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黎深看着我的手,仿佛在讶异什么,反手握住我的手腕,拉过去,附上轻轻一吻。“如果她回来,也就不需要任何替身了。”
不需要替身,他的一句不需要,便是别人的毁灭。
冰唇叼着我青肿充血的尾指,“至少你还能引起我的兴趣。还有一种可能,如果她永远不回来,那么,你就陪我下地狱吧。”
他说完这句话,外面传来敲门声。
还没得到回答,来人就闯了进来,颇有兴味看着大床那边。“死了一个人,我以为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殷御走过来,把搁在矮柜面上的手枪和匕首都收了起来。“对待女士,可不能动刀动枪那么粗鲁。颜,来点温柔的吧。”
他把一条长约三米的鞭子丢到了床上。
“放心,到现在为止,他对你可以算是温柔了。”殷御对我笑着说,这一次也不是真正的安慰。
“出去。”冷淡的声音不带思绪。
“哦,那你们继续。”殷御拿着东西,走到门边,突然又停下来,暧昧地说:“颜,你一定要温柔点,别吓坏了人家。”
送来鞭子的人,却叫用鞭子的人温柔。
我实在不明白他们这个世界的逻辑。
颜黎深没有理会那条鞭子,只是看着我,低哑出声:“自己爬过来,我要吻你。”温柔低温的性感嗓音像是在诱哄。
“你不用鞭子吗?”
“你很期待我用鞭子抽你?”冷眉一挑。
“不是。”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不良嗜好。
“那么就马上过来,我不太喜欢多话又做作的女人。”他微有不耐烦了。
“你过来,我主动吻你。这个交易怎样?”不想一直被动地被他牵引着,有时候我也想知道前面的方向。
才不至于完全迷失。
沉默了一下,就在我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有些绝望时,轮椅贴近床边,他的手捏住了我的脖子,像暴君一样命令:“吻吧。”
灰暗的眼眸似染上了一层灰烟,迷蒙得让人看不清方向。
我凑过去一点点,吻他高雅的额头,总是冷冷扬起的星眉,明明无情看起来又很多情的眼睛,还有像王族一样挺直高傲的鼻梁,再来是融合了冰和火特质的薄唇。
想要离开他的唇,亲吻他的下巴时,被他扣住后脑勺,狠狠近乎残暴地深吻,唇舌交战,我感觉他的舌头几乎要钻进我的喉咙中。
“嗯……”声音是那么情不自禁,像是喟叹,像是惊讶,像是迷惑。
“舒服吧。”
恶魔的音色悦耳动人,比之天籁还要让人心神触动。一个吻,就让她满足了吗?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被吻得红肿的唇,看着自己添上去的艳色,映上她漂亮精致的脸庞,对男人有着无可抗拒的诱惑。
“很舒服,但有点残忍。”不像是吻,却像是彼此的撕杀。
“以后我会让你见识到真正的残忍,但不是现在。”他松开了对我的钳制,稳稳坐在轮椅上,似乎我和他之间只是纯聊天,别的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我看着他肿胀的谷望,难以想象他对此竟视而不见。他不是一个会压抑自己谷望的男人,以前只要他想要做,无论何时何地在做什么,我都要配合他。
“你要禁锢我到什么时候?”我坐在大床上,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狼狈,甚至有些刻意想要挑战他的自制力。
“那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他按了按轮椅的开关,轮椅调转了方向,往门外那边滑去。
“不是。”我摇了摇头,因为太清楚他只会强迫别人做不情愿做的事。如果顺着他,还可能比较容易达成愿望。
“那就一直留在这里吧,直到我厌倦你的存在为止,这可是你自己的意愿。”话刚完,房门在他身后砰然关上。
我有些傻眼。
明明就是一个独裁专制的暴君,何时也变得民主了?
罢了罢了,就当是替儿子洗澡吧。
可是,儿子那么大了,
还用得着别人替他洗澡吗?
这个屋子好潮湿。
在他离开后,我也算是自由了,走出去,不见一个人。
也许,这本来就是一个无人的世界。
打火机嗒的一声响起,我下了楼,看着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俊美男子。
“这么快就下来了?”殷御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健美的双臂撑在沙发上,斜睨着我。“我以为你会多休息休息。”
暧昧之情,不言自明。
“我也想好好休息,可是那张床太脏了。”染满了死人的血迹,也许人死后的灵魂会回到那间屋子里。
“你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真正的地狱。”殷御朝我扬了扬手,“过来吧,我们说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面对他,时时刻刻要防着自己露出破绽,是一件痛苦的差事。
我还不打算公开自己的身份。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殷御在后面说道,“就算换了一张脸皮,不代表你就是另外一个人。”
我不理会,径直往刚才的方向折回。
“小宝宝真是可爱。”他似自言自语。
眼角扫到他在打量一张照片,似乎算到我会回头,他拿着照片在我面前晃了晃。“新生儿的灰眼睛,真是晶莹透澈呢。好像某人的眼睛。”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我还有很多话要说下去呢,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你坐得太远了。”他还在嫌弃。
“我觉得距离刚刚好。”我冷冷看着他,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随便你。如果我的声音太大,让他或者他的人听到,可不关我的事。”殷御把照片放在玻璃桌上。
“你不就是他的人吗?”我瞪了他一眼,只好走过去,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你错了。我和他还没上过床呢,怎么可能是他的人?”殷御喝了一口冷咖啡,双腿优雅交叠,似乎很享受生活。
“……”
“你们还愉快吧?”殷御轻声问。
“你是想问我和他有没有做、爱?”