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甘愿，做一个幸福但无心的女人。
厚重沉暗的窗帘挡住了阳光，没人会想过，外面的阳光将一切黑暗照得无所遁形，却惟独不能驱走这个暗室的恶魔，无法阻止这一切罪恶发生。
我偏头，冷冷地看着那双无情的灰眸，他也在冷冷地看着我。两个人，谁都不想先向对方妥协。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可以，你当然可以把我的全部拿去。”
我主动抱着压在我身上的男人，身体贴上去，还没有其他的动作，黑暗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微弱的枪声。
刚才还压在我身上的男人倒了下来，头部还流着血，很多很多的血。
子弹穿过他的耳膜，到达另外的一只耳朵，从那里找到出口，冲了出去。玻璃裂开，过了半刻，才轰然分崩离析，外面的清风吹扫进来，撩起厚重的窗帘，光明和黑暗，原来只是隔着一堵墙。
“怕吗？”他还是问着刚开始那句话。
我还是摇摇头。
“很好。”男人的声音依旧很低很轻，简直能称为温柔善意了。
高大结实的男人们沉默着把自己的同伴抬了出去，神情木然，恐慌却不曾离开他们的眼睛。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们不会相信刚才还准备享受女人滋润的同伴，在下一刻就因此而结束了性命。
门重新关上了，偌大空寂的房间里还散发着血液的芬芳，那种味道让我感觉一阵阵恶心欲呕。很多很多的血，染红了我雪白的裙摆，也染红了底下白色的床单。
一朵妖丽红艳的花朵恣意绽放，在大床上宣誓它的占有权，我的大腿以下，都是通红新鲜的血迹，看起来不似柔躏胜似柔躏。
眼睛里所能看到的，都是血。
阴柔绝雅的男子还在笑。
那种如沐春风的美丽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却比冰块更加刺骨的冷冽。
他一向拥有光和暗的体质，明明看起来像是最无害的善良人，骨髓中确实最罪恶，无法得到救赎的疯魔。
魔鬼的疯魔可以达到什么程度？
我真的很想知道。
“不好意思，吓坏你了吧。”他平淡的语气似乎在谈论天气，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工夫，两条性命就在他手中永远销声匿迹。
一直以为他对我很残忍很冷酷，现在看到他对付别人的手段，我才发现他以往对我已经是极度温柔容忍了。
我没有回答，看着他的手顺着我的小腿血迹摸上去，纤白优雅的长指染上了丝丝温热的血液，十分好看。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与其让那群没用的家伙来糟蹋美丽的东西，倒不如我自己亲自来，上你。”浑身是血的女人，冷漠的眼神，美丽出尘的脸庞，还有那双质地透澈纯净的黑眼睛，都让他有点情动。
抬手，手指在她弧度优美的红唇上掠过，那丝丝血迹沾染上透着温热的柔软，扶着她的脖颈，凑过去吻上她的唇，击溃她的防线。
美妙到极致的感觉，让两人为之一怔。
我没有抗拒，只觉得那灵活的长舌伸入空腔中，长驱直入，和我的紧紧纠缠着，直到让我感到沉重的窒息，才微微松开。正想要呼吸，又被他凶狠夺去了所有空气，鼻息渐渐不稳了，而他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头发被他扯得有点疼。
“有意思，实在太有意思了。”颜黎深暗哑了嗓音，将我的手牵引着放到某个地方，让我感觉那强烈的反应。
我惊得要收回手，却被他死死钳制住，根本移不开。
感觉手下的东西在攒动，接着大动起来，而他的唇还是风卷云残般肆意掠夺，抓住我长发的手也越来越紧了。
“放开……”我轻吐出两个字，又被他封住了檀口。
“告诉我，你就是苏素素。你是她，对吗？”灰眸中渐渐迷蒙，失了焦距，空洞得像是没有尽头的巨大黑洞。
“不是。”
“我最恨别人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叫李妩……”
“李妩？这个名字不好听，你以后就叫苏素素。当她的替身也好，直到她回来……”理智渐渐偏离了轨道，向情感和感官的冲动驶去。
眼睁睁看着他，把我最后一道防线撕扯去，把细碎的衣物褪下。我的双腿紧紧并拢着，因为被绑住，所以只能羞愧地看着破碎的白纱下，脚踝上那细软织物。
“我不会当她的替身。”
他暗暗低低笑开了，像是听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低沉的嗓音中是淡淡的讥讽：“你以为，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任何筹码的人，凭什么跟我讨价还价？”
冰冷的手贴上温暖的肌肤，细胞颤动了一下，他露出满意的神色，捏着我青紫得充血的尾指，把玩着，似乎很享受我疼痛的表情。
一直以为冷艳最适合形容他，殊不知，冷绝才是对他最好的诠释。
冷绝的俊脸，冷绝的灰眸，冷绝的心，就算用原子弹把整个世界毁灭，也无法使他得到微温。他的世界，是一个比黑洞更深更幽暗的冰窖，常年不见阳光。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是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以前他在我面前的偶尔温柔，也许只是一个美丽的假象，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
“如果她回来了呢？”我听见自己抖动的颤音。
如果我当着他的面，承认我就是苏素素呢？颜黎深，你是否会愿意温柔待我，不计较我的一切过去，不计较我曾被肖何贯穿，不计较我可能为他生了一个孩子……
你会怎样对待璃璃，又会怎样对待琛琛？
“你这样问，好像你认识她。”他沉吟了一会儿，大手落在我的胸部，揉捏着，说着让人吐血的话，“放心，她没有你大。”
雪白的裙子破碎得不成样子，只能勉强遮住重要部位，我从那双灰色美丽的眼眸中，看到半遮半掩的自己。
****半果，碎布遮住私密的地方。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她回来了，回到你身边，你会怎样？”我抓住他乱动的手，急需要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