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五代十国——乱世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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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后晋(1)

实、人浮于事的冗员一概废除。

当时,洛阳一带集结着大批军队,军粮运输十分困难。明宗命令诸军分别移驻附近有粮的州县,免除了军粮运输的负担。

经过明宗的努力,后唐的社会生产大大地发展了,财政状况也明显地好转。府库充实,粮食有余,有的州郡十文钱就可以买到一斗粮。

明宗在位八年,后唐百姓获得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后唐长兴四年(933年)十一月,明宗病逝。其子李从厚继位,史称闵帝。

后唐应顺元年 (934年)四月,河东节度使李从珂起兵杀掉李从厚,自立为帝,史称末帝。

937年一月十一日,李嗣源的女婿石敬瑭勾结契丹攻入洛阳,李从珂自杀,后唐灭亡了。

后唐历四帝,共14年。

后晋缔造者石敬瑭生于唐昭宗景福元年(892年),沙陀人。石敬瑭的父亲原名臬捩鸡,是沙陀部落一员善于骑射的武将,曾为后唐立过不少战功。石敬瑭是他的第二个儿子。

臬捩鸡虽然目不识丁,但因久居内地,受到中原汉文化的熏陶,便仿效汉族习俗,给孩子取名石敬瑭。

唐末天下大乱,战争频繁,唐王朝名存实亡,藩镇割据十分剧烈,兵连祸结,岁无宁日。石敬瑭自幼好武,并常以将门之子自命,极崇拜战国名将李牧和西汉名将周亚夫。他苦读兵书,用心习武,决心走父亲的道路。

石敬瑭高大魁梧,仪表堂堂,性格深沉,沉默寡言,举止与众不同。李克用的义子李嗣源非常器重他,便招他做了女婿。

后梁末帝贞明二年(916年)二月,在甘陵之战中,后梁大将刘 猛攻清平,李存勖驰兵救援,还没来得及列阵,就被刘

包围了。石敬瑭率领十多名骑兵挺槊跃马突入敌阵,冒死将李存勖救出重围。李存勖被救后,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将门出虎子,这话一点不假呀!”当场赐给石敬瑭许多财宝,还亲自喂他酥饼,感谢救命之恩。喂酥饼在当时胡人中是最重的奖赏,从此石敬瑭名声大噪。由于久历战阵,石敬瑭积累了丰富的战争经验。

后来,石敬瑭又多次救过李嗣源。

后梁末帝龙德三年(923年),李存勖建立了后唐,史称后唐庄宗。石敬瑭随李存勖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马功劳,还救过他的命,却没有被封官,仍然在李嗣源麾下当一名心腹小将。

石敬瑭心中愤愤不平,却丝毫未流露出不满情绪。他发现战功卓著的老丈人——李嗣源竟受到猜忌,心中不禁燃起了怒火。于是,他默默等待着时局的变化。

李存勖有勇无谋,平生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打仗、打猎、唱曲、演戏。他极其暴虐,不得人心,连士兵们都怨恨他。不久,终于发生了兵变。

李存勖众叛亲离,不久被杀。李嗣源在众人拥戴下即了帝位,史称后唐明帝。

老丈人当了皇帝,石敬瑭既是驸马,又是功臣,立刻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在短短的几年里,石敬瑭官至宣武军节度使、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兼六军诸卫副使。

后唐明宗长兴二年(931年),契丹入侵中原,北方边镇频繁告急,朝中却无人愿意前往迎敌。石敬瑭向明宗请战说:“小婿愿意北征。”明宗一听,非常感动,又一次给他加官晋爵,封他为太原尹、北京留守、河东节度使等官。这样,石敬瑭便掌握了后唐的军事大权。

长兴四年(933年),后唐明宗病逝。其子李从厚继位,史称后唐闵帝。闵帝优柔寡断,大权旁落。他即位才三个月,明宗养子潞王李从珂就在凤翔发动兵变,前来夺位。

不久,李从珂当上皇帝,史称末帝。石敬瑭因举办明宗丧事,不得已入朝晋见。

石敬瑭和李从珂早年都以勇敢善斗不相上下,成为明宗的左右亲信。然而,两人互相嫉妒,互不服气,内心存在着很深的隔阂。

办完丧事后,石敬瑭便被末帝软禁了。石敬瑭的妻子永宁公主和岳母曹太后多次向末帝求情,但朝中一些老臣都劝末帝将石敬瑭留在朝中,不要放他走。

后来,末帝见石敬瑭久病之后,骨瘦如柴,认为他不会惹事,便说:“石郎和我是至亲,而且从小和我同甘共苦。如今我当了皇帝,不依靠石郎依靠谁?”说完,就把石敬瑭放了。

石敬瑭回到河东后,一面装病,一面积极策划起兵。此后一两年内,双方结怨更深。末帝深悔不该放虎归山。

石敬瑭贿赂曹太后左右的侍女,叫她们暗中留意末帝的动静。末帝的一言一行,石敬瑭全都知道。

末帝清泰三年(936年)正月,朝中文武大臣及各地的节度使都带着礼物进宫为末帝祝贺,只有石敬瑭一人未到,末帝心中十分不安。

正月二十三日是末帝的生日,永宁公主在宴席上为末帝敬酒祝寿后,告辞要回晋阳。末帝有些醉意,随口说道:“为什么不多住几天?你这样急着走,是要与你那石郎造反吗?”

