一个可爱的孩子,教她说话,教她唱歌,我又把手伸到他面前,“你再替我把把,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苦笑着挡开我的手,“你对我还不够残忍吗?因为我对你犯下的过错,竟然如此惩罚我?”

我不想听他说这样的话,每回听来心里都会痛,于是打断道:“你上回说我的身子不适合生育,如今可怎么办?”

他勉强坐起身来,目光黯淡看着我,有气无力说:“你觉得我会让你出事么?只要你听话,我会帮你顺利生产。”顿了顿又说,“男孩女孩看不出来,我的医术还未达到那种境界。”

我忽然有一种安慰他的冲动,脱口而出:“以后我教孩子叫你干爹。”

他双目紧闭,一阵的猛烈咳嗽,我慌张道:“你不高兴么?”

他笑容凄怆,声音嘶哑:“你有心安慰我,我很高兴……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会待他如亲生骨肉。可是,他生父若是变心了离你而去,你该如何?”

我的心又慌乱起来,猛摇头说:“不会的,他不会的!”

他猛地紧紧搂住我,头枕在我肩上,虚弱无比说道:“假如他走了,你会回到我身边是不是?”

“不会,他不会抛弃我!”我使劲推开他,悲愤道,“你不要咒我!阿琅不会爱上别人的,他是我一个人的!”

他闭目无力躺下,我跑开了,回首时,却见那槐花树下的身影如冤魂般哀怨无尽,我不要再看了,不看了……可心中纠结万分,又冲回去冲他哭喊道:“你总是能左右我的心情,你总是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你明明可以拥有很多女人,为何要揪住我不放?我欠了你什么?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他就那样躺着一动不动,嘴唇微启:“是我欠你的……我可以用我余生所有的爱来偿还,可你不给我机会,那么就这样欠着吧,永世也要与你纠缠不清……”

他是个疯子,他又在发疯了,我一步一步慢慢朝后退,直到退出拱门,转身的刹那心中竟有一丝不舍,如果真的爱我,就请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