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块透明洁净的玻璃在灯光的照射下反的光很刺眼,我下意识用打挡在眉前躲避,一挡一躲间雷钧霆已把我带进大玻璃。玻璃内是一间射击场,场内东方兄妹戴着护耳持枪而射。封闭式的空间,我没护耳,子枪出膛之声震耳欲聋,令双耳嗡嗡作响。
听见开门声,东方兄妹双双停下,向我二人看来……见到雷钧霆不足为奇,但见到我都是一愣,惊讶满面,特别是看雷钧霆面色难看的拽着我胳膊。
雷钧霆将攥在手里的琉璃链递给东方夜,东方夜摘掉护耳放在面前搁枪的桌上。接过手链,抚摸端详……
我心提吊,卡在嗓子眼儿出不来、下不去,呼吸为之一秉,当他抚摸端详到最大的珠子时双手紧握成拳。
果不其然,他像雷钧霆一样大变脸色,甚至比雷钧霆更恐怖!“哪来的?”3字暴喝,吓的我双腿连抖。见状,东方瑾赶紧拿过手链,最大的珠子也令她的神情奔赴可怖!
雷钧霆刀子似的目光直射向我,东方夜、东方瑾将我死死盯住。我怕、很怕,非常怕!舌头发僵,一骨脑儿的将楚天骐送我手链的事原本告知。说完,额头上已是一层冷汗。
听罢,东方夜一把夺回东方瑾手中的链子,铁手揪住我领口用力拽向他。幽深漆黑的眸子里刮起暴虐的龙卷风,捏着最大的珠子嘶声厉吼,“你知道这珠子是干什么用的吗?”
“不知道……”我茫然而恐惧的摇着头,他揪我衣领的手紧了又紧,深切咬牙切齿,“这是‘温感引爆器’!”
面色瞬间惨白,血管里的血液骤然停止流动,我整个人都好像坠入了又黑又冷的冰窟!大脑被“温感引爆器”5个字轰炸的刺白寂寥,眼睛似被人掐住脖子般凸瞪。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我抚摸到最大的珠子时“帝星国际大酒店”爆炸了,原来竟是我的指温亲自将它引爆!
漆眸赤色一片,血光在眼中肆流,那样的鲜血刺目,仿佛要滴出来!巨大的伤痛笼罩着东方夜,揪着我衣领的手颤抖不已,用力将手链摔在地上。愤怒的力量使手链破碎,七零八落,也令最大珠子损去一角,露出了里头的引爆装置。
“我早说过让你断了对楚天骐的念头,你全当作耳旁风是不是?”愤、恨、痛,3股紧紧纠缠着气流嘶吼咆哮着迎面冲来,使我窒息晕眩。面对他的质问,我僵硬的张了2下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狂燥的像一只受伤的兽,吼叫着恨恨力推。我顺着强大惯性向后飞去,“砰”重重地撞上墙壁,一阵眼黑头眩,体内的心仿佛都要被震出来了!身子好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顺着墙壁滑坐在地,呆傻的望着浑身发抖的东方夜。泪水奔涌往出跑,滚在脸上炽热一片。
猛转身,东方夜抄起枪对着远方的靶子一通扫射,震耳欲聋的子弹响听在耳中竟变成了麻木的!扫射完毕,他回过身用那双赤恨的眼睛将我驱赶,更伸手力指射击场的门,咆哮,“滚!我不想看见你!”
心像一块彩色玻璃,“滚”字就是锤子无情敲落,打碎了我的心,碎玻璃片纷纷掉落,一片一片的扎着我的五脏六腑,痛!唇瓣抖动,我想向他解释,还没等说出口便是他再次的驱逐,“滚——”
眼睛,缓慢而痛苦的阖起。开了闸,眼泪止不住。一双属于女性的手臂将我从地上架起来,抱着我快步离开地下射击场。
呆坐在东方瑾的车里,身子颤抖不止。突然,转身朝向东方瑾,一把抓住她的手,她赶紧靠边儿停车。我紧攥着她,连哭带说,把从收到楚天骐约我约会的短信到爆炸后大火扑灭的事通通告诉。
她越听脸色越青,越听杀机越重,最后一张红唇紧抿成线,嘴角深深下垂。
“帮我向东方夜解释,我不希望他误会,我真的不知道那颗最大的琉璃珠是‘引爆器’!我不是故意引爆‘帝星国际大酒店’的!”双手捂面,弯腰大哭。做梦也没料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竟然是我亲手毁了那4层的奢华与辉煌!更是我令附近的大厦遭受横灾!是我让路人受伤,让车辆爆炸!那么多死伤,全都是我做的!全是我呀!悲痛万分,泣不成声,“唔哇——”
东方瑾一把将我抱进怀里,身躯颤动不亚于我,她在极力忍耐。我搂着她又怕又慌,拼命重复之前的话,“帮我向东方夜解释,我不希望他误会,我真的不知道那颗最大的琉璃珠是‘引爆器’!我不是故意引爆‘帝星国际大酒店’的!帮我向东方夜解释,我不希望他误会,我真的不知道那颗最大的琉璃珠是‘引爆器’!我不是故意引爆‘帝星国际大酒店’的!”
“我会的,我会跟我哥说,你先冷静下来!”她拍着我的脊背,声音紧绷而冰森,透出一丝丝安慰。
我拼命摇头,爆炸历历在目,冷静不下来呀!想不到与东方夜同一个屋檐下打骂笑闹了14天,现在竟是以“滚”字收场!心里好难受,赌的我急急喘息,如果不喘的快一点我怕自己会憋死。
“我相信你跟楚天骐不是一伙,我哥不是傻子,我知道的他更不会糊涂。我们一直都找不到引爆装置,在楚天骐送你的手链里却发现了‘引爆器’,他一时难免情绪激动。你别怪他,‘帝星国际大酒店’对于东方家来说太重了,爆炸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他心上!”
点头、点头、再点头,没怪东方夜,只怕他误会!爆炸已经让他操碎了心,我不怪他,不怪他!
正说着,手机铃声急切响起。我哆嗦着手从包里取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阿贺”2个字。见到亲人,我的泪更像洪水决堤般往下滚,按下通话键,一上来就哭,“阿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