公主回到晋阳,将末帝的话告诉石敬瑭,石敬瑭立即紧张起来,马上召集亲信商量对策。他先投石问路,上书末帝说:“陛下,我年纪已大,又有重病在身,不堪担当河东节度使的重任,请陛下给我换个地方吧。”薛又遇对末帝说:“这是石敬瑭在试探朝廷。调换,他要反;不调换,他也要反。不如先下手为强。”

此前,末帝早就命武宁节度使张敬达为北面行营副总管,屯兵代州,以分石敬瑭之权;又命羽林将军杨彦洵为北京副留守,监视石敬瑭。这时,末帝见石敬瑭上书,就顺水推舟,命石敬瑭移镇郓州,还令张敬达催他动身。

石敬瑭接到圣旨后,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遵旨而行,二是马上起兵,已经没有犹豫的余地了。石敬瑭立即召集诸将商议,大将刘知远、掌书记桑维翰主张立即起兵。桑维翰说:“前次皇上放将军回来是他的失策,也是上天对将军的选择。皇上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不配当皇帝。将军是先帝的爱婿,皇上对将军却不信任,看来是要向将军下手了。为今之计,应该从速起兵,不能再犹豫了。我们兵力不足,可以向契丹求援。”这话正合石敬瑭之意,于是决定以武力推翻朝廷,并上书问罪。

末帝见书大怒,立即派大将张敬达带兵数万向河东扑来,包围了晋阳。石敬瑭率兵迎战,同时派桑维翰向契丹求援。桑维翰替石敬瑭起草了一道降表,向契丹太宗耶律德光称臣称子,还许诺打败后唐后,割让卢龙和雁门关以北的燕云十六州作为答谢之礼。

降表写好后,刘知远说:“这样不妥啊!称臣已经够了,认耶律德光为父,未免太过分了。只要送给他们金银绸缎,他们就会出动大军,不必割让土地的。这会留下后患,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石敬瑭对于人头落地的情景见得多了,为了保命,为了确保契丹出兵,他不肯听刘知远的,立即派密使将降表从小路送往契丹国。

燕云十六州属今河北和山西,即幽(北京)、蓟(蓟县)、瀛(河间)、莫(任丘)、涿(涿州)、檀(密云)、顺(顺义)、新(涿鹿)、妫(怀来)、儒(延庆)、武(宣化)、蔚(蔚县)、云(大同)、应(应县)、寰(朔县)、朔(朔县)等州。

耶律德光见信后,非常高兴,对母亲述律太后说:“我最近做梦,梦见石敬瑭派来使节,今天果然应验了。看来,这是天意啊。”于是,他回信说:“等秋高马肥时,当出动全国军队南下。”

九月,天高云淡,耶律德光亲自率领五万骑兵,号称三十万,自扬武谷南下,旌旗蔽日,绵延五十余里。

耶律德光抵达晋阳后,在汾水北岸虎北口列阵,通知石敬瑭说:“我打算今天击退敌军,不知可否。”石敬瑭派使者飞报说:“围城军队实力雄厚,不可轻敌!等明日商量好攻战方略,再进攻也不晚。”

使者还未到契丹大营,契丹军已经向后唐军发起了进攻,石敬瑭忙派出军队前去夹击后唐军。后唐军大败,只得固守晋安寨。

这天晚上,石敬瑭出北门拜见耶律德光。耶律德光握着石敬瑭的手说:“真是相见恨晚。” 石敬瑭问道:“皇上北来,兵马疲倦,马上和唐军交锋,为何能够取胜呢?”

耶律德光回答说:“我出发时,深恐唐军在雁门关诸路设伏。不料,他们竟然没有设伏。因此,我才能长驱直入,知道大事必成了。两军相遇时,我军士气正锐,唐军士气正低,所以能够一战而胜。这是不能用劳逸的常理来推断的。”石敬瑭听了,极为折服。

后唐末帝清泰三年(936年)十一月的一天,耶律德光对石敬瑭说:“我三千里赴难,志在必成。我看你相貌气度,真是中原之主啊!我想立你为天子。”

石敬瑭三番五次推辞,但将吏们都劝他答应下来,他只得同意了。于是,耶律德光写好册立文书,封石敬瑭为大晋皇帝。耶律德光脱下自己的衣冠给他,让他在柳林筑坛登基。石敬瑭称耶律德光为父亲,做了儿皇帝。其实,耶律德光比石敬瑭小十一岁哩。

接着,双方商定乘胜继续南下,进逼后唐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