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大汉绝恋:黄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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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已经三个月了?”丽华死气沉沉的表情终于恢复灵动,激动不已,“姐姐,太好了!为何现在才把出喜脉?国师不是经常替你……”

“他对我的脉象了如指掌,熟记于心,近一个月来光吃药调理了,没想到……”我低下头笑着,心里全是甜蜜,我要当母亲了啊!虽然有一个阿远,可对那些遥远的记忆我都没有真切的感觉。如今,我要重新开始孕育一个生命,等阿琅回来了,一定会喜出望外。

腹部还没有明显的隆起,只是最近贪吃贪睡,净弘还以为是他的汤药起作用了,想不到是有另一个小生命在作祟。为了孩子着想,我很听话,不胡思乱想,严格按照净弘的规定进食、就寝、散步、读书,还要听他诵经。

每每想起班羡容心里还是会慌乱不安,也不管多晚,只要找到净弘就好,他的梵语低低的绵绵的传到心里,总会平复内心的波澜。如果他的心和他的经一样平和该多好,可他的眉眼凌厉,只是在对着我的时候才敛去了肃清之气。

皇上派来的六大将军前来讨伐,加上刘扬的军队声势浩大,周围几个城的太守见状,也纷纷投靠更始军,一个月之内,攻取了涿郡、中山等十余城,净弘近日心情大好,没再发疯了。

这****在净弘房里习字,他取笑我的字难看,便握住我的手一笔一划带着我写,比我自己写的漂亮多了,我沮丧地扔开笔,他笑道:“你若不好好学写字,日后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写。”

“你胡诌的!”

“虽是民间传闻,也不一定是胡诌,等你孩子长大了,就能见分晓……”趁他说话没注意,我把手上黑乎乎的墨汁蹭在他白色的衣袍上,一面笑着跑开了。

他平日最爱干净,一见那团污渍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在我身后追着喊:“你可知这布料名贵,沾不得墨汁,就算洗干净了也损坏了……”

我转过长廊,回头笑道:“国师你富甲天下,还心疼区区一件衣服不成?”

迎面走来个丫鬟,向净弘行礼道:“王爷请国师前去议事厅,前线换回来几位将军,有重要战报要传。”

我欣喜问道:“有王将军么?”

“王将军……”丫鬟稍稍想了会子,说,“是带着班姑娘那位将军吧?”

我的心宛若结冰了一般,整个人呆在那不能动弹,最后听见心里哗啦一声,像冰雕被打碎的声音。他居然带着班羡容……我不敢相信,不相信他如此对我……

净弘轻声叮嘱道:“记住我的话,别心慌,先回屋去等着吧,他会去找你的。”

我强作镇定,慢慢走回房,无力坐在镜前,容颜依旧,可心却变了。昔日他在镜前为我悉心梳髻,如今却怀抱另一个女人驰骋沙场,我腹中还有他的骨肉,他不可以不管不顾的……

就这样一直坐着,直到有丫鬟替我点上了灯,说:“夫人,王爷请您前去用膳。”

我侧身躺下,说:“不去了。”

丫鬟出去后,我又吹灭了灯。

已是入夏的天气,我却感到寒冷无比,不知不觉眼泪浸湿了垫子,脸庞湿冷。他还不来看我么?净弘没告诉他我有身孕了么?往常我不出去用膳,他会急切来找我,问我哪里不适,如今却在外面饮酒作乐么?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我急忙起身迎去,他的身影定定地立在门前,背着光,看不清面容神情,只觉得有一种异样的冷漠。

我渐渐走近,他忽然紧张上前捧住我的脸问:“你在哭么?谁欺负你了?”

我扑在他怀里委屈道:“你……怎么可以不管我?不说一声就走了……”

他不语,将我打横抱起,稳稳放在床上,之后,似是要转身离去。我抓住他的手,按在微微隆起的小腹,含泪说道:“你不想念我,居然也不想念孩子么?”

只一瞬间,他浑身蒙上了欣喜若狂的气息,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孩子?你有喜了?”

我感到欣慰了许多,他在乎这个孩子,他热切看着我,兴奋道:“何时有的?”

“四个月了……应该就是你首次回洛阳调兵的那回……”我脸上微微发烫,那日的情形历历在目,阿琅的手却蓦然抖了一下,随即变得冰凉。屋里太黑了,我看不见他的眼神,却能感觉到他的怒气,这是怎么了?

他僵在那不动,我觉得蹊跷,下床点了灯,端着走过去看他,俯身问道:“阿琅,你怎么了?”他低眉看见了我手上的墨迹,猛然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拉,将我按到床上,灯台打翻在地,燃了一会便熄灭了。

他炙热的身子压了上来,粗暴蛮横地在我身上啃啮,昔日的温柔荡然无存。我吓坏了,使劲推开他,“你在做什么?当心……孩子……”

阿琅置若罔闻,正要解开我腰上的束带,净弘一声叱呵如晴天霹雳:“混蛋!你在做什么?!”

阿琅冷冷看着他,坐起身子,嘲讽道:“我的家事,你管的着么?”

净弘大步上前将我拉起来护在怀里,怒吼道:“她怀了四个月身孕,你知道她身子不好,这有多危险?”

“是啊,多危险……你如此紧张,恐怕这孩子是你的罢?”

我惊愕无比,他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令人揪心的疼。他的目光定定落在我手上,我才发觉,净弘托扶着我右手的衣袖上,赫然有几个黑乎乎的指印,与我手上的墨迹相映成辉。原来他误会了……

我推开净弘,强忍住泪水哽咽道:“你先出去,这是我们夫妻的事。”

净弘不可置信瞪着我,神情痛苦,“你还帮他?我不走……若你有何闪失,我怕……”

阿琅忽然大笑起来,带着几分凄凉和无奈,说道:“你们还真是会演戏!”他慢慢朝我走来,沧桑的手掌抚上我的脸,“我都看见了……苋儿,你要真喜欢他,就走吧……我不能忍受的,是欺瞒!”

欺瞒?究竟是谁欺瞒了谁?你不听我半句解释就要赶我走么?班羡容就可以替代我么?她可以替代身怀六甲的我么?我内心哀伤至极,却丝毫哭不出来,胸口一窒,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