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与南殷冰华在拥抱中相互无言,而在此之前,他们之间也少有甜言蜜语,但彼此的深情无须那些华丽的言语来修饰。
“寒冰。”寒星依着南殷冰华的脸膛,娇柔地喊着,念着:“等不到你,只好来找你。”
“我一直在等你。”南殷冰华拥着寒星,嘴唇在她的耳畔发柔柔的声音。
寒星仰起头,与南殷冰华脸贴着脸,闭着眼,拧着眉,神情无限依恋,也无限痛苦,就此别了,不舍又能奈何,她终究不能再承受了,已经支离破碎。
“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开心?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南殷冰华不忍寒星继续煎熬下去,痛心不已地说道,眼里泛着泪光。
南殷冰华依然霸道,即使如此地痛苦无奈,他还是紧裹着冰冷的女人,铁血柔肠。
陡然,寒星正面看向南殷冰华,露出一脸灿烂的笑,说道:“我很好,好想你,就来了。”
南殷冰华捧住寒星的脸,仔细端详着,每一眼都深深融入了心里,同时,亦向寒星展露柔媚的笑容,那种峻美的笑容只属于寒星,为她独有。
寒星依然是南殷冰华的女奴,那道隔离他们的封印解除后,她的心思稍有流露就能被南殷冰华所洞悉。而在她故作轻松的时刻,南殷冰华洞悉了她的决别之心,只听,强大的男人断断续续而又十分坚定地说:“不可以……不许……不许离开我。”
寒星震惊而悲伤,她看到,南殷冰华低泣起来,幽绿的眸子被晶莹的泪水完全淹没,在醉人迷人的同时,也深深地刺痛过来。
“绝不允许!”南殷冰华霸道地重复了一声,带着哭泣将寒星狠狠地抱紧。他情愿痛苦下去,即便是永无止境,也不愿分离,也不愿至爱的女人忘记他,以及他们之间刻骨铭心的过去。
寒星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下去,身体在南殷冰华的怀抱中僵硬了,失去了仅有的柔韧。她没听过这般坚强的哭声,此前受寒冷冻结的灵魂顿被这哭声软化了,也渐渐有了温度。
“我不要重生了,我不回去了……”寒星带着哭音回应南殷冰华,重新有了眼泪。
南殷冰华即刻产生了失而复得的喜悦,紧搂着人儿,万般的怜爱,此后便是缠缠绵绵的亲吻,泪水融在了一起。
虽然,寒星决定放弃重生,不忘记今生,但她依旧坚持另一个决定,只见他悄然离开南殷冰华的怀抱,脸向着灰色的夜幕,黯然说道:“寒冰,我不会忘记你,但我不能留在你身边,我会在属于我的世界里守着你,还有千月。”
南殷冰华痛心地看着寒星,说不出话来,这就是她的选择吗?这就是她的宿命吗?
说出那一番话,寒星付出了很大的勇气,接着她又勇敢地再次面对南殷冰华的眼睛,即使爱人会心碎,她也要继续说下去,“我爱你,很爱很爱,可是……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好女人,给不了你应得的幸福,如果留在你身边,我的灵魂永远都不会安宁,就让我孤独吧,那样我会好过一些。”
南殷冰华含着心碎的眼神看着寒星,身体僵立着,仿佛没有了知觉,而在品尝痛苦的滋味时,往往神志很清醒,他便是如此,想失去意识都做不到。
寒星明白,南殷冰华被她的话伤痛了,而她却没有更好的弥补。情不自禁间,她摸上了南殷冰华的胸口,是那一处曾被她刺伤的地方,苍白的纤指在抚摸时充满了疼爱。尔后,她低下头,吻上那处胸口,将她的深情吻进了那里。
南殷冰华抱住了寒星的头,唇角带着坚强而苦涩的笑,柔声说道:“我会一直等你。”
突然,寒星抬起头,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南殷冰华的唇,紧接着,她像幽灵一样飘起,一边向后飘走,一边哀伤地说:“永远爱你。”
倏地一下,寒星飞了起来,像一道白色的闪电飞离了虹桥,跃上了迎接她的黑龙,尔后如流星般消逝。
南殷冰华没有追赶,眼看着寒星离去。因为他不能强迫,如寒星所说,那样的结果会令她的灵魂不得安宁,但是,南殷冰华仍没有绝望,因为寒星留下来了,留在了今生的世界,那么,他仍有机会将她带回身边,永不言弃。
离开血殷宫后,黑龙带着寒星飞往旗蝠营,它告诉寒星,陆千月不在血殷宫,也不在紫竹林。
有黑龙的引导,寒星很快就可以见到陆千月了,但此时的她,即使是死亡之身,也感到了一阵心力交悴,想见,又不敢见。
自青楼那一场悲惨后,寒星一直未能与陆千月面对一次,说上一句话。那次在血殷宫,她只是见着了昏睡中的陆千月,也因此担心至今,此时此刻,她好想目睹他的笑容,更想看到他美丽的翅膀重新舒展起来。
飞到旗蝠营上空的时候,寒星好不吃惊,她看到,脚下的房屋大多破损,夜色下一片狼藉,并由地面浮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发生什么了?寒星顿时紧张起来,为陆千月担心不已,黑龙会意,即刻冲了下去。
这个时候,陆千月正泡在那间浴池里,柔美的面容略显憔悴,露出水面的胸膛泛着水色,也笼罩着一层隐灰,显然,那是体内的残毒在作怪。
陆千月的身后显露着那一双翅膀,一只手正抚摸着那张被折断的翅膀,好似安慰着那份受伤。的确,如噬王所说,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飞起来,力量也只剩下原来的一半。
能否飞起来已不重要了,力量也已无足轻重。陆千月想要的只是和心爱的人归隐世外,天长地久。然而,此时的他有些担心,担心自己的性命延续不到那一天,他感到,体内的毒很不平常,怎样也排解不了,是一道隐藏的杀机。
突然,陆千月的心激动起来,很快,他得到了一份惊喜。只见,对面的池边出现了寒星的身影,虽是一副惊吓的神情,但她真真切切